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业务繁忙啊,连秘书都要带到家里来了……”孟桐一副调侃的样子,光着身子一下倒在刘幼霜的身边,当他试图把女人的身子揽过来的时候,刘幼霜躲开了。
“哼,你占了便宜还卖乖啊……过瘾了吧……”刘幼霜好像气鼓鼓地说道。
孟桐身子里的那股邪火发泄出来之后,好像清醒了不少,顿时觉得有点难为情,毕竟当着自己的老婆搞女人的行为不是那么正常。
不过,一想起安娜就觉得底气十足起来,并且,他认为刘幼霜今天之所以一个人躲在家里,心中肯定也在为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忐忑不安,于是故意问道:
“安娜呢,怎么又找了一个女保镖,难道你觉得自己的安全受到了威胁?”
其实,孟桐的猜测是对的,刘幼霜今天一整天都在关注着公安局发生的事情,尽管她不是太清楚冶铁民是什么人,可明白这件事跟刘蔓冬有关。
当她听说冶铁民已经自杀之后,心里面刚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丁朝辉就给她打来电话,告诉她李微作为一个知情者存在的威胁。
刘幼霜原本不想管这件事,因为就算李微知道点什么,也不会直接威胁到她,可是挡丁朝辉提出在体制外解决李微的事情之后,她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并且马上想到了自己的保镖安娜。
本来,刘幼霜完全可以让王子同的手下去做这件事,可就是因为心里面有个坎过不去,总觉得那天的车祸是李微是故意给她难堪,心里面一直对她怀着怨恨,况且,她的保镖安娜也对那个女人耿耿于怀。
正因为心里面的这个一直没有解开的结,她竟破天荒想试试安娜的本领,她好像有种预感,将来有些事情也许连王子同都靠不住,她必须要培养自己信得过的杀手,在最后时刻为自己除掉心头之患,而这个秘密不应该有第三个人知道,安娜是唯一的合格人选。
就这样,她鬼使神差地派安娜去执行李微的死刑,而安娜也欣然前往,只是她们不知道隔墙有耳,这个安排被新来的保镖李芳听了个清楚,结果李微不但没有除掉,反而让安娜送掉了性命。
刘幼霜派安娜去执行任务之后,一直坐在办公室里等着她的消息,可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回信,心里面就开始担心起来,可这件事又不能对任何人说,她只好让李芳不停地给安娜打电话,可手机却一直没人接。
直到晚上十一点多钟,她才从丁朝辉那里得到消息,这一下刘幼霜彻底傻眼了,没想到自己派出去的人竟然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这也就罢了,当她得知安娜的尸体已经落在了岳建东手里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有麻烦了。
尽管安娜的身份很机密,几乎没有人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可是,如果岳建东花点功夫,最终还是能找到自己的头上。
况且,上次那场车祸,安娜已经暴露了身份,交警总队和市公安局的少数人都知道当时坐在车里面没有下来的那个大人物是谁,如果安娜不出事也就罢了,可她现在牵扯到了一桩命案,最倒霉的是,这个案子已经掌握在了岳建东手里,看来是凶多吉少。
当然,这还只是一个方面,最让她坐立不安的还是安娜的真实身份,当岳建东把安娜和自己联系到一起之后,再结合她腿间的那个玩意,马上就会想到自己那些见不得的人隐秘,并且迟早会传到孟桐的耳朵里,尽管孟桐已经对自己的身子没有多大的兴趣了,可一个省委一把手怎么能忍受自己的老婆养“男人”呢?
