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六章、龙血焚身!
第七百五十六章、龙血焚身!
“晨曦”
李牧羊急声唤道。
可是,宋晨曦的身体仍然僵硬,就像是一具漂亮的人型冰雕。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身体已经失去了生命的体征。
“死了?”李牧羊惊慌失措,哀伤不已。
宋孤独为了阻止李牧羊屠杀宋氏族人,给自己的子孙后代争取一些逃命的时间,故意没有按照李牧羊所传授的秘法去治疗宋晨曦,为的就是想要让李牧羊亲自出手来做这桩事情。
可是,这位生前有星空之眼美誉的智者,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将自己最宠爱的孙女宋晨曦托付到李牧羊身之后,李牧羊却被半座天都城的强者一路追杀,耽搁了最宝贵的治疗时间
宋晨曦生生的被那些人族高手给拖死了。
“晨曦”
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晨曦,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李牧羊紧紧的握住宋晨曦冰冻刺骨的小手,将一股股龙之气渡入到宋晨曦的身体里面。
宋晨曦是因为自己才病情加重,李牧羊为了增加自己对宋孤独的胜算,所以才出此恶计让楚宁借看望晨曦的名义对她种下寒毒
可以说,如果宋晨曦就此一命呜呼,那么李牧羊就是罪愧祸首。
是杀人凶手!
对自己的朋友做此恶事,已经让李牧羊内心
难安。特别是亲耳听到宋晨曦临死之时仍然在恳求爷爷宋孤独放过李牧羊一马,宋氏罪孽由她以死担之
这样善良可爱的女孩子,谁又忍心加害?
龙气是至强至烈之气,宋晨曦身体表面覆盖的冰层被那龙气一逼迫,便立即的融化消失,再也见不到踪迹。
李牧羊发现了这一现象,尝试着停止灌输龙气,那刚刚消退的冰层再一次卷土重来,将宋晨曦的身体给覆盖住了。
李牧羊不悲反喜。
这种境况说明宋晨曦的身体还在不停的制造寒冷,她的身体只是被那突然而致的极寒给冰冻住了,包括心跳以及呼吸。
正如有人能够在冰窟里面冰封千年万年而不死一般,她不是真死,而是假死。一种类似死亡的伪装状态。
李牧羊想到了宋晨曦的龙血灯。
因为身体冰寒的缘故,宋晨曦的身边常年不离一盏龙血灯。灯血灯里面有一滴龙血,不知道是被何人封存其中,燃烧千万年而不灭。
次李牧羊触摸龙血灯的时候,有心释放出了那龙血里面的万年怨恨之气,导致龙血灯没过多长时间就自行灭掉了。
也正是因为龙血灯的熄灭,导致宋晨曦大病一场,一直到现在病情还没有康复,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李牧羊的四处搜索,见到远处的石壁之中有一盏铜灯。
伸手一招,那盏铜灯便到了手里。
李牧羊将手指头咬破,然后将一滴血水滴进铜灯里面。
然后用口一吹,那熄灭万年的铜灯便突然间光芒大作。
李牧羊将刚刚制作出来的龙血灯悬挂在宋晨曦的头顶,任由那灯火的光华将她的身体给笼罩其中,一点点的将她身体表层的冰霜给融化。
然后,李牧羊便将自己的手腕割出一道口子,将那道口子对准宋晨曦的身体,任由那滚烫的龙血一滴一滴的流敞进她的嘴里,顺着喉咙一路向下,蔓延全身。
果然,这一招是有作用的。
宋晨曦的身体吸吮了大量的龙血之后,开始发红发烫,头的黑发开始发黄变枯,轻轻一碰,便化作灰烬。
身体也像是快要烤熟了一般,散发出一种触目惊心的紫红色。甚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一股**烧熟的异香味。
俗话说:虚不受补。
太过冰冷的身体,倘若突然间用太过霸道猛烈的血水去浇灌,怕是不能将它温暖过来,反而会将她的身体直接烧熟烤焦。
不过,李牧羊并没有立即停止。
乱世用重典,重病用猛药。
这个时候,宋晨曦已经被极寒封锁了意识和身体,再用之前的招式已经无效。
他必须要用猛火烧烤,将她冻僵的身体给温暖过来。
也就是说,用真龙之血将她的生机给烧回来。
当然,这也意味着宋晨曦的身体承受不住,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性命彻彻底底的失去性命,被那团烈火给烧成灰烬,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血水,一滴一滴的流进宋晨曦的嘴里。
宋晨曦的身体越来越烫,全身的衣服毛发都像是着了火一般。
在她的身体四周生出大量的白烟,那些白色的烟气将他们的身体给笼罩其中。
宋晨曦做了一个悠长的梦境,在那梦境里面有着漫天的白雪和一树一树的桅子花。
那些桅子花和白雪一样的白,一树一树的开花,仿佛一眼看不到尽头。
宋晨曦孤独一人走在积雪里,赤着足,穿着自己最喜欢的那条白色长裙。
每走一步,便有一树花开。再走一步,便再有一树的花开。
宋晨曦四处张望,错愕又惊喜。
“我死了吗?”她在心里这么询问自己。
倘若地狱是这个样子,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宋晨曦不怕死,在她出生的那一天开始,死亡就是如此的逼近。每一天都像是死亡的倒计时。
但是,她怕地狱。
她怕烈火,她怕油锅,怕那喝一碗就忘掉前世今生的孟婆汤,怕万般恶鬼
突然间,宋晨曦发现前面浓烟滚滚。
“起火了”
宋晨曦一脸的迷惑。
冰天雪地之中,怎么可能会起火呢?
