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你想怎么样，怎么样？我现在是，女大不中留。她要怎么的，我的话她也当耳边风。好吧，她来了，你带她走吧。”柳朝贵看柳雨嫣上身换了一套很时尚的滑雪衫，下身还是紧身塑臀衣加热裤，高跟皮靴，浑身散发艺术魅力，韩宝来也不知道他哪知眼看她是出来做的。不过，出来做的也有学历高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你笑什么？我一脚踢死你。”柳雨嫣真的抬起高高的腿要踢他，可是被韩宝来接住，直搬成了一字！多么好的柔软性！

    “我好痛。”柳雨嫣蹙起了眉头，眼光可怜兮兮地。

    “我也痛啊。”韩宝来伸出他的手指，柳朝贵生气了：“孩子，你怎么咬韩主任的手指呢？不是说好——”

    “那是狗咬的。畜生咬的。”柳雨嫣跳舞跳得好，并不是说她文化修养有多高，出口成脏。

    柳朝贵忙打圆场：“孩子，你以后是韩主任的人了。你要听韩主任的话，不要任性。开句玩笑也无所谓。道路是你自己选择的，人生无悔啊。”

    “知道了。叔。我不会给你丢脸的。他敢欺负我，我让他生不如死。”柳语嫣出言无状，基本上是恶言暴语。

    韩宝来陪着杨秘书长，后面又跟着三个美女，除了艾美、江楚瑶，还有叶嘉、柳雨嫣。特别是柳雨嫣将陈桂山挤到后边跟叶嘉并排走。她还不时跟韩宝来抢什么？可能抢他的绣花手绢。现在陈桂山知道了，为什么韩宝来除了手腕上有块手表，什么戒指、玉器都不戴，包括他新得到的扳指，也不知去向了。他要是手上戴点什么，肯定是这帮女人重点抢夺对象。就是不抢，韩宝来随手也送人了。他在之方面是相当舍得，他可不是那种嗜财如命的人。

    贺玉娥见了，疾步迎上去，伸出手，冷若冰霜地说：“给我。这是我的。”

    韩宝来知道这是她的好意，其实并不是她的，是吴小凤给他的，因此扮了一个鬼脸，递给了她。

    “哦，果然是有意思的。”柳雨嫣俏皮地说。

    “她谁？”没提防，从哪个地方又冒出一个凶霸霸的女子，指着柳雨嫣问。她就是梁晓菁，她早来了。想给韩宝来打电话，心里也不输那口气，于是就躲在角落玩手机。

    韩宝来反而来劲了，忙给屋里的人一个一个做了介绍，特别是柳雨嫣，那是浓墨重彩地介绍：“这位是有全国知名度很高的青年舞蹈家，CCTV全国舞蹈大赛一等奖。我正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她自己送上门来了。我将会把她打造为我们潇湘品牌的代言人。这次潇湘小姐的评委之一。要不，我们来点掌声，欢迎柳雨嫣老师，给我们来一段？”

    韩文正拍了一下脑袋瓜子，哦地一声猛想起来了：“你就是柳雨嫣！那就对了。没错，没错，是一等奖。是前年拿的吧？没错了，当时，柳老夫子还给你摆了庆功宴。我只不过当时忙，没顾得上，好像是王春林到现场祝贺了，还题词了。”

    “谢谢韩市长还记得我。不过，我感觉今年什么事也没做，有点给人遗忘了。”柳雨嫣看有高官坐在这里，她来劲了，她是天生的艺人，见到有捧场的，那是艺痒啊，她睫毛扑动了几下，大大方方地说：“好吧。我给领导来支《飞天》吧。”

    其实韩宝来是哄柳雨嫣跳舞，他要哄梁晓菁啊，看梁晓菁气得脸色陡变呼吸直喘粗气，高胸起伏得厉害。他拖着梁晓菁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搂紧了受了极度委曲的梁晓菁，轻声对她说：“你听到了，我要人才着力打造深圳高交会、长沙美食节、广交会、国际竹文化节。我没有人才，行吗？”

    “你干吗跟她那么亲热？”

    “唉呀。搞艺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她刚才跟韩市长，不是一下子就亲热起来了。她是见人都有三分热度。我当然要给她面子，不能让她下不了台。听话，为人要大度，宰相肚里能撑船，将军肩上能跑马。”韩宝来胡诌的，这些指的是大老爷们，女人天生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女人要哄，韩宝来这般温言软语一哄，她就回心转意了：“我以为你——我刚跟你斗嘴，还没跟你怎么吵。我都怕你生气。你没管我的感受，连个安慰的电话都没有，我厚着脸皮来赴约；你没来，我还耐着性子一直等你。结果，等来的是，你带着一个妖冶的女子来羞辱我。换作谁，谁也受不了！”

