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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白袍染血!
    第四百五十九章、白袍染血!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李牧羊以前是江南城有名的废物少年,在他进入星空学院学习,并且学有所成,被星空三大名师给收为座下弟子之后,他最期待的一件事情就是等到学校年假到来,他找无忧师兄借一只白鹤,然后也学着无忧师兄当初为他送达录取通知书那般的来一回骑鹤上江南-------算了,还是下江南吧。

    “啧啧啧,那就是李家的孩子李牧羊------”

    “听说这孩子现在可出息了,谁能够想到他会有今天啊------”

    “生子当如李牧羊,我们家那小子要是有人家一半争气就好了,我死了也能够闭眼-------”

    --------

    人前的称赞或者人后的指点,都是对李牧羊现在取得的成绩大加褒奖。

    当然,牧羊公子现在自然是不在意这些虚名的,但是,他的父母一定会在意的,李思念也一定会在意的-------

    当父亲李岩母亲罗琦无论走到哪里,周围的街访邻居都对他们恭敬有礼笑语盈盈为他们生下了李牧羊这样一个好儿子而竖起大拇指。

    父亲李岩虽然沉默寡言但是心里一定乐开了花,母亲罗琦一定会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好儿子晚上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这就是李牧羊所要的小小幸福。

    可惜他的理想还没有来得及完成,家里就发生了一系列的变故,甚至就连自己的父母妹妹都被陆家给接到了天都。

    父母在,即吾乡。

    李牧羊虽然对天都不是很熟悉,但是,父母所在的地方,就很有装逼的迫切需求。

    可是,李牧羊不仅仅装不了逼,甚至还需要易容变装改姓更名。

    李牧羊不能为自己的父母带来荣耀,如果身份暴露的话,或许还会给他们带来危险。

    可是,局势一步步的恶化,将他给推到了眼前这个危险的地步。

    既然身份藏不住,那就索性不藏了。

    以大败西风剑神木浴白以及止水三狂客之一百里长河的尸体向整个天都强势宣告:我李牧羊回来了。你们能把大爷怎么着吧?

    现在,狼王因雪球后背受伤而被它给吐了出来,雪球又因为囚困它的真气瓶破碎而跑出来卖萌。

    现在,狼王和雪球的身份也曝光了-------

    那就干脆向整个神州公布。

    是的,狼王是我的坐骑。

    是的,弱水之心是我的宠物。

    你们能把大爷怎么着吧?

    不是要杀人吗?反正我没有狼王和雪球你们也是要杀的。

    不是想要夺宝吗?那就使出全部的毒计和杀招来拼命吧。

    狼王是我的,弱水之心是我的,小命也是我的。

    无论谁要,我都不给。

    有死而已!

    “今天的风头,我李牧羊承包了。”

    而且,李牧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称自己为木鼎一的‘大爷’,这种感觉还真是爽爆了。

    狗屁的止水老神仙,狗屁的西风剑神,不过就是一个多活了几十年的老流氓老人渣而已。他做的这些事情,哪一件能够称之为神仙?哪一桩又有剑神风范?

    李牧羊就是要当场撕扯掉这个老流氓的伪善和假圣面目,就是要让这天都民众知道,这个人只是剑法高了一些,岁数大了一些-------其实和街头那些小痞子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生气吧?

    愤怒吧?

    想要杀了我吧?

    反正我不说这些,你们也是想要杀掉我的------你让我不开心,我自然要让你更不开心啊。

    雪球也不是个什么好球,听到李牧羊提起‘弱水之心’这个名字,知道他说的就是自己,站在木鼎一的肩膀上面手舞足蹈,嘴里‘噗’‘噗’、‘噗’的吐着泡泡,一幅是我是我他说的就是我的骄傲模样-----

    弱水之心,神洲《宝#器谱》排名第三,是世人只知其民,不知其形的-----史诗级神器。

    倘若不是《宝器谱》上面有记载,怕是世人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即便如此,也有人认为《宝#器谱》上面排名前三的神器都是杜撰,是笔者为了给自己的《宝#器谱》扬名所强行加上的莫须有之物。

    现在,弱水之心就在眼前?

    就是那个-----看起来贱萌贱萌的小球?

    “竟然是弱水之心------”摘星楼上,俊美少年宋停云一脸惊诧的模样,惊呼着说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停云,你明白什么了?”宋洮出声问道。

    “水之幻境。”宋停云神情亢奋,红着眼眶说道:“水之幻境的阵眼在星空学院,这也是万年以来,星空学院一年又一年的将学生送入幻境的原因。说是历炼或者寻宝,其实是让学生进去寻找弱水之灵------”

    “有了弱水之灵的幻境,所以才能够叫做水之幻境。李牧羊将弱水之心带走,所以才导致幻境崩塌,水之幻境就此消失,位于学院水月洞天之内的阵眼之门也就永久性的关闭---------”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个时候大家皆以为李牧羊死于幻境,却不知道,是因为李牧羊带走了弱水之心,所以才导致幻境崩塌。那些没能出境的星空学子,其实都是死于李牧羊之手------”

    宋洮皱眉,说道:“停云,慎言。这种事情还需要证据。”

    “要什么证据?”宋停云反问着说道:“星空学院的学子,大多数都来历不凡。他们背后的那些人倘若知道自己的子侄或者亲友死于李牧羊之手,又怎么可能放过李牧羊?”

