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脑子里完全是懵的，白晋生明明就是她杀死的，怎么韩雨辰居然会认为是申屠夜杀的？

    而且韩雨辰说已经找到了证据，并且举报给夜什么神，也就是说，这件事已经成为定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雨辰沉默了片刻，正面回答：“刚开始我就查到一些线索与申屠夜有关，后来直接跟他打电话联系，他亲口承认的……”

    “什么？”凌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没听错吧？你是说，申屠夜亲口承认他杀死了白晋生？”

    “对。”韩雨辰看着凌雪，“他是亲口承认的。”

    “等一下。”凌雪抬手托着头，心慌意乱的说，“这件事弄错了，全部弄错了，根本就不应该弄成这样。申屠夜为什么要说是他杀死白晋生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凌雪，你怎么了？”韩雨辰感觉凌雪有些不对劲，连忙安抚，“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有些难以接受，不管怎么样，你跟他始终有过一段深厚的感情，你也不想看到他现在这样。而且这几次他出手救了我，我很感激他，想到之前举报他的事情，我也曾感到愧疚，可是后来仔细一想，虽然他是救了我，可他也杀了我舅舅，一码归一码，杀了人就要负责任的……”

    “不是的。”凌雪打断韩雨辰的话，激动的说，“申屠夜没有杀人，白晋生是我杀的！！！”

    听到这句话，韩雨辰这个人都怔住了，呆若木鸡的愣在原地，直到后面传来刺耳的车喇叭声，他才回过神来，慌忙调转方向盘，避免一场车祸，可是他心里还是十分惊慌，脑海里不停的回放凌雪刚才那番话，慌乱的问：“凌雪，你刚才说什么？？你说……”

    “我说，申屠夜没有杀人，白晋生是我杀的！！！”

    凌雪毫不犹豫，一字一句的将这个事实陈述一遍，她要让韩雨辰听得清清楚楚。

    “不可能！”韩雨辰也激动起来，“你怎么可能杀人呢？你是为了维护申屠夜才这么说的，一定是。”

    韩雨辰不肯接受这个事实，第一是因为申屠夜杀人的事情已经先入为主的成为事实，他举报申屠夜也是事实，如果这是错的，那么他就是一个刽子手，亲手将一个无辜的人推向深渊；第二，他是真的不相信凌雪会杀人，虽然凌雪平时大大咧咧，做事有胆识有魄力，但她心地善良，怎么可能会杀人？

    “这种事这么重大，我怎么可能会撒谎？”凌雪眉头紧皱，郑重其事的说，“我没有骗你，白晋生真的是我杀的。你还记得吗？他失踪的第三天，你曾经给我打过电话，当时在电话里我们说起这件事，当时我支支吾吾的，你一直追问我怎么回事，后来我慌忙挂断了电话，你一定不明白是为什么吧？因为人是我杀的，而且他是你舅舅，我心里对你有愧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大概你就是因为我的反应而产生了误会，以为是申屠夜杀了白晋生，而我是因为知道真相感到害怕才会有那样的反应，所以你才开始调查申屠夜的对吗？”

    一席话说得韩雨辰哑口无言，他怔怔的看着凌雪，回想当时的情景，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慌乱的问：“凌雪，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凌雪苦涩一笑，“我知道你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真相，这件事对我来说一直都是个噩梦，说实话，杀死白晋生，我一点都不后悔，他就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死不足惜。我的愧疚是对你，你对我那么好，为我做了那么多事，那个畜生再怎么样也是你的亲舅舅，对你视如己出，你知道真相一定会伤心难过，而这些伤心是我造成的，所以我才会对你愧疚。”

    “怎么会这样……”韩雨辰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握着方向盘的手紧得发抖。

    “当时挂断你的电话是因为害怕，挂断之后，我十分慌乱，一直纠结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真相，后来我给申屠夜打电话问他的意见，他让我暂时不要告诉你，还让我千万不要跟你联系，我考虑到这件事可能会连累到他，就按照他说的意思去做……”

    想到这些，凌雪感到十分愧疚，“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原来他这么做的原因居然是为了帮我顶罪？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不知道……可是……”韩雨辰心慌意乱的问，“你为什么要杀死我舅舅？”