    “没有的事。我韩宝来什么人？跟你拌几句嘴，我就气得半死不活了。那我还怎么开展工作？别生气了。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一堆白骨，搂着她，还不如搂着白骨精。”韩宝来悄声跟她说，梁晓菁才吃吃地笑了起来，看柳雨嫣确实舞技精湛，她还给柳雨嫣鼓掌，心中的疙瘩总算解开了。韩宝来发现他新的问题来了，怎么让这帮女人互相不发生摩擦，这是个严重伤脑筋的问题。其实在韩宝来心目中，她们都一样，都是萍水相逢，他绝对不会跟她们过一辈子，也不会冷落谁。

    此时大门吱呀开了，门口出现一个中年妇女也跟着鼓起掌来，看她做的发型，保养极好的脸蛋，一身雪白的女式西装，一看就能猜出她的身份。她就是芙蓉大酒店的黄梅兰女董事长。

    韩宝来忙迎前，跟黄梅兰握了握手：“黄董好，叨扰了。”

    “哪里啊？贵客临门，我们是喜气盈门，真的，今天的车库停满了车，今天不是周末，就有这么好的生意还是头一回。这都是贵客临门喜事多！”黄梅兰是职业交际花，当然出言不凡。两人看大伙都集中注意力欣赏舞蹈，两人选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黄董，遵照你的意思，以后我天天来叨扰你，你不会背后说，这个人真不识好歹，我不过是说句客套话，他就当戏唱了。你以为你是谁？”韩宝来最擅长调笑，黄梅兰也给他逗得开怀大笑：“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小气的。韩少来了，我就是卖了裤子也要好好招待。你的猴头菇合同，我一样的签。拿来，我签字。否则的话，你今晚喝酒都喝不安。”

    “对了，对了，剩下的猴头菇，你都拿去，今晚做一个菜给咱们的父母官尝一尝鲜。看我是不是妖言惑众。”韩宝来忙吩咐陈桂山带两名保安把剩下的猴头菇都给芙蓉大酒店了。黄梅兰趁此机会把供货合同认真读了一遍，乱签字，人家把你卖了都不知道。看这份合同，是彼此互惠互利地，她当即就把供货合同签了。

    黄梅兰加盖了她的大印、私章，一边说：“你真是的，领导来了，你还无影无踪。要是换一个人，领导早拂袖而去了。我派了几个靓女过来，领导还怪我多事，一摆手，极不耐烦地说，带走，带走，快带走。给我泡壶好茶，让我脑子清静清静。吓得连我也不敢在里面呆了。你看雨烟阁是装修最豪华的。全部采用杭绸绷墙，像是烟雨中，樱花满天飘洒。雨烟阁极静极静，关了门，你随时可以测试，绝对是静音。”

    “劳你费心了。”

    “我怕你还不现身。真神在这里，我可就麻烦了。这是我给你的金卡，消费在万元以下，是全免费的；上了万元六六折。今晚，你就在这个额度消费吧。舞蹈完了，我们快过去吧。”黄梅兰跟韩宝来说着话，还眼观六路，她们现在在一个角落的茶几上完成了交易。

    其实只有一桌客，韩文正和杨学农坐了上席，韩宝来让贺玉娥坐他的下手，他左有梁晓菁，右有柳雨嫣，然后是艾美、叶嘉、陈桂山、江楚瑶。好像有人算过的，恰恰是十个人。

    艺术可能是相通的，再说两人年龄相仿佛。艾嘉跟柳雨嫣一见如故，两人聊得很投机。江楚瑶则跟杨秘书长不时聊上几句。

    太出人意料，叶嘉与陈桂山聊上了。陈桂山这个闷葫芦还有人，跟他聊得来。她们是不必理会席面上说话的，因为她们是窃窃私语。

    席面上的话语权是三个男人的。韩文正板着脸问：“你们跑得怎么样？”

    “还好。”杨秘书长尝到了甜头，显得颇有信心。

    “什么叫还好？叫你死门头，怎么转得弯过？我让你跟着韩宝来，你不是跟着看热闹的。你一个是帮他敲边鼓，第二个，你是长辈，他脑子一热，就犯晕。跟这些老江湖打交道，我怕他资历浅，中人家的招。你要给他看着点。这段时间，你就跟着他转转。你们很好合作嘛，优势互补。一个是长辈，一个是晚辈；一个是稳重有余进取不足，一个锋芒毕露骄气太露。你们搭档，绝对是黄金搭档。再一个，韩宝来也少受那个黄脸婆的气，你比黄脸婆还长一旬嘛，虽然是同级的，她也不敢跟你作对。”杨学农当然知道黄脸婆指谁，那就是张书屏。韩文正也怕张玉屏跟他抢人，再给他压担子。韩宝来现在可以说背负着几座大山，一般的人压得早喘不过气来，他还悠哉乐哉。年轻有本钱啊，不过想到他身体，韩文正又凝上了一层寒霜：“宝来，你中午晕倒了，可不能儿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