    “七哥哥-------”宋晨曦转身看向宋停云,轻声问道:“倘若你有机会带走弱水之灵,那你会不会将它带走呢?”

    “---------”

    宋停云觉得自己这个宝贝妹妹越来越不可爱了。

    弱水之心的出现,带来的震撼力是惊人而持久的。

    就连一直保持君王体面的楚先达都有些坐不住了,他趴在栏杆之上,对着神剑广场上空的李牧羊出声喊道:“李牧羊,将弱水之心带来给朕看看,切莫有失------”

    崔洗尘看向雪球的眼神灼热烫人,手掌轻轻的颤抖着,有种控制不住想要强行冲上去的冲动。

    但是,极好的修为让他仍然能够保持镇定,过人的智慧告诉他,此时不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弱水之心,人人见而抢之。

    怕是从今日始,神州之内又要生起一片血雨腥风。

    陆行空即惊又喜,他以为李牧羊只有红月狼王,却不知道就连弱水之心这种逆天级神器都在他手里-----

    虽然上一次李牧羊大败西风剑神木浴白就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还特意召唤来红袖仔细询问过一遍战斗过程。红袖只说是李牧羊突然间爆发杀招,却没提过这个雪球在那场战斗中起过什么作用。

    继而,陆行空的眼神就变成了深深的担忧。

    他看向高空之上的李牧羊,心想,傻孩子,人本无罪,怀壁其罪,怎么能够将此物呈现现世人眼前啊?

    就是自己都心生贪婪之念,其它人又怎么可能不想将其占为已有?

    陆行空的视线扫了崔洗尘一眼,轻声对西风君王楚先达说道:“陛下,李牧羊现在正置身战场。倘若陛下能够说服木老神仙停止此战,李牧羊自当带着弱水之心前来借陛下一观------只是,怕是老神仙不会同意吧?”

    楚先达张嘴欲喊,但是想到木鼎一刚才拒绝自己的强硬态度,脸色就有些阴沉不定起来。

    他看了陆行空一眼,出声说道:“国尉大人所言有理,那就等到战斗结束再由牧羊带来一观吧。如此神物,无论如何都要保其不失,留在我西风帝国才好------回头你好好劝慰李牧羊,让他无论如何都要留在西风,不可四处走动。身怀奇物,怎能不让那些宵小之徒起贪婪之心?”

    “是,陛下。”陆行空躬身答应。

    楚先达叹了口气,说道:“你谈完之后,就带着他进宫面圣。我也有几句话和他说。如此少年英杰,出自我西风江南,理当好生对待,使其为国效力才是。失之,朕心甚痛。”

    “陛下所言甚是。”陆行空再次出声应道。“老臣自当尽力。”

    崔洗尘眼观鼻,鼻观心,一幅根本就没有听到身边君王楚先达和老对手陆行空所说的那些话的淡然模样。

    福王的脸色潮红,伸手轻轻拍了拍手臂上站立着的那只红嘴鹦鹉,红嘴鹦鹉立即就振翅高飞,朝着遥远的天际窜了出去。

    “父亲------”楚浔低声说道。

    福王伸手阻止,说道:“静观其变。”

    “是,父亲。”楚浔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个李牧羊------”福王一脸遗憾的模样,说道:“实在是可惜了。”

    楚浔沉默不言,嘴角却浮现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可惜吗?”楚浔在心里冷冷的想着。“终究会让整个神州都为其震惊,然后疯狂--------”

    “噗------”雪球又吐了一个泡泡到木鼎一的脸上。

    木鼎一面无表情,也对此无动于衷。

    即使李牧羊已经当众承认,这只小雪球就是传说级的神器弱水之心。可是,他仍然没有朝着那只小雪球看上一眼。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

    他的姿态很轻松,身体很放松。

    但是,这属于外松内紧。外面的松懈,是为了不留任何破绽。内里的紧是‘防备’,也是‘反击’。

    那只小雪球近在咫尺,稍不慎就有可能被其找到机会攻击。

    恐怕他的儿子木浴白就是犯下轻敌之过,在不知道这只雪球是多么可怕的情况下,就那么轻易的让其近身------

    所以,他不会给那只小球任何的机会。

    木鼎一手里提着那把金色的小剑,看着李牧羊说道:“红月狼王,弱水之心,得其一者,即可在神州纵横-------到底有何等逆天的运气,竟然能够将两者收入馕中?不得不说,你确实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也是一个让人心生羡慕的年轻人。”

    “你这是认输吗?”李牧羊声音冰冷的说道:“我不接受。”

    “修行破境,所求者无非就是最强的力量。倘若能够有机会体会更强大的力量,对每一个修行者都是极其有益的事情。朝闻道,夕可死。没有这般执着勇敢的精神,又怎么可能得到那至强至大的力量?又怎么可能破境屠龙,成为神州至尊?”