这么想着,刘幼霜就在心里面做好了跟孟桐最后摊牌的准备,在她想来,目前的情势虽然对自己不利,可丈夫眼下正处于一个政治上的敏感期,不允许有任何丑闻,就算家里面的人也一样。
所有,不管自己惹出多大的麻烦,他也不得不替自己遮掩,只是他可能不会这么甘心被自己牵着鼻子走,很可能会采取点什么措施来限制自己。
从市委王书记找见丁朝辉以及说的那些话来分析,刘幼霜渐渐明白了孟桐的意图,很显然,他有釜底抽薪的意思,想从自己的周围开始下手,试图剪除自己在官场上势力,就像自己渐渐消灭刘原和刘蔓冬的意图如出一辙。
按照丁朝辉的说法,刘幼霜估计市委王书记应该给孟桐做过汇报了,她一直都在等着丈夫的电话,觉得不管怎么样,他都应该打个电话过来问问情况,训斥当然是少不了,她甚至已经想好了怎么应付。
可奇怪的是,孟桐就像是压根没有知道这些事情似的,一直保持着沉默,这反倒让刘幼霜坐不住了,在见过高斌之后,破天荒带着李芳回了家,虽然她知道丈夫基本上没有回家的可能性,可潜意识里还是想碰碰头运气,她现在什么事情都不想管,只想探探丈夫的口气。
因为只有他的态度决定着一切,决定着自己是不是到了破釜沉舟的时候,跟丈夫的态度相比,什么王书记、岳建东、丁朝辉等等,都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而已,只要摆平了孟桐,什么事情都将迎刃而解。
就在刘幼霜卧室的床上眯着眼睛,有心无心听着轻音乐,脑子里琢磨着如何摆平安娜的死对自己影响的时候,竟然听见外面传来李芳的惊呼声,忍不住吓了一跳,还以为家里面来了杀手呢,颤巍巍地爬起来,把卧室的门拉开一条缝,刚好看见丈夫气急败坏在李芳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眼前的情形不但没有让刘幼霜吃醋,反而一阵庆幸,没想到丈夫竟然破天荒回家了,随即意识到丈夫之所以回家肯定不是偶然的,其心思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可能也有点沉不住气了。
刘幼霜没有出声,悄悄地偷窥着,可没想到在关键时刻,李芳还是躲开了,眼看着男人浑身一颤,她知道这场戏已经接近了尾声,于是就一把拉开了卧室的门,冷冰冰地盯着两个气喘吁吁的偷吃者。
孟桐渐渐平息下来,见刘幼霜两眼盯着天花板不出声,那模样好像是在吃醋似的,笑道:“怎么心跳的这么厉害?你不会是真的在意我上了她吧……”
刘幼霜打掉丈夫放在心口的手,坐起身来,从床柜上拿出一支烟点上,这才斜睨着男人,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在我看来,你并没有上过她,你都没有进去……哼,她也算是给你面子了,如果她想反抗的话,你连她的毛也摸不着……”
孟桐胀红了脸,坐起身来一把将女人拉到自己的身子底下,伸手夺过她的烟扔在烟灰缸里面,有点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以为我会对那种烂货感兴趣,说实话,我只是检查一下她究竟是男是女……安娜死了,你心里恨难过吧,那种人妖在国内不太好找吧……”
这一次轮到刘幼霜脸红了,躺在那里闭上眼睛,晕着脸,良久才说道:“既然被你知道了,我也不隐瞒,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为什么这么做,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是个健康的女人,没有出去找一个真正的男人就算给你面子了……”
本来,刘幼霜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应该让孟桐怒不可遏,甚至可能会出手扇她一个耳光,可他忍住了,因为刘幼霜这副肆无忌惮的样子引起了他的警惕,他担心女人被逼到绝路的时候失去理智,这个时候他可不想她再闹出什么丑闻。
“先不要说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情,我只想知道这件事你怎么善后,已经有人知道安娜的身份了……”孟桐的口气听上去有点示弱的味道。
刘幼霜察觉到了丈夫委曲求全的语气,忍不住有点得意,不过,她知道自己应该见好就收,既然丈夫给了自己台阶,再不下的话就有点愚蠢了。
毕竟,如果眼下孟桐忽然失去权力,或者突然死去的话,自己肯定无法支撑局面,那时候像王书记、岳建东这些人自然不会放过自己,即便现在支持自己的政府官员也会纷纷倒戈。
所以,在目前的局势下,丈夫起码还是自己的一干旗帜,只要他不倒,自己就有机会摆平目前的困境。
“怎么善后?难道我想找麻烦?现在不是我想怎么善后,而是你想怎么办的问题……市委王书记究竟想干什么?安娜的事情肯定是他向你汇报的,既然他这么听你的,你让他闭嘴不就行了?”刘幼霜就算是在祈求丈夫,可嘴上仍然丝毫不让。
孟桐也拿过一支烟点上,哼了一声说道:“你未免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难道你没有看看互联网,纸包不住火,就算王书记把事情压下来,还有别人在背后推波助澜,难道你还没有发现,他们的矛头对着谁?”
