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老师你还记得你丈夫的名字和电话号码么？”姜潮为了给吕志梅做鉴定，登时又问道。

    “你别过来，你们这帮叛徒，你们背叛了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人，你们用你们肮脏的双手玷污了元素周期表，你们这些人会下地狱的！”吕志梅大喊道。

    “姜法医我就说了，鉴定证明你就随便写个算了，这女人的病已经严重了。”刘向东在一旁道。

    “我再问她几个问题吧，她要是回答不上来，我就给她写精神鉴定。”姜潮道。

    “行。”刘向东点了点头。

    刘向东陪着姜潮，而姜潮对着吕志梅又问了几个问题。

    吕志梅依旧回答不上来，她自顾自的说着，好像这间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才是主角。

    而姜潮问吕志梅问题并不是非要知道问题的答案，姜潮的目的是观察吕志梅的反应，包括表情动作眼神等。

    姜潮想确定吕志梅是真疯还是假疯。

    但答案是肯定词，吕志梅是真的疯了。

    很多精神病人都是太自我，受不起一点挫折，他们总是不愿意与人沟通与社会接触，受到一点伤害便想把自己沉埋在自己构想的世界里，在那个幻想的世界里满足他们的精神需求。

    姜潮给吕志梅的鉴定结果是精神分裂症。

    而且属于偏执型精神分裂症，吕志梅的确需要治疗和引导，她不肯承认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她总是认为她是全世界最优秀的女人。

    这样总是自视甚高的人，是经历不起挫折的，吕志梅必须改变她的性格和心态。

    和刘向东告辞，姜潮驱车重新回到了分局。

    到法医鉴定中心的时候，姜潮本打算将鉴定报告给刑婧，没想到却看到一男一女正对着刑婧哭诉。

    “邢主任，你一定要帮我们讨回公道啊。”女子在哭泣，男子脸色也不大好看。

    “这个你们放心好了，如果尸检的时候，证明何天带往老人的食物里投毒，我们警方绝对不会放过她。”刑婧保证道。

    “但如果没有投毒，也请你们打消心里的疑虑。”刑婧丝毫不偏袒道。

    “肯定是她，她害死了我妈，我妈才死呢，她就要工资，而且拿了我妈的存折就想跑。”女子一口咬定道。

    “行，这个情况我了解了，有结果了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刑婧道。

    刑婧和那一男一女聊了几句，随后她走到了姜潮的面前。

    “小姜，咱们去殡仪馆。”

    “又有案子了？”姜潮有些意外道。

    “恩，这对夫妇是来报警的，他们说他们家里的保姆下毒杀掉了女方的母亲，他们主动要求做尸检。”刑婧道。

    “好。”姜潮点了点头。

    姜潮对着刑婧道：“邢主任，吕志梅那边我也去过了，精神鉴定已经做好了。”

    “先放到我办公室吧，咱们先去殡仪馆。”刑婧道。

    姜潮点了点头，他将鉴定报告放到了刑婧的办公室。

    而没过多长时间，姜潮便和刑婧一起到了殡仪馆。

    到了殡仪馆，姜潮看到了刘宝珍老人的尸体。

    这个刘宝珍老人就是那对夫妻中女子的母亲，今年大概有七十多岁了，刘宝珍老人的死亡时间应该没有超过两天，而且尸体保存的很好，尸体腐烂的情况并不严重。

    给刘宝珍老人脱掉了衣服，这一次是家属主动要求给老人做尸检的。

    而姜潮看着刘宝珍老人的尸体，从外部来看，的确没有任何外伤。

    但姜潮注意到刘宝珍老人的嘴唇发紫，唇边散发着紫黑色。

    而且用强光手电照射刘宝珍老人的瞳孔的时候，刘宝珍老人的瞳孔僵化而且紧缩。

    瞳孔缩小是有机磷农药中毒的重要体征，由于腺体分泌增多，中毒者口腔及呼吸道较多带‘蒜臭’味的分泌物，严重者甚至出现肺水肿，呼吸衰竭、脑水肿、急性肾功能衰竭、急性心力衰竭等症状。