    木鼎一举起手中小剑,对着李牧羊喊道:“来吧,用你最强大的力量------”

    李牧羊看着木鼎一,由衷的说道:“不得不说,我钦佩你的勇气。但我还是要说,你就是个没脸没皮的老流氓-------”

    李牧羊拍了拍狼王的脑袋,狼王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得到指示之后,立即张嘴朝着木鼎一冲了过去。

    “嗷-------”

    它对着木鼎一嘶吼出声。

    一股强大的冲击波朝着木鼎一袭了过去。

    于此同时,狼王的身体急速升高,如巨象般的身体突然间立了起来,挥舞着双爪居高临下猛地朝着木鼎一的脑袋拍了过去。

    轰------

    紫火燃烧,烈焰沸腾。

    前有狼吼之劲气,上有利爪之火焰。

    而且,李牧羊也突然间动了起来。

    他的身体在原地消失,突兀的出现在了木鼎一的身后。

    轰--------

    一拳轰出。

    惊龙拳!

    一头白色电龙呼啸嘶吼着撞向木鼎一的胸口。

    三面夹击!

    木鼎一的双瞳变成了蓝色,他挥舞着手里的金色小剑,朝着自己的面前虚划了一记。

    嗖----------

    天空之中,出现了一道蓝色的水头。

    木鼎一的身体进入了蓝色水头之中,然后瞬间消失不见。

    砰--------

    狼王嘶吼的劲气,狼王拍过来的利爪,以及李牧羊轰出来的那一记惊龙拳,三股强大的劲气碰撞在一起。

    嘶啦--------

    空间仿佛都被撕裂了一般。

    天空之中出现了斑驳丑陋的裂缝。

    星星点点,星罗密布。

    轰隆隆-----

    那裂缝还在向更远处的区域蔓延。

    就像是要把这一块的天空都给轰塌了一般。

    等到爆炸波停歇,裂缝静止。

    众人才发现了这样一个境况:木鼎一消失了。

    止水老神仙木鼎一,在遭遇李牧羊和狼王的配合夹击之下,竟然逃跑不见了。

    神剑广场落针可闻,每一个人都屏住呼吸安静的等待着。

    刚才那一幕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就连天都人心目中的多年守护神,永远不败也不会死的老神仙------都被李牧羊给打跑了?

    “老神仙呢?老神仙跑到哪里去了?”

    “老神仙不会是死了吧?”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可是,等待良久,木鼎一仍然没有出现在大家的眼帘所在,视线所及之处。

    天空之上。

    狼王威风赫赫,满身红毛被冷风吹拂,仿若正在燃烧的火焰。

    李牧羊白衫-----变成了烂衫,但是人如玉树,风度翩翩。身上伤痕累累,却让他显得更加孤傲冷峻,犹如玉面战神。

    这一人一狼的配合实在默契,就是木鼎一这样的绝世高手面对这样的三面夹击时,也生出无力反抗之感。

    所能够做的,也不过是划破空间,寻找一个暂时庇护之所。

    嗖--------

    观战台前,天空之上,再一次出现了一个蓝色的水头。

    那个水潭好像不太稳定,时大时小,若隐若现。

    突兀的,一道白色身影从那水潭之中掉落下来。

    白袍白发,赤裸双足,正是止水老神仙木浴白。

    木鼎一的身体跌落在广场之上,身体向前踉跄奔行几步,然后猛地站定。

    “噗-------”

    一口鲜血喷出,落在一尘不染的白袍之上。

    白袍染血,如梅花落于雪地,一片狼藉。

    “老神仙--------”

    止水剑馆的百名精英从地上冲了起来,纷纷拔剑,想要冲出去将老神仙救下来。

    “住手。”乘风长老出声喝止:“都给我住手。”

    “老神仙--------”楚先达一脸的惊骇,看看木鼎一,再看看高空之上的李牧羊,表情复杂之极。

    转身看了陆行空一眼,却见到陆行空一脸的平静,楚先达便重新坐回到石椅之上。

    木鼎一竟然受伤了。

    被李牧羊给打得吐血。

    这一幕简直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这场比斗发展到这一步,几乎让所有人都有种匪夷所思的感觉。

    木鼎一抬起头来,眼神越发的复杂深邃。

    他明明已经逃脱了,用无匹剑意斩开空间,然后借空间一角进行藏身,以此来躲避李牧羊和红月之狼的联合攻击。

    只是没想到的是,李牧羊那一拳实在是太快太疾------

    在他刚刚进入空间里面,水域还没有完全的消失,就被那三股劲气爆炸开来的劲气波所影响。

    他在水域里面难以动弹,只能硬生生的扛下这一次重击。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在水域里面困了那么久才破域而出。倘若不是其修为精深实力强大的话,怕是他就被永远的困在那水域之中难以出来了。

    数十年来,木鼎一头一遭开始考虑‘死亡’这个问题。

    或许,自己会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