刘幼霜一听,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盯着孟桐说道:“这件事有两条线,一条是政府这边,另一条虽然看上去很隐秘,可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只要你把政府这边搞定,另一边我负责摆平,要不了几天,我就可以让事情平息下来……”
孟桐瞥了女人一眼,哼了一声道:“你怎么摆平,说来我听听……不会这件事平息不了,又惹出什么麻烦来呢……”
刘幼霜咬咬牙低声说道:“他们现在唯一炒作的人物无非是李微,而她的背后是刘蔓冬、秦笑愚。
但是,这两个人自己都见不得光,所以只能在暗中操作,并且两个人各怀心思,没有共同的目标,刘蔓冬是想东山再起,而秦笑愚无非是想获得自由身,只要摆平了这两个人,李微就能让她闭嘴……
你那边要防备的是孙正刚趁机兴风作浪,虽然市里面有他的人,可只要你抓住了王书记,其他的人也就掀不起什么大浪。
那个小局长岳建东无非有政治野心,你给他弄个市公安局副局长当当,他保证对你俯首帖耳,只要把这几个人抓在手里,孙正刚还能把你怎么样?
安娜的身份很隐秘,要想跟我扯上关系也不是这么容易,我已经做了一点善后工作,那家美容院的老板已经远走高飞了……”
孟桐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好一阵才说道:“难道你非要跟刘蔓冬闹个鱼死网破?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刘蔓冬可是你师傅,你自信搞得过她?”
刘幼霜冷笑道:“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优柔寡断,你年轻时候的那股劲到哪里去了?刘蔓冬、刘原这些人迟早都是麻烦,既然已经闹到这个份上,你还抱着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不要说你现在当着省委一把手,即便你以后进了中南海,这些人也是你的噩梦,他们只要稍微有点不如意,马上就会跟你讨价还价,甚至扯你的袜底……
就说刘蔓冬,就算我跟她曾经有过特殊关系,可我既然是你的老婆,身份就不一样了,她也不能倚老卖老啊,难道我要永远做她手里的傀儡?
当初她为什么撮合我们两个,目的再明确不过了,她是想把我们两个人都捏在她的手心里呢,要不然,她怎么敢明目张胆地吞掉我们的钱,那笔钱可不是小数目啊……还好刘原死了,不然他就是第二个刘蔓冬,等到他们两个联合起来的话,那你就真的只能听任他们摆布了。”
孟桐虽然没有明确表态,可他也清楚刘幼霜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可他更明白,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有一天强大起来的时候比刘蔓冬和刘原更加可怕。
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这场游戏中,自己只能黄雀而不能做螳螂,甚至也不能做黄雀,而应该做一个更加清醒的猎人,把目标对准能够让自己致命的猎物。
也许,让他们互相火拼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关键是要能够控制得住局势,自己现在之所以能够被两边所依靠,就是因为这两股势力还没有打破平衡,只有等到他们决出胜负,自己才应该出手,那时候即便是胜的一方也已经筋疲力尽,肯定经不起自己全力一击。
“这么说……,外界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刘原的死果真跟你有关了?”孟桐不定声色地说道。
刘幼霜冷笑一声道:“你一个省委一把手没必要操这个心吧,刘原是怎么死的,公安局自有定论……
我也听到过一些传言,有人甚至说刘原以前跟你也有点不清不楚呢,特备是他跟张红兵的关系,你以为纸能包住火?既然他现在已经死了,那就让他入土为安吧,别再自寻烦恼了……”
孟桐听了刘幼霜的话,再一次感到自己对这个女人面前已经彻底失去了控制力,唯一剩下的就是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了。
