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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柴家闹的不可开交之时,皮鞋厂厂长王德茂却一脸笑意的从乡长肖致远对面的椅子上站起身来了。只见他一脸恭敬的对肖致远说道:“肖乡长,感谢您对我们厂的关照,我一定按照您说的办,等生产完手头上的这批货便立即停工。”
肖致远站起身来伸手和王德茂相握,笑着说道:“行,就这么办,这事对于乡里还有王厂长来说,是一个双赢的局面,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办的!”
王德茂忙不迭点头称是,并让肖致远放心,他一定做好相关工作,决不让领导操心。
肖致远轻点了一下头,并未再和王德茂多说话,而是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其可以抬脚走人。
商人逐利!
这点是无可厚非的,从某种角度来说,王德茂此刻的表现反倒是肖致远乐于看到的。
虽然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将皮鞋厂搬迁到开发区去,对乡里,对王德茂,对皮鞋厂的工人而言,是三赢的局面,但如果王厂长梗着脖子不同意,肖致远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王德茂依依不舍的松开肖致远的手,一个劲的向其道谢,这才转身出门而去。
看着王德茂略显佝偻的背影,肖致远的嘴角露出了几分轻松之意。皮鞋厂的事算是解决了,现在便还有纸箱厂这个老大难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纸箱厂的情况很不乐观,柴奎要想重起炉灶再开张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撇开开张所需的原材料,产品生产出来之后的小路不说,就拿他拖欠工人门半年工资来说,要想一下子结清便不是件容易的事。
肖致远喝了两口茶,便将陆绪荣叫了进来,询问他柴家现在的情况。
陆绪荣知道老板一定会过问这事,在这之前便给派出所那边打了个电话,结果派出所指导员曹磊军特意让这会仍在现场执勤的刘广成给他回了电话。
听完秘书的汇报之后,肖致远轻点了一下头,在这之前,他之所以将派出所指导员曹磊军叫到一边叮嘱一番,便是怕纸箱厂的工人们在柴家搞出什么事来,那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结果。得知工人们在柴家并无过激的举动,只是和他们夫妻俩在这耗着,如此一来,他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绪荣,你和曹指导员再联系一下,让他务必关注柴家的情况,千万不可搞出什么太大的动静来。”肖致远沉声说道。
陆绪荣听后,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在这之前,肖致远便认定纸箱厂和皮鞋厂的事一定会爆发出来,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皮鞋厂搬迁到开发区肖致远事先通过郑御兵和那边已打好招呼了,改天只需带王德茂过去商谈一下就行了。
至于纸箱厂这边,拖欠达半年之久的工资无疑是工人们最关心的,他只是稍一挑拨,他们便将矛头对准了柴奎。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柴奎要想顺利摆平他们可不容易件容易的事。
谁害病谁吃药!
这本就是柴奎惹出来的事,和肖致远一点关系也没有,更为可恶的他竟然还想利用工人们阴乡里一把,肖乡长又如何会放过他呢?
当天下午刚一上班,吉军便走进了乡长办公室。
吉军走到肖致远的办公桌前,苦着脸,低声说道:“乡长,这事我没办好,请您批评!”
皮鞋厂和纸箱厂停产的事肖致远是交给吉军去办的,如今不但没有办好,工人们反倒堵到乡政府来了,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吉军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一方面,了解纸箱厂工人在柴家的情况;另一方面,思考着应对之策。
一番犹豫之后,吉军还是决定来找肖致远负荆请罪。虽说这会正处于他升迁的关键节点,但该承担的责任还是要承担的,否则,只怕乡长都没法信任他了。
平心而论,纸箱厂和皮鞋厂的工人闹事和吉军并无关系,就算肖志远亲自去处理这事,工人们该闹的还是闹,但看到吉军如此主动的承担责任,肖乡长心里还是很非常开心的。
吉军的话音刚落,肖志远当即便站起身来,开口说道:“吉乡长,你说什么呢,这事和你无关,这事如同一个脓包一般,挤出来反倒是好事,来,坐下来说话!”说话的同时,他便站起身来,和吉军一起坐在了对面的实木沙发上。
看到肖致远的表现之后,吉军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通过这段时间的交往,吉军看得出来,肖致远和冯宝山完全是两类人。冯宝山注重的是场面上的事,办事只需搞得热热闹闹就行了,至于实际效果,他一般并不关心。肖致远做事没什么花架子,一是一,二是二,更看中事情的结果。
这也是纸箱厂和皮鞋厂的工人过来闹事之后,吉军心里异常担心的原因所在。这是肖致远上任之后交给他办的第一件重要的事,他便将其办砸了,乡长若是有点什么想法,也在情理之中。
在实木沙发上坐定之后,肖致远不动声色的问道:“吉乡长,这会纸箱厂那边是什么情况了?”
