萧处长说着取出电脑连接上视屏器，随即在会议室侧面的白色幕布上打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带着一个黑边眼镜，身材微微发胖，脸上带着微笑。

    萧处长指着照片说道：“这就是从我们的侦查中渐渐浮出水面的曲新华。他回国后通过同学关系找到现在这份工作。现在他已经在国内重新组建了一个家庭，爱人是档案部门的资料员。从我们侦查的情况看，此人十分善于交际，出手阔绰，经常夜不归宿，社会关系十分广泛。我们仔细查了他在国外的经历，此人确实在M国留学三年，研究生毕业。毕业后曾在一家知名研究机构工作，后辞职从商。”

    “他从商后挣了一些钱，可后来生意失败，婚姻破裂，从此消沉了下去，这期间无人知道他的下落。我们猜测，在他从人们视野中消失的一年多中，他可能被境外间谍机构收买，并经过了长达一年多的谍报技能培训，然后才重新返回人们的视野，并在不久后回到了国内。”

    这时余静忽然插嘴问道：“他在人们的眼中消失了一年多？那他自己怎么对外解释的？这个人善于交际、朋友很多，他肯定要给周围人一个解释呀。”

    萧处长回答道：“据他自己说，生意失败后十分消沉，随后就跟着一个朋友跑到了非洲某地呆了一年多，并与当地的朋友合伙开了一座矿挣了一大笔钱，后来厌倦了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这才卖掉自己的股份拿着钱返回了国内。这也是他现在出手阔绰的原因，他说自己最后挣的这笔钱够他这辈子花了。”

    黎东升听到这里，沉思着说道：“非洲？他为什么非要说去非洲？”

    萧处长立即回答道：“我们专门派人调查了一下，这个曲新华确实有去非洲的出入境记录。后来我们通过非洲的关系查明，在曲新华停留的这个国家，确实有一个非常隐秘的间谍培训中心。这个培训基地是国际上一个著名的间谍机构秘密设立的，位置在一座大山深处，地形十分复杂，基地里面有着十分完备的培训设施。”

    他说着从电脑中调出一张地图，然后指着会议室中的幕布说道：“这就是卫星拍摄的那个培训基地的照片，地点十分隐蔽。我们随后调阅了一些已经侦破的间谍案件的卷宗，发现一些被抓捕的重要间谍，也曾经在这里接受过系统的间谍技能培训。我们估计他消失的这一年，就应该是在这里接受全面的间谍技能培训。”

    这时常教授接过来说道：“这个曲新华人很聪明，当时在国内就是某著名大学的高材生，出国留学后也十分出色，可自从他从商失败后，整个人都变了。据我们了解，他当时是跟国内一家公司做生意，没想到被这家公司骗了，从此他对这个生他养他的祖国产生了极大的逆反心理。我们估计，他就是这时被间谍机构收买的，从此走上了一条叛国的不归路。唉，这样一个人才，太可惜了。”

    此时余静皱着眉头思索着说道：“刚才你们提到这个人名，我就感觉有些熟悉。我在M国学习工作多年，有时候也参加留学生和华侨组织的联谊会，好像见过这个人，应该比我高几届。据说当年他在留学生中成绩相当出色，而且人也十分活跃。我依稀还记得他当时的样子，可现在看照片已经认不出来了，胖了许多。”

    她说到这里，抬眼看着常教授继续说道：“现在我还真想起了这个人的一些事情，他当时也是学物理的，曾经在一次聚会的时候还特意跟我聊过一些物理方面的话题，很有见解，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据说毕业后去了一家物理研究所，可怎么后来又去经商了？太可惜了，一个搞科研的人员怎么会跑去经商？现在还居然走到了叛国的道路，太可悲了！”

    常教授听到这里，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望着余静问道：“他回国后与你联系过没有？”余静摇摇头回答道：“没有，我前一段时间给在M国的老朋友打电话，他们倒是说起过，是有人打听过我现在的情况，具体是谁我没问。”

    常教授沉思了一会儿，看着余静继续说道：“如果你与那个曲新华在国外曾有一面之缘，他一定不会放弃这条接近你的线索，我估计你把寒石的信息放出去后，他近期肯定会找跟你熟识的人再联系你。如果他通过别人与你联系，你还按照原来处理这类事情的方式处理就行，只是在言辞间不要引起对方的怀疑。另外，遇到这列事情你一定要通知我们，决不可以私自与他见面。”

    余静脸色严肃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放心吧，我就是不知道他是间谍，也不会轻易与不熟悉的人见面。我们搞研究的社交圈子一般都很小，很少与外人联系，以前在M国参加的几次聚会，也是被老朋友强拉去的，我很少出席这种场合。”

    周围几人心中明白，余静这些搞科研的人一般都比较清高，而且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研究上了，确实很少与外界联系，不熟悉的人更不会轻易接触。

    此时，萧处长接着说道：“我们在调查曲新华的时候，已经将他周围的人拉出了一个名单，现在正在逐个进行甄别。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他极可能已经策反了一些身边的人，加入了他的情报网络。”

    “自从这个曲新华回国后，我们发现跟他经常接触的人中，有几个的出手已经相当阔绰，这说明他们有着不明来历的收入。这几人有的在政府部门工作，或多或少的能接触到一些带着密级的东西。有两人的工作地点靠近我们一些军事设施的周边地区，而且这两人现在都配置了高档照相机，这点很反常。”

    黎东升听到这里一惊，眉头一下立了起来，望着萧处长问道：“能确定他们都拍了哪些军事设施的照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