    “死者已矣，再说那些事已经没有意义了。”凌雪不想提那些事，“总之白晋生丧心病狂，他是死有余辜。”

    “他到底做什么了？”韩雨辰很想知道全部经过，“你是申屠夜的人，他根本就不敢动你，申屠夜把他整得倾家荡产，狼狈不堪，他都已经不成气候了，还能对你怎么样？”

    “他是没有对我怎么样，但是他对我朋友下手。”凌雪想到韩佳受辱的事情心情就十分激动，“他让人轮J韩佳，还要杀凌傲，你说我能放过他吗？？？”

    “什么？”韩雨辰惊呆了，“这，这是真的吗？”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敢乱说？”凌雪悲凉一笑，“他要是对我下手，我倒不至于杀他，毕竟白敏儿弄成那样，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怎么会这样？”

    韩雨辰觉得不可思议，他知道白晋生向来是有仇必报，对于凌雪害得白敏儿残废、还有白家衰败的事情耿耿于怀，但白晋生也不是那种冲动得没有头脑的人，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难道就是为了报复凌雪？

    可他也要顾及申屠夜啊，白氏集团虽然已经被申屠夜整得衰败，但尚有几分余地，没有完全破产，他日后还是可以东山再起的，怎么就那么冲动，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不仅害人害己，还把命都弄没了！！！！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人都死了，再怎么说他都是你亲舅舅，再说那些也没有意思。”凌雪叹了一口气，“雨辰，我们是好朋友，我欠你很多，现在我杀了你舅舅，你要恨我怨我，我也无话可说，但申屠夜真的是无辜的，他没有杀人，那件事他是替我背的黑锅。”

    “你让我缓一缓……”

    韩雨辰的心情十分复杂，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现在他心里很乱，如果申屠夜没有杀白晋生，那他就是被那个神秘人给利用了，不仅仅害了申屠夜，还有可能会连累凌雪。

    以凌雪的脾气，她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如果她找到夜神之说出真相，恐怕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后果不堪设想。。。

    正想着，手机忽然接到一个未知电话，韩雨辰一看就知道是申屠夜打来的，连忙接听电话：“喂！”

    “韩雨辰，凌雪是不是在你身边？”申屠夜直截了当的问。

    “嗯。”韩雨辰瞄了凌雪一眼，她一脸凝重的想事情。

    “你现在听我说，只需要简单回应就好。”申屠夜说。

    “好。”韩雨辰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不让凌雪看出他是在跟申屠夜讲电话。

    “现在夜神之正在派人调查白晋生的案子，夜神之那个人虽然有点神经病，但办起正事来还是有些能耐，我担心他查到凌雪头上来，虽然这件事跟她无关，但她是我的女人，而且之前跟白晋生有过节，我不想让她受到任何牵连，所以，你要帮我看好她，千万千万不要让她知道这些事情……”

    “什么事情？”韩雨辰故意试探性的问，之前不知道真相，如果申屠夜这么说，他一定会相信申屠夜只是担心凌雪受到牵连而已，现在他知道了真相才明白，其实申屠夜根本就是在替凌雪背负所有的责任，还不让凌雪知道。

    “不能告诉她，你查到真相并且举报我，还有夜神之调查我的事，虽然她现在对我恨之入骨，但是以她的脾气，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误了我的大事。”

    听到这些话，韩雨辰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现在凌雪没有在身边，他真的很想质问申屠夜为什么要演下去，一个做大事的人，为什么要这样感情用事？这不是自毁灭亡吗？

    申屠夜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韩雨辰，韩雨辰……”

    申屠夜见韩雨辰没有回应，在电话那头喊了两声。

    “嗯。”韩雨辰终于回应，“我知道了，你自己保重！”

    他心里愧疚，但是现在木已成舟，他只能在心里祈祷申屠夜顺利度过难关，而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竭尽全力保护凌雪了。

    “还有一个问题……”申屠夜低沉的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凌雪以后知道了我的事，万一她又乱说话，比如说白晋生是她杀的，你千万不要相信，她是为了帮我才这么说的，她怎么可能会杀人呢？白晋生当然是我杀的。对我申屠夜来说，杀个人根本就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