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是个神秘又辛苦的职业。

    而且法医不是医生，也不是警察，它的特殊属性，让它被很多人不解，甚至被人歧视，但如果真正出现了生死攸关的大事，冲在最前线的绝对是法医。

    能成为正职法医，对于姜潮而言，是相当不容易的。

    而他一晚上没睡觉，他总共写了四份尸检报告，和刑婧两人一半对一半。

    而一晚上没睡觉，带着防护工具面对着尸体，就算额头累出了汗珠，也不能用手擦拭一下。

    这份辛苦，让姜潮和刑婧脸上都带上了疲惫之色。

    尤其是刑婧，将尸体安放好，走出殡仪馆的时候，她几乎要睁不开眼睛。

    太累了，这几乎是刑婧活这么久，最累的一天晚上。

    “邢主任，要不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姜潮道。

    姜潮现在已经是练气后期大圆满的修者了，虽热他也有些疲惫，但姜潮还能抗的下来。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姜潮你也早点回宾馆休息吧，估计咱们也休息不了多长时间，如果市局的人手不足的话，下午还要过来。”刑婧推测道。

    “那行，那我先回宾馆。”刑婧这个人比较独立，姜潮也知道。

    而且现在跟下基层考核那段时间，已经完全不同了，姜潮以前和刑婧是住在一个宿舍的，但现在姜潮已经不住在那里了。

    姜潮说是回宾馆，其实坐上出租车后，姜潮又去了案发现场。

    在南大桥旁边的村子里，秦永明的家中，滕青山和石舒冰也是两眼发黑。

    又发现了七具尸体。

    一共十五具，秦永明这个案子已经上升到特大连环杀人案的高度了。

    石舒冰现在的心情可以用极差来形容，通河县的治安乱，她是心知肚明的。

    但乱也不能乱到这种程度。

    现在已经有媒体闻风而来了，但都被通河县分局的人挡在了外面。

    不让这些媒体记者进来，一是容易破坏现场，二是很容易影响到他们的工作。

    “石队长，该挖掘的地方都基本上已经挖掘过了，秦永明的家里应该没有其他尸体了。”滕青山汇报道。

    滕青山可是痕检员，他已经仔仔细细的排查过好几遍了，他说没有，就应该真的没有了。

    “叫殡仪馆的人过来吧，小腾你一会儿回宾馆休息吧，我还要去市局一趟。”石舒冰道。

    “好，石队长你要是有需要，我随叫随到。”滕青山也拿出了态度。

    干警察是非常辛苦的，尤其是刑警，随时待命是必要的条件。

    而姜潮到的时候，殡仪馆的人正在往车上抬尸体。

    这新发现的七具尸体，有完整的，也有残缺的。

    现场总而言之四个字，惨不忍睹。

    “姜潮，情况怎么样？”石舒冰见到姜潮后招呼道。

    “尸检报告都已经写好了，石队长，市局那边谁会过来？”姜潮问道。

    “海科长和邱姐他们都会来，我刚才打了电话了，他们已经在路上了。”石舒冰道。

    “那我就放心了。”姜潮松了口气。

    姜潮还以为他还要去殡仪馆。

    “姜潮你先去宾馆休息吧，下午可能专案组有一个讨论会，到时候如果你起的来，你就参加一下。”石舒冰道。

    “石队长，我没事，我不困的。"姜潮道。

    姜潮一两天不休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只是昨天夜里，写尸检报告太过于紧张，弄的他有些疲惫。

    姜潮这般说，可石舒冰却依然坚持让他回去休息：“先回去睡觉吧，下午的事情下午再说。”

    没办法，姜潮只能和滕青山一起回了宾馆。

    姜潮进宾馆后，也睡了一会儿，不过中午的时候他就起来，他等着石舒冰的电话。

    而石舒冰这个时候，正在审讯室里。

    秦永明这个混蛋，就坐在她的正对面。

    石舒冰和卢万里坐在一起，秦永明已经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而且秦永明显得很无所谓，似乎这件事，他早就知道纸包不住火一样。

    “秦永明，你给我老实点！你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情对死者的家庭伤害有多大么？”看见秦永明不以为然的表情，石舒冰就有些忍不住怒火。

    那些被秦永明杀害的青少年实在是太惨了。

    他们当中最小的才十二三岁啊，秦永明竟然对年纪这么小的孩子都下的了手。

    “我不是全都交代了么，警官我的态度也够端正了吧？”秦永明反驳道。

    秦永明似乎觉得他杀了这么多人，迟早会遭到法律的审判，而迟早要挨枪子的情况下，一切似乎都是无所谓的。

    “端正？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杀了多少个人？除了在你家发现的，其他的失踪者你把他们的尸体埋葬在哪里了？”石舒冰蹙眉道。

    “我杀了有二十几个人吧，零头我也记不清楚了，我在村西头赵家坟上还埋了几个人，其他的我记不清楚了。”秦永明道。

    “赵家坟？”石舒冰心里一咯噔，十五个青少年被杀害，石舒冰以为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还有受害者。

    “秦永明，你再想想你到底杀了几个人？”石舒冰蹙眉问道。

    “这个真记不清楚了，我把埋尸的地方都告诉你，警官你们自己去调查吧。”秦永明道。

    秦永明细说了埋尸的地点。

    而卢万里这边则详细的做了记录。

    “石队长，我去一趟。”卢万里也知道石舒冰昨天一直呆在现场，没怎么休息。

    他有点不好意思，故而这次他亲自跑一趟。

    “麻烦你了，老卢。”石舒冰客气了一句。

    当审讯室里，只剩下石舒冰和秦永明的时候，石舒冰开口道：“秦永明，老实交代，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秦永明在石舒冰的眼里，已经是个变态的存在。

    但不管是什么案子，首先要搞清楚杀人凶手的杀人动机。

    “说不上来有什么动机，就是觉得好玩。”秦永明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如果秦永明说他杀了二十几个人是真实的，那么二十几个家庭的悲剧，竟然只是为了他这个一句话‘觉得好玩’。

    “你杀人后为什么将受害者的肉，拿到镇子上卖？”石舒冰质问道。

    “我也需要生活。”秦永明的话，很简短，但让人听起来不寒而栗。

    “去外面打工也可以赚钱，去种地去回收废品都可以赚钱，你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石舒冰皱眉道。

    “反正一切都被你们发现了，警官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秦永明懒散的说道。

    从始至终，他一点认罪悔改的态度都没有，从始至终，他认为他的杀人行为就是好玩。

    也亏是家属联合要求派出所立案调查，否则随着时间的推移，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