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正想招手拦车,突然一辆黑色的广州本田刷地漂移过来停到了郝建身边,马路杀手!郝建惊呼一声,警觉地往旁边一跳。刚想开口大骂,车子便探出一个头来,一脸的坏笑。
“老大,你这是要去哪儿?”
“金柱,少废话,快跟我走!”
吉卫有个职业中专,和艺术学样一起都在县城西郊,距县城六公里,本来那是片荒凉地,可是最近流行的什么身体挣学费的,每到傍晚那里就人来人往的在两个学校里出入,校门口停满了各种各样的小车。
后来有人就发现了那里的商机,接着那儿的小商店,小旅社如雨后春笋般地拔地而起,搞得那儿如小香港一般繁华,一到晚上,吉卫的街道上便没了人,多半是奔小香港那儿去了!
身为职专老师的胡元芳也发现了商机,开了一家情趣用品店,生意好得令人眼红,结果又有很多人都跑来开,可是不知怎么的,客人都往胡元芳店里跑,于是便出事了,不是因为客人,而是因为同行。
同行里有一个叫石三妹的女人,见胡老师开这种店子很有赚头,便在对面也开了一家,可是每日却是门庭冷落鞍马稀,而对面却门庭若市。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想要改变这一现状,无奈胡元芳软硬不吃,于是乎就叫来一帮流氓今晚来砸店子了。郝建和金柱赶到的时候,那帮家伙已经把柜台砸得个稀巴烂,各式各样的药品套具与玻璃碎片洒散一地,两个推拉门也给砸坏了,一边倒在马路上,一边倒在屋子里,到处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而胡元芳在里面被一个黑脸大汉死死地按到了小床上呼叫挣扎,旁边站满了人,全都是嘿嘿地笑着,看着兴奋着……
郝建与金柱冲了进去,郝建一手就把爬在小姨身上的汉子拨开,金柱抓着他的衣领子也就轻轻一甩,那汉子便跌了出去。
“要打去外面打,闪得开些,”金柱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外间,为首的那汉子显然认得这个一棍打通菜市场的柱子大爷,还没等柱子摆开架势,猛喝一声,“愣什么,还不都给柱子爷跪下!”一溜十来个看似凶神恶煞地小年青齐刷刷地跪到了金柱面前。一看那豹眼环突的样子,这群小妖就知道撞上了魔道天尊。
“刘五有眼不识泰山,”
“我去你妈比的,你小子也想讨老子便宜!找死!”金柱一脚踢去,正好踢中刘五的下巴,刘五应声就往后面倒去,一支血箭呼地从口中窜出,差点击穿了头上的天花板。小妖们都吓得没了脸色,一个个把头埋在地上,生怕柱子爷看到他的脸。
“都给我抬起头来!”金柱猛喝一声。
“是,柱子爷!”那帮人渣全都猛然抬头,生怕柱爷生气了。
“还有哪个想占老子的便宜,哈哈,告诉你们,老子生的全都是女儿!你们这帮小免崽子想占也占不着!”刘五才想明白,原来这脚算是白挨了,原来柱子爷还把泰山直接理解成丈人了。
“柱子爷,我说的泰山其实他是一句话,是说泰山很大很有威望,并不是丈人的意思,你也不想想,像柱子爷这么英雄的一个人,生得全都是些虎头虎脑的大胖小子,能生得出女娃来么……啊!”话没说完,下巴又挨了一脚,这次没有血箭,倒是从牙齿里暴出了两粒黑珍珠!喂,门牙,全都是黑的,恶心死了呃!
“你娘的,老子做梦的就是想要个女儿,咒我啊!”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刘五这会是不敢乱说话了,低着头:“刘五知错了,请柱子爷发落!”
“第一,你们明天把这儿重新装修一下,直到人家胡老板满意为止,第二你们必须把坏的东西全部给赔上。第三重新开张时你得送十八个花篮,放四千八百响礼炮,第四如果这个店子再遇同样的事情,我扒了你们的皮,第五还得容我想想!”
“柱子爷,你的指示我全部照办,可以走……”啊哟!原来他说的这些全是废话啊!刘五又低下了头叫苦不迭。
啪地又是一记耳光,金柱阴沉着脸喝道:“我说过你可以走了吗?这些还只是我的想法,人家胡老板还没说呢!”
呃,恶人与恶人之间其实也不好交流啊!
只听到里面金柱喊了一声“柱子,这儿就交给你办了,叫他们滚吧!”郝建想这样处理其实也差不多了,叫他们赶快滚,免得小姨子见了这些人尴尬。
“滚!”金柱一声低喝,那帮人作鸟兽散。
……
“好啦好啦,这不是还没有……吗?”郝建扶起了伤心抽泣的小姨子。
“好啊,好啊,你还巴不得……人家都不想活啦!”
“瞧你好端端的,说什么死啊!再说了,人家不是答应了明天就赔了吗,保证比以前的还要漂亮!”
“死,死,死了倒好,我做了鬼就天天附到你身上!”
出了门,郝建叫金柱送回家,金柱哭着脸说你自己开吧,我还有点事没办完呢!说话的时候郝建注意到他的眼睛,一个劲地看着对面,而那个老板娘似乎也怯懦地望着这边,看那托在柜台上的胸部,估计应该身体上肉是蛮多的。郝建说那我开到学校里去,钥匙放门卫那里,明天你自个去取。金柱嗯了一声,头也不回就朝对面走去。
“郝哥,你说你那哥们,这大半夜啦,还能有什么事呢!”
“哦,他是夜猫子,一到晚上就事情多!”
“不对啊,他是去石三妹店上啊,不会……”
“你放一百个心吧,别小看了我这位兄弟,外表粗鲁豪放,其实做事粗中有细,蛮温柔的!”
“哦!”
郝建上了车,虽然学过开车,但实战还是第一次。坐到车上,难免有些激动。挂了档,油门一加,怎么车子老不动啊!
“郝哥,离合器不松,车子怎么走啊!”
“是,是,唉,手脚还真不协调!”
左脚一松,嗡地一声,本田大爷发怒了,咆哮一声,往上一跳,胡元芳的身子猛地往后一仰,幸亏安全带,要不然整个人都直接跳到后排去了。坐定了,胡元芳兀自惊魂未定:“姐夫,你这叫开车么,简直谋杀啊!”
这下终于好了,看着路边的风景树一排一排地往后蹿,郝建看了看旁边的小姨,不无得意地说:
“看吧,姐夫接受能力不错吧!虽说以前在驾校时练过,但在马路上实战都还是第一次!”
听到第一次,胡元芳的脸红了,她的心痒痒得,里面好像有一只调皮的梅花鹿在哪里蹦跳着。是啊,她也是第一次,第一次单独地坐在姐夫的旁边,在这样的寂如无人的夜色中,如果,如果……如果姐夫把车子往路边一靠,那我该怎么办啊!
“到了!元芳,你到想什么呢!”然则她所期望和害怕的情况没有发生,抬头一看,家已到了。胡家母打开了门,看见了郝建,热情地招手道:“小郝,进来,快进来喝杯水啊!”
“阿姨,小谦还好么?”
“小谦他刚睡下了,告诉你啊,小谦这次动手能力测验,获得了县里金奖呢!”
郝建心里涌出一阵心慰,慌忙说道:“那好,那好,我走了!”
泊下了车,他从裤兜里摸出电话,心浮气躁地说:“唉,——就来啦,就来啦,催什么催!”
“就是催你的命!”
呃!郝建摇头叹息,苦了,一夜啊,她那象个女老师,分明一个催魂夺命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