其实,祁红早就警告过他,只是他还一直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要想摆脱她的控制,只有暂时重新启用刘蔓冬了。
“你准备怎么对付刘蔓冬,我都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听到她的音信了,也许她早就不再临海了……”孟桐试探性地问道,不过,并没有指望刘幼霜会跟自己说实话。
果然,刘幼霜眯着眼睛瞥了男人一眼,犹豫了好一阵才喃喃说道:“不会……我了解她……即便我躺在床上都能感到她的呼吸近在咫尺……
我相信,她肯定躲在某个地方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不相信她心甘情愿退出临海市的舞台,她肯定在等待着机会,不然也不会跟一个通缉犯串通一气了……”
“你是说那个秦笑愚?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孟桐好像记得从祁红的嘴里听说过秦笑愚的名字,不过对他本人却一无所知,今天一再听刘幼霜提起来,忍不住问道。
刘幼霜觉得有必要扔孟桐了解一点细节,于是说道:“你当然不会听说过他,不过是个小人物。
如果你想了解她,最好去问问祁红的女儿刘韵真,他以前是刘韵真所在银行的一个保安,后来是祁红托人把他弄进了派出所,没多久就被分局开除了,原来是市公安局的前局长龚汉文看上了他,并且让他做了一个卧底……
从表面上看,秦笑愚是在暗中调查刘蔓冬贩毒的事情,他们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勾搭上的……但是,龚汉文是什么人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他想调查什么你也应该能猜到。
他其实是想印证刘定邦写给中央纪委的举报信,你后来你想办法弄走了龚汉文,可这个秦笑愚却留了下来,在欧阳龙的支持下继续卧底,我相信他已经掌握了吴世兵和刘原的一些隐私,并且又从刘蔓冬那里了解了不少东西,严格说起来,你就是他的最终目标,只不过是没办法接近你而已……
要不是丁朝辉解除了他的卧底身份,还不知道他折腾出什么麻烦呢,就算他现在作为通缉犯的身份,暗地里还有人在支持他,除了刘蔓冬和刘韵真之外,我现在怀疑他跟岳建东也有勾结,那个李微现在恐怕就在他的手里,安娜也应该是死在他的手里……
你看看,一个通缉犯竟然这么猖狂,说杀人就杀人……不过,他目前最大的价值还在于他手里掌握着吴世兵留下来的一大笔钱,这笔钱很可能跟刘韵真有关系,要不然,你想想,刘韵真是什么人,怎么会跟一个通缉犯不清不楚,他们之间显然有着某种利害关系……”
孟桐这辈子对钱不敏感,他注意到秦笑愚和刘韵真的关系,心里面顿时就有股酸意,加上秦笑愚是龚汉文的卧底,心里就更不舒服了,忍不住阴沉着脸问道:“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刘韵真怎么会跟这种人来往,你有什么证据?”
刘幼霜犹豫了一下说道:“关于刘韵真跟秦笑愚的关系,我确实没有证据,不过,我有自己的情报来源……
刘韵真目前在替他洗钱的可能性很大,你知不知道,不久前她以银行的名义对聚源公司进行了重组,其中的一个大股东就是她妹妹。
试想,一个买土特产的,哪来的这么多钱,就算加上刘定邦贪污的那些钱,她手里充其量也只有几千万,可实际上,她在暗中运作的资产有好几个亿……这些钱肯定是秦笑愚私吞的那部分,不然,一个做保安的哪有这个本事……”
“你这不是在瞎猜吗?几个亿也不算什么,我听说她妹妹的公司曾经借过刘原二十个亿,这笔钱可能一直没有还……”孟桐有点不确定地说道。
刘幼霜哼了一声说道:“什么借的钱?那笔钱分明是刘韵真和刘原的一个阴谋,刘原没有拿到临海县的开发项目,所以耿耿于怀,他就伙同刘韵真用一大笔钱买下了那边的一块地,目的就是想困住王子同,一边最终在那里分一杯羹……
既然今天说起这件事,我倒要你给想个办法,那块地王子同是志在必得,不然他手里所有的项目都只能是半成品。
因为那块地正好挡住了通往大海的通道,你想想,王子同要是打穿几座山另外修一条路的话,这个项目也就别想赚钱了。
你能不能通过政府那边给想想办法,别忘了,王子同的公司里可有我们不少股份,他如果一气之下撤资的话,我这些年可就白忙活了……”
孟桐惊讶地说道:“就这么点事还要我想办法,你不是在市里面有人吗?再说,我就想不明白,这件事对刘原有好处,刘韵真为什么要参合进来,她图什么?”
