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眼瞳止不住一缩,狂风老魔抬首看去,一颗心蓦地紧了起来。难道说这个战场的指挥权,已经不是岳乘风这四人主管了吗?他的对手,也换人了吗?
只是这个新对手,性格如何,什么脾性,他却是一点也不知道,无法掌握啊。
一时间,狂风老魔的面色也变得有些僵硬。
正在这时,在一群金色身影低眉顺眼的簇拥下,一道熟悉的人影,披着金色披风,上面还绣着一条蜿蜒腾挪的巨龙,登时映入众人眼帘。
天龙卫!
嘶!
止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狂风老魔心下骇然,待再看清那人样貌时,更是止不住眼瞳猛突,唯一一只眼睛,都快掉出来了:“叶……叶天谬?”
不错,此时此刻,叶天谬正是身披天龙卫袍服,出现在了整个战场上,当即将血影楼的所有人吓倒了一片,双腿都发软了。
要知道,天龙卫的战力可是名扬九府的。就算马如龙没来,这个名头到了,也足以吓得敌人心胆俱裂。
“你什么时候成了金衣卫的,而且还加入了天龙卫?”不觉大吼一声,狂风老魔惊得双拳都在颤抖,实在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四年前那个没被自己杀死的孩童,如今居然成了能威胁他性命的金衣卫,这……怎么可能?太快了吧?
虽然他心中也清楚,叶天谬当初便展现出卓越的天赋,注定会成为他的隐患。但万万没想到,这个隐患,这么快就来了!
嘴角划过一道嗤笑,叶天谬遥遥望着城门上那个独眼仇人,咬牙冷然道:“狂风老魔,你没想到吧,我本身已是兵皇巅峰实力,本来就有入金衣卫的资格。前不久,又斩杀了你们的七星使,巨门,获得一枚特等金功章。凭借这两样,我当个金衣卫又有何不可?”
“什么,连巨门星也……”
心下一抖,狂风老魔面上阴晴不定。虽然他现在已然是兵尊修为,但七星使的实力绝对在他之上。
可现在,破军、巨门二人双双败在叶天谬手中,这不禁让他对这个久违的对手,更加戒惧。起码单打独斗,他的胜算颇低。
该死,当初的隐患,终于开始发酵了吗?
狠狠咬了咬牙,狂风老魔猛地一把抓过城头一人的脑袋,喝道:“退下,都给我退下,不管你是不是金衣卫,老子城里捏着数万人质,你们再敢动一下,老子就屠城!”
“叶兄弟,这……”
听到此言,岳乘风一脸为难相,看向叶天谬。只是叶天谬的面色却依旧冰冷,淡淡道:“攻城!”
“叶天谬,你真的不顾他们死活?”
碰!
猛地一掌下去,一个老人的脑袋当即被狂风老魔给拍成了稀烂。城下的银衣卫见了,眼眸一抖,又怒又恨。
叶天谬也心下一动,但面上却依旧冰冷,仍然不置可否地轻轻出声:“攻城!”
“叶天谬,你当真不顾他们死活?”听到此言,狂风老魔心头一紧,再次狂吼。
可是他刚说完,叶天谬已是涨红着面颊,双目血红,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我顾他们死活?谁顾我父母和青云镇那些乡亲的死活?云翼城的人跟我有半毛钱关系,但青云镇的人,却是把我从小看到大的。可是那一天,他们却都因你而死。哼,狂风老魔,你别以为你现在手里有几万人质就能活命。别说几万,就算几百万,这些人都跟老子屁关系没有,老子今天就要你死,攻城!”
声震苍穹,那无尽的杀气,令得整个城池都在不断震动着。
而此言一出,城墙四面银衣卫再次喊杀震天,向云翼城发动了全面总攻。
双手一软,狂风老魔看着叶天谬那宛若吃人的眼神,一颗心彻底沉没了。
这攻城的命令若是其他人发出的,他还会猜度对方会不会是诈他。但是这个命令是叶天谬发的,他却是没有任何怀疑了。
因为他心里最清楚,叶天谬与他的深仇大恨,父母之仇,乡亲之怨,比天高,比海深。
如此深仇,足以让一个人失去理智,放下任何原则。就算他先前是个走路恐伤蝼蚁命的善人,这个时候在仇恨的驱使下,也会瞬间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这样的事情,他以前看得太多太多了……
“该死,这些银衣卫的指挥官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叶天谬了呢?”
捂着脑袋,狂风老魔一脸愁眉地瘫坐下来,咬牙道:“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小子一定不会放过老子的,就算赔上整个城也一样。唉,真是时不我与啊!”
“堂主,我们该怎么办?对方战力太猛,我们已经损失惨重了啊!”
这时,一个喽喽满面灰黑,跑到他面前,哭诉道。
咔吧!
双拳狠狠紧了紧,狂风老魔眼中闪过一道疯狂,恨得咬牙切齿:“就算是死,老子也要拉一群垫背的。屠城,给我屠城……”
另一方面,战场后方的凸石上,叶天谬站在上面,定定地看着这一切,统揽全局。岳乘风在他身边站着,眉头深皱,喃喃道:“叶兄弟,不知这招能不能唬得住他?”
“应该可以,以我的战功和实力,当金衣卫是绰绰有余,合情合理的。只是现在战时,来不及兑现功勋而已。我以金衣卫的身份指挥你们,他也应该会相信。而我作为总指挥官,与他有深仇大怨,他也会相信那些人质不足以要挟我。这样一来,他手中的保命王牌便失效了。我们如今要做的,就是给他加大压力即可!”
“可是,他要是拼个鱼死网破,真要屠城呢?”心中还有担心,岳乘风再问道。
眉头微微皱了皱,叶天谬的手心中也满是汗水,沉吟少许,才不由得吐出一口浊气来:“那就要看,茅岗统领这个泄气阀表现得如何了。如此重压下,但凡有一线生机,他都不会把精力放在屠城这种费时费力的事情上。”
“可我就是担心,茅岗这个莽夫,能不能把戏做足啊。若是做得太松,被他看出了端倪。或者做得太紧,真逼得他鱼死网破,那我们这打草惊蛇之计,可就前功尽弃了!”
话音一落,二人彼此对视一眼,同时无奈地长叹一声,面上满是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