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做手术的话,还有将近一半的康复率,不做的话,是彻彻底底要死了,还是做吧,反正专家都已经来了。”陈聪却是开口道。
陈聪虽然对手术非常没有信心,但这个手术他是决定要做的。
“可妈真的怕你……”陈聪妈哽咽着欲言又止。
而陈老爷子这个时候插话道:“妇人之仁!像是这种手术肯定有风险,要是真的治好了小聪的病,那是他的福气,要是治不好或是出了意外,那也是他的命!”
陈老爷子可是老牌法医了,生生死死的他都司空见惯了。
虽然现在孙子要面临的手术危险很大,但陈老爷子支持陈聪的看法,这个手术得做!
“是啊,阿姨,要是不做手术的话,陈聪可能会活一两年的时间,但按照他现在的病情,这一两年的时间肯定会活得越来越痛苦,而且耽误了最佳的时间做手术,以后想做就难了。”姜潮也在一旁劝道。
几个人一起劝,陈聪妈才颤抖着在协议上签了字。
劝别人容易,但身临其境的话,会相当难熬的。
陈聪妈签好了字,而他们一家子在病房里聊了最后十几分钟后,护士过来说让陈聪进手术室,姜潮是亲自推着移动病床将陈聪送进手术室的。
“姜潮,你一定记住,以后在工作岗位上连着我的那份也好好做下去,我相信你能当一个好法医的。”快进手术室之前,陈聪再一次重复了他的话。
“陈聪,你放心我会好好做的。”姜潮郑重的点了点头。
而目送着陈聪进手术室,姜潮心里也有些忐忑。
给活人做开颅手术可比给尸体做麻烦的太多了。
这开颅手术可是个技术活,不是专家或是名医根本就做不了。
而中间只要稍有差池,病人就有死亡的危险。
陈聪他能挺过去么?
姜潮最不放心的就是这点。
而姜潮在手术室的门口,一站便是四个多小时。
“小伙子,你出去吃点饭吧,别饿着了。”陈老爷子见姜潮等了这么长时间,登时好心劝道。
“不用了,多谢了老爷子。”姜潮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却被推开。
里面走出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我们尽力了,手术还算成功。”医生说了一个好消息。
“医生你的意思是,我家小聪他还活着?”陈聪妈喜极而泣。
“是的,但还有个不好的消息,肿瘤比我预想的要大,我们对肿瘤进行了切除,但肿瘤切除后,病人的记忆肯定也要受一定的影响。”医生道。
“医生你的意思是?”陈聪妈刚才还高兴的不得了,可现在又立刻悬心了起来。
“也就是说,病人可能记不起来以前的东西,可能什么事情都要重新开始。”医生道。
“能活下来就不错了,陈聪妈你应该感到高兴。”陈老爷子道。
“是啊,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还强求什么呢……”陈聪妈捂住了心口道。
而姜潮也总算是松了口气,当陈聪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他的脑袋和脸就像是木乃伊一样被纱布裹了个严严实实。
而姜潮帮忙将陈聪推到了病房。
不过手术后的病房,不是以前的那个病房了,而是重症监护室。
“老爷子我先回去了,过几天我再来看陈聪。”姜潮道。
“好的,多谢你关心小聪了,小聪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也是他的福气。”陈老爷子感谢道。
“老爷子您客气了。”姜潮笑了笑。
姜潮本来以为陈老爷子会是个很严肃很学究派的长者,今天一见却发现这个陈老爷子挺和蔼可亲的。
姜潮又和陈聪妈他们的告别,等告别完了,姜潮又看了陈聪一眼。
看到头上缠着纱布的陈聪,姜潮是真的希望陈聪能好起来。
姜潮也不知道陈聪以后会怎么样,但姜潮也希望陈聪能回到法医的队伍里来,毕竟陈聪是个很有上进心有责任心的人。
姜潮出了医院后,准备驱车回家。
而塔秋莎却是打来了电话。
“姜潮,你来精神病院吧,那个哑巴现在还在住院部,我按照你说的做了,问了当初是谁割掉的他的舌头和生理器官的,他现在已经给我画出来了,但我看不大懂。”塔秋莎道。
“行,那我现在过去。”姜潮还是真难得闲。
姜潮给叶冬梅打了个电话,说中午不回去吃饭了。
随后姜潮才驱车开往了精神病院。
那个哑巴男孩的事情,姜潮可是记忆尤深的。
那个戏子的案子,哑巴男孩就是罪魁祸首,本来应该把他送到看守所里去。
但看守所是不接收精神病人的,精神病人不管有罪没罪都要回到他们的世界———精神病院。
姜潮到的时候,塔秋莎就在楼下。
“那个哑巴男孩呢?”姜潮道。
“被关到重症室了,姜潮你看看这是他画的东西。他自从承认了杀人事实后,情绪就有些不稳定。画也比较乱,好像有他自己的逻辑在里面,但我看的不太懂。”塔秋莎道。
“行,我看看。”姜潮将塔秋莎递过来的画拿在手里。
这画画的的确有些凌乱了,哑巴男孩画的好像是个女人,他用两个圈代表了女人的胸部。
而女人的身体,则用了一个大圆圈来代替。
而女人的手则用了一个小圆圈来代替,手上拿着的东西有点像是筷子,但又比筷子多了点什么。
“姜潮,你能看明白他画的是什么么?”塔秋莎忍不住问道。
“他画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的体态应该很胖,而且是卷发,你看她头发旁边的波浪,我觉得应该代表着怒火。”姜潮分析道。
“怒火,何以见得呢?”塔秋莎不解道。
“塔秋莎,你发现没有,他画的这个女人看起来很凶,而且嘴角下撇的很厉害,而且他画的这些代表着怒火的条纹甚至将纸张都划烂了,说明他心里对这个女人的恨也挺深。”姜潮解说道。
“好像有点道理。”被姜潮这么一点拨,塔秋莎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而塔秋莎指着画上的胖女人的手:“姜潮,你说他如果画的是个女人,那这个女人手上拿的应该会是什么东西呢?”
“这个我也没看出来,可能是剪刀,也可能是夹子,甚至有可能是刀具。”
“而这个东西,很有可能就是犯罪分子剪掉哑巴男孩舌头和生理器官的凶器。”姜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