这个世界除了冰雪就是那被冰雪覆盖的桅子花,又有什么材质可以燃烧呢?
那浓烟越来越大,呛人的烟火气息扑面而来。
“起火了”
宋晨曦一边咳喇,一边朝着那热烈的地方奔跑。
冥冥之中,那里有一股力量在感召着自己。
她要救火,要救这冰雪世界,救之万株桅子花树,救这地狱。
李牧羊只觉得手指一痛,就见到宋晨曦突然间张开小嘴,无比贪婪的吸吮着自己收手指里面流敞出来的鲜血。
就像是一只刚刚出生吸食母乳的小猫。贪婪而凶狠。
穿过太极殿,走过鹿鸣台,又走过养心殿,一直来到宫城西北角一处几乎人迹罕至的小院门口。
燕相马停下了步伐,转身看着一脸悠然的跟在自己身后的外公崔洗尘,低声说道:“外公,你要见的人就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
“如此甚好。”崔洗尘一脸慈爱的看着燕相马,笑着说道:“你回去吧。切记我说过的话,崔家事务,你不许干涉,一句话都不要说。”
“是。”燕相马咬牙说道。
崔洗尘看着燕相马轻轻叹息,用力的拍拍燕相马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母亲也一定会央求你帮忙有时候,拒绝比应承更难,活着比死了更苦。”
“外公”
崔洗尘笑笑,转身朝着那四周生满青苔的幽深小院走了过去。
打量了一番门板的铜锁,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情,嘴角浮现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嘎吱
崔洗尘伸手推开了小院。
嘎吱
崔洗尘又将小院关闭,也将燕相马打探的眼神关在了外面。
小院有一葡萄架,葡萄架下面摆放着一张石几,两张石凳。
一位灰袍老者坐在锦凳面摆弄棋子,听到崔洗尘进来,头也不抬地说道:“我知你时常去找三痴老道下棋,却从来没有赢过一场今日我们也下一场。”
崔洗尘走到老者面前坐定,却并不伸手去接他递过来的棋子。
“怎么?不愿?还是嫌我棋艺不精?”
“我的棋早就输了,还用得着再下吗?”崔洗尘眼神平静的看着面前的老者,说道:“人生的棋局一败涂地,再在这石盘之赢下几子又能如何?可能体会到赢棋的丝毫喜悦?”
灰袍老者想了想,将手里的棋罐放下,出声说道:“倒也有几分道理。”
“没想到是你。”崔洗尘无比感叹的说道:“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你。”
“燕相马说你要见我,我便知道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灰袍老者低声说道:“这样的事情,终究是瞒不过人的。”
“不,你瞒过了太多人。倘若不是最后收棋的手法颇为熟悉,我也不会想到是你”崔洗尘一脸苦笑着说道:“包括宋孤独他也被你瞒得好苦啊。现在自行仙解,怕是死不暝目。”
“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若是什么都看明白了,活着累,死的也累。”
“是啊。这样死去,倒也一了百了。我生前当及时享乐,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说出这种话的人,才是真正的智者啊。宋孤独死得好,死得智慧。他死了,我活着。所以我便开始痛苦起来。开始要为自己打算,开始要为子孙谋算。”
“所以你不及他聪明。或许他什么都看清楚了,想明白了。只是不说而已。星空之眼,确实名不虚传。”
崔洗尘一愣,说道:“确实如此。不然的话,无论如何也有一搏之力。杀不掉那李牧羊,逃命也是绰绰有余。何必自行仙解呢?或许正如你所说,他是看清楚了,想明白了。所以知道,天下之大,再无藏身之所,兴起之时,索性一次了结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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