刘幼霜恨声道:“表面上看,刘韵真好像是故意在报复王子同,可实际上,我认为她的野心不小。
一方面,她可能通过祁红提前得到了国家在那边搞经济开发特区的风声,有心在土地升值上下点赌注,另一方面,她是在为她妹妹刘韵冰的公司在临海县的投资做铺垫……
本来,一块地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如果开个合理的价钱,我们也愿意出钱买下来,可她明显是故意在掐王子同的脖子,现在这块地竟然被她分成了三分,她妹妹一块,孟欣一块,还有一块竟然属于一家新加坡的外资公司,她这是明显在故意制造麻烦……
实际上,王子同也和当地政府和市政府谈过这件事,可没人愿意拍板,我曾经亲自给市委王书记打过电话,可他含含糊糊、态度暧昧,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这里面感情有她母亲祁红的影子呢……
现在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就是欧阳龙,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投入了祁红的门下,对祁红的话是言听计从,那块地的事情竟然成了一个大难题,从市政府到县政府,竟然没有人敢碰。我看你是不是给想想办法呀。”
孟桐一听,头都大了,虽然他隔三见五跟祁红要睡上一觉,可从来没有听她说过这些事情,也不明白刘幼霜是不是道听途说,或者故意在挑拨自己跟祁红的关系。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以自己老婆的身份解决不了一块县上的用地,可见这件事确实有些背景,在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他可不想马上表态。
何况,有一块地还在自己女儿的手里,他更多的倒是看到了刘韵真的良苦用心,不说别的,单单是自己女儿手里那块地就没有人敢出面拍板,很显然,刘韵真看中自己女儿的地方就在这里。
“你这话说的真幼稚,现在国家保护个人合法财产,别说我是省委一把手,就是总理也不能强买强卖吧,何况,那块地牵扯到外资公司,政府的职能最多也就是帮你们协调一下……
王子同不是很有钱吗?既然他志在必得,那只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人际开什么价,他就付钱就是了……”
孟桐懒洋洋地说道,一边心里琢磨着,必须尽快和刘韵真见一面,看看她究竟是什么意思,不管怎么说,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刘幼霜口袋里的钱跟自己的没什么两样,总不能眼看着她生意赔钱吧。
刘幼霜听了孟桐的话,气的差点背过气去,在她想来,尽管自己现在跟丈夫感情微妙,甚至早晚有一天要翻脸,可在钱的问题上起码还是一家人,没想到他只知道伸手要钱,可在关键时候竟然当起了甩手掌柜,看他那意思,好像一提到祁红马上就退缩似的,这么说家里的利益还比不上一个相好的好心情呢。
这样想着,她就不无威胁地说道:“你可别小看这件事,几百亿的投资,说不定要死人呢……”
孟桐吃了一惊,瞪着刘幼霜喝道:“你胡说什么?难道你就非要吊死在王子同一棵树上?临海市的大老板多了,你怎么就非要和他绑在一起?
你不是说刘原刘蔓冬这些人今后都是祸害吗?王子同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怎么就一点没有忌讳?
