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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起挑战
    “啊——”明玉的一双美目顿时就睁得圆溜溜的,就像是听见了难以置信的消息。“怎么可能?你……”

    正说着,服务生端来了饭菜,明月只好打住话头,等服务生一转身,她就一把握住了刘韵真的一只手,边摇晃着,边急迫地说道:“前面的三个你都没有答应……这个是什么人……你……就答应了?快说呀!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

    “哎呀!你小声点……”刘韵真朝四周看看,见有几个客人正朝这边张望,赶忙伸手要来捂明玉的嘴。

    明玉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顾不上吃饭,一挪身就坐到了刘韵真的身边,几乎把嘴凑到了她的耳朵上。“韵真,到底怎么回事?你真的看准了?”

    刘韵真的耳朵被明玉的热气哈的痒痒,于是就偏偏头,嘟囔道:“反正我答应他了……定金都交了……人家也搞不清怎么回事……本来昨晚就想告诉你的……可当时心里好乱……”

    “心里好乱?天呐!韵真!一个男人搞乱了你的心?!”明玉的好奇心不减反增,一把拉住了韵真的一条胳膊,边摇晃边继续追问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刘韵真双眼望着街上的行人,眼睛里似乎升起一团雾气,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昨天下午……”

    昨天下午,市工商银行副行长刘韵真在一项涉及十亿人民币的贷款项目报告上写上了自己的否定意见之后,随后就没来由的一阵烦恼。

    因为她知道接踵而来的将是行长吴世兵充满敌意的目光,还有这家提出贷款申请的聚源股份有限公司也不会轻易罢休,一定会凭借各种关系逼迫自己就范,刘韵真非常了解这家公司的背景,特别是公司董事长刘源在临海市算得上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

    也许是心里有点发虚,刘韵真给自己的秘书徐萍打了个电话,当她得知行长吴世兵外出未归时,就一溜烟出了银行大楼,连站在门口的保安秦笑愚看着她的眼神都没来得及欣赏,就驾驶着前夫给她买的那辆丰田车回到了前夫留给她的那座近五百平米的别墅里。

    房间太大了,刘韵真在家里的活动范围基本是在二楼,只要一回到家里,她就会蹬掉高跟鞋,甩掉外套,把钥匙扔在门厅的柜子上,然后就直接上楼去。

    只要没有特别的事情,她就会一直待在楼上,所以,一楼的空间对刘韵真来说也就是她进出的一个通道,虽然在这里住了两年多了,可她从来都没有把一楼当做是自己的家。

    也许,正是这种对一楼的陌生感才会让她做出那个让老同学兼闺蜜明玉惊讶的合不拢嘴的荒唐决定。

    此刻,刘韵真慵懒地半卧在一张意大利真皮沙发里,一只晶莹剔透的玉足翘在扶手上,薄薄的丝质长裙滑下来,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圆润小腿。

    虽然空调已经打开了,可刘韵真还是觉得热,她索性从肩膀上拉下细细的裙带,让薄如蝉翼的裙子滑落下来,露出杏黄色的胸 罩,当空调吹来的一阵凉风拂过半 裸的身体,她才觉得体内的燥热稍稍缓解了一些。

    不知不觉间,刘韵真的意识又回到了那份被自己否定了的贷款合同上,同时,脑子里浮现出行长吴世兵胖乎乎的脸。

    那张脸一般都会带着一副笑眯眯的神情,给人以和善谦逊的感觉,但刘韵真知道在笑眯眯的面具下面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刘行长,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看在子同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这句话是半年前在一次业务上的饭局之后,吴世兵带着一点酒意在酒店的门口低声发出的警告,当时,他脸上招牌式的微笑荡然无存,那副狰狞的表情和细细的眼睛里露出的凶光令刘韵真心惊肉跳。

    那是刘韵真第一次挑战行长的权威,她公然否定了吴世兵支持的一笔三亿元的贷款,出乎预料的是,吴世兵除了发出口头警告之外最终选择了妥协,并没有就这件事情和她交恶。

    事实上,仅仅几天以后,吴世兵的脸上就恢复了弥勒佛式的和善,时不时来到刘韵真的办公室,说上几句不咸不淡的笑话。

    当时,刘韵真还真摸不透吴世兵的真实意图。心想,难道他真的是看在自己前夫王子同的面子上饶恕了自己的挑战?

    不对,前夫王子同远在美国,连个中国人都不是了,还有什么面子可言?也许他是忌惮自己的父亲,虽然父亲退休已经好几年了,可在银行系统余威犹在,为了三个亿和自己翻脸不划算。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

    想到这里,刘韵真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禁不住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蛋,她很清楚自己这张漂亮的脸蛋对男人颇具杀伤力。

    吴世兵应该算是个男人吧,虽然目前还没有染指自己的迹象,但并不能说明他没有这个动机,也许,正是这个动机让他表现出一个男人应有的大度……

    然而,那件事情过去还不到半年,今天,刘韵真又第二次向吴世兵发起了挑战,这次的数额更大,这笔贷款对吴世兵来说意义更重大。刘韵真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近来会表现的如此好斗,以前的她可不是这样的。

    虽然凭借父亲的身份以及自己金融学博士的资历在行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二十六岁的年纪就当上了副行长,可那时的她一门心思忙着和丈夫王子同冷战,行里的事情不该管的她从来懒得过问,即使是自己分内的职责也是能推就推,反倒是吴世兵经常笑眯眯地假装责怪她没有尽到副行长的责任。

    那么,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开始意识到了副行长的职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