在这之前,肖致远已通过秘书陆绪荣了解到了柴家的最新情况,这么问的目的主要是想看一下吉军对这事是真上心还是只在口头上说说。
中午的时候,吉军特意去了一下柴家,了解完情况之后,特意将吕进和老姜叫到了一边,如此这般的叮嘱了一番,提醒他们千万别搞出太大的动静来。
听到问话之后,吉军当即便将他了解到的情况向肖致远作了汇报。
肖致远听完之后,轻点了一下头,随即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吉乡长,你有没有了解一下工人们的午饭是怎么解决的,这可是头等大事。”
吉军听后,连忙答道:“我让凌芸酒家准备了盒饭送了过去,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工人们饿肚子,那可是要出事的。”
肖致远听后,轻点了一下头,吉军的这一安排免除了他的后顾之忧。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工人们情绪本就比较激动,如果再没有饭吃的话,饿晕过去一、两个,别说柴奎承担不了责任,就是乡里也承担不了责任。
除此以外,通过乡里安排凌芸酒家送盒饭这个小细节,纸箱厂的工人们也能看出一个信号,那就是乡里对他们向柴奎讨要工钱的做法是支持的,如此一来,他们的干劲便更足了。
肖致远两眼直视着吉军,压低声音说道:“吉乡长,事情既然已到这一步了,那我们就来个毕其功于一役,今晚就算搞到三更半夜,也让姓柴的给大家一个明确的交代,他要不同意转让厂子,要不卖城里的房子,总而言之,工人们的工资不能再拖欠了,否则,谁也承担不了这责任。”
肖志远颇有几分通过工人闹事逼纸箱厂厂长柴奎就范的意思,吉军不但是他的铁杆,更是这事具体操作者,他必须将底牌告诉对方。
听到肖致远的话后,吉军当即便开口道:“乡长,我明天你的意思了,我这过去找柴奎谈,两条路他必须选择一条,否则,乡里也不容他。”
几十个工人闹事,这对于沂水乡而言,可不是件小事,乡里完全可以以此为理由向柴奎发出最后通牒,让他在二者之间选择其一。
肖致远看到吉军的表现后,轻摇了一下头,笑着说道:“吉乡长,事情发展到目前这一地步,你觉得谁最着急?”
“柴奎最急呀!”听到问话后,吉军脱口而出道。
柴奎夫妻俩被几十号工人堵在家里,心里的急切之情可想而知,说完这话后,吉军便回过神来了,压低声音说道:“乡长,你的意思是我暂时不过去,等柴奎实在挨不住时再出面。”
肖志远轻点了一下头,沉声道:“吉乡长,乡里就算给柴奎再大的压力,也绝没有工人们给的压力大,白天还好说,到了晚上,他们夫妻俩只怕够呛。”
吉军听到这话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从目前的形式来看,这些工人是铁了心的和柴奎夫妻好好干一场了,不达目的,他们绝不会罢休,现在就看谁能耗得过谁了,而根据他的观察,柴奎夫妻俩十有八九捱不了那么长时间。
“行,乡长,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吉军满脸堆笑道。
肖志远见状,开口道:“不,吉乡长,你不知道该怎么,你现在所要做的事便是回去好好睡一觉,晚上等柴老板给你打电话,你再过去和他们慢慢谈,就算谈到天亮,也得把这事给彻底搞定了。”
纸箱厂的事迟早要解决,拖的越长对乡里越是不利。工人们将奎夫妻俩团团围住,这对乡里来说,可是难得的好机会,肖致远可不想白白错过。
“我这会回……回家睡觉?”吉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肖致远用力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这会养足精神,这事不耗到深更半夜绝对解决不了的。”
吉军听后,觉得肖致远说的确实有道理,于是便起身告辞了。
肖致远见状,开口说道:“你现在只管回去睡觉,有什么事,我会处理,晚上可就要看你的了。”
“行,请乡长放心,今晚我一定把纸箱厂的事情处理好!”吉军一脸坚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