    “果然有蒜臭味。”刑婧打开刘宝珍老人的口腔道。

    说实话，姜潮觉得刑婧有点奇怪，明明有很严重的洁癖，可到了殡仪馆她似乎也没什么顾忌了。

    “那邢主任，你觉得这个老人是中毒身亡的么？”姜潮当时破获公安大学的投毒案，还是在胡雪莹的帮助下才解决的。

    其实对于投毒尸体的症状和反应，姜潮在这方面的经验比刑婧要少多了。

    “现在确定还太早了只能暂时判定为疑似，小姜你把手术刀给我递过来吧，我现在开始解刨尸体。”刑婧道。

    这个案子刑婧没有完全交给姜潮去处理，但姜潮参与这个案子，刑婧也给姜潮算了三点表现分。

    姜潮将手术刀递给了刑婧，而刑婧很利索的从刘宝珍老人的胸下开刀，刑婧并没有按照常规先将内脏取出来，却见她先打开了肺腔，刘宝珍老人的肺部泛着灰黄色。

    当然正常人的肺部都是这样，老年人的颜色要偏灰一些。

    而像是吸烟人士的肺部，那基本上是不能看的，有些得了肺癌几十年烟龄的老烟民切开肺部都能看到黑色的沉淀焦油。

    “应该是敌敌畏。”刑婧看了看肺部的情况道。

    而刑婧又将刘宝珍老人的胃部单独取了出来，切开胃部，里面还有刘宝珍老人没有消化的一些饭菜残留。

    刑婧小心翼翼的将刘宝珍老人的胃部和里面饭菜残留放到了一个证物袋里。

    “小姜，你先把这个证物放到冰柜里，等咱们走的时候再拿出来。”刑婧嘱咐道。

    “好的。”姜潮点了点头。

    而这一次的尸检，姜潮基本上只是配合刑婧，其实姜潮感觉刑婧的水平是绝对不亚于邱凝还有柳嫣她们的。

    而且刑婧像是见过大世面的法医，每次处理尸体她都极为冷静，好像已经想好了对策。

    可姜潮又回忆起刚搬进寝室的时候，孙妍妍给他说过的话。

    刑婧以前是省厅的，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被降级到了县级单位？

    姜潮有点不明白，但刑婧这边已经把该处理的都处理了。

    “小姜咱俩一起把尸体放进冷柜里把，看起来小孙今天有的忙活了，化验这些脏器里面的成分可是一件麻烦活儿。”刑婧道。

    “好。”姜潮帮着刑婧将刘宝珍老人的尸体放进了冷冻柜里。

    而姜潮和刑婧回到分局后，姜潮选择去了档案室。

    而刑婧则将物证交给了孙妍妍。

    在档案室里，姜潮看着这么多卷宗，他倒是想到了刑婧一直跟进的那个连环杀人案，姜潮也听卢万里讲过这个案子，这个案子真是够凶残的，两年不到的时间就有九个人被杀。

    而这九个人都有三个共同点，都是19到30周岁的妙龄女子，死的时候都是在下雨天，最后一点除了第一位雨天死亡的女子刀口有些凌乱外，其余八名女死者几乎都是被一刀毙命的。

    姜潮找了好大一会儿，才找到了这个连环杀人案的卷宗。

    将卷宗翻出来他仔细的审阅了一番。

    这个卷宗里讲的和卢万里说的差不多，但卷宗里还有疑似目击者的证词。

    因为是雨天，凶手作案的地点又非常隐蔽。

    九起连环命案，只有一个醉酒的净水厂的看门老汉在一片庄稼地旁看到了凶手的样子。

    而且这个醉酒的老汉给出的结果很模糊，他说凶手穿着黑色雨披，头也被雨披遮挡着面孔什么的他没看清楚，应该是个小年轻。

    而醉酒老汉给的凶手的身高结果，更让姜潮意外，醉酒老汉说他当时喝多了，没记清楚。

    但凶手的身高好像是一米六五到一米七八之间。

    而当初那九起命案的尸检报告，姜潮也都仔细的看了看，就像是卢万里说的那样，线索真的很少，除了第一起命案以外，都是一刀毙命。

    而且因为下雨天，案发现场又是在户外，指纹和鞋印等证物的采集工作非常困难，在证物采集方面基本上没什么进展。

    姜潮看卷宗看到了晚上，但他最后还是将连环杀人案的卷宗放回到了原处。

    连环杀人案这个案子很有挑战性，但这个案子难度非常大，甚至不亚于当初姜潮参与的极乐寺佛牌店案和田馨的案子。

    而且这个案子刑婧跟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破获，姜潮单独接手的话，一个月之内也未必能将这个案子破了。

    犹豫了一下，姜潮准备再看看别的沉积案，可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

    “小姜，物证结果已经出来了，那个保姆已经交代了犯罪事实，但她并非杀了刘宝珍老人一个，而是杀了四个老人。”刑婧语气很急促道。

    “你晚上直接来法医鉴定中心吧，除了刘宝珍老人的尸体以外，其他三位老人有两位老人的遗体已经火化了，还有一位老人土葬了，我们已经和土葬老人的亲属沟通，晚上将土葬的尸体开棺尸检。”刑婧道。

    “杀了四个老人！”姜潮实在没想到这个保姆的胆子竟然这么大，而且这么狠。

    “那行，那我现在就去法医鉴定中心。”

    开棺的工作，不需要姜潮他们去操心。

    姜潮和刑婧只用等在法医鉴定中心里，他们晚上不再去殡仪馆了，直接在法医鉴定中心进行尸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