我劝你不要跟他走得太近,他可是美国人,什么时候拍拍屁股就可以溜掉,没有十足的把握少跟他掺和,如果你想搞临海县的项目,为什么当初要让王子同一人独揽整个项目呢?可见是你自己没有长远的眼光……”
刘幼霜一听,丈夫的语气中似乎有点怀疑自己跟王子同不清不白的意思,忍不住火冒三丈,差点从床上跳起身来,大声说道:“你现在说起风凉话来也不嫌腰疼,难道是我愿意跟王子同联合?你女儿都跟人家睡在一场床上了,眼看着就要成一家人了,难道我不相信自家人还去相信别人不成?
再说,外资公司有外资公司的好处,且不说国家的优惠政策,你们这些当官的不是都喜欢跟洋人打交道吗?钱放在他们那里比什么地方地安全。
再说,王子同虽然和刘蔓冬刘原都有交情,可那是历史了,他已经在美国脱胎换骨了,我这可是在为家族的利益着想,如果你觉得我有什么差斥,尽可以让你的宝贝女儿来掌舵……
对了,你不说我还到是忘记了,前一阵你的宝贝女儿偷偷摸挪用了公司一大笔钱,又是做期货又是炒股票,结果怎么样?让她亏掉了三四千万……
哼,要不是刘原为了挑拨离间给他们母女那些聚源公司的股份,她基本上可以去坐牢了,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完全把窟窿补上……
这也倒罢了,我在后面替她擦屁股,可她胳膊肘子竟向外拐,现在居然跟刘韵真一唱一和的搞到一起去了,原本我跟王子同准备控制刘原的公司,然后运作上市,这样一来,我们的资产就能呈几何级增长,可现在……哼,全被你女儿搅黄了……”
孟桐见刘幼霜马上就有跟自己翻脸的架势,马上就软下来了,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可不想和老婆闹崩掉,更担心她突然撂挑子,何况,自己女儿德行多少知道一点,刘幼霜不会冤枉她,只是没想到这个小东西竟然亏损这么多钱,怪不得她现在要投靠刘韵真呢,可能也是看上了她手里的钱,一个有权,一个有钱,两个人真是惺惺相惜啊。
“你看你……这事我还是今天第一次听说,你也不要说得太夸张,欣儿如果有本事搅黄你的事情,倒说明她有点本事了……过两天我要好好教训一下她……”孟桐说着话,一只手就不自觉地搭在了刘幼霜的身上,没想到女人嘴里只是哼了一声,却并没有像刚才一样躲避。
由于孟桐在关键时刻表现出来的软弱,缓解了两个人一直以来的紧张关系,虽然刘幼霜明白丈夫的退让也是出于迫不得已,但她相信,自己有实力让他在自己面前永远不敢粗声大气,甚至最终让他臣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桐,欣儿不懂事,我也不会怪她,不过,我只想劝你,不要听信一些人的谗言……我知道有人在你面前挑拨我们夫妻关系,你是个明白人,别忘了,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来时谁也飞不了啊……”
刘幼霜的话虽然听起来像是劝慰,可停在孟桐的耳朵里还是有几分威胁的意思,不过,他打算装到底,既然女人没有反对身子的接触,他干脆就用点力气把她楼到了怀里。
“我什么时候听信别人的谗言了,你这个别人是指谁啊……”孟桐见女人稍稍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一只手干脆就轻佻起来。
刘幼霜似乎有点不适应丈夫的触碰了,身子僵硬了一下,随即就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别装糊涂……哼,难道祁红在你耳朵边说我的坏话还少吗?我耳根子热呢……”
孟桐笑道:“你以为临海市骂你的人除了祁红就没有别人了?你耳根子热也有可能是刘蔓冬在骂你忘恩负义,也许是刘原在惦记你呢……”
刘幼霜身子怕冷似的微微一颤,哼了一声道:“他们爱怎么着我不在乎,起码他们无法影响你,但是祁红这死老太婆就不一样了,你的耳根子在她面前还不知道有多软呢……”
孟桐闭着眼睛,好像是在细细体验老婆细腻的肌肤,其实他是不想和刘幼霜谈论祁红,这两个女人互相厌恶已成定局,不管自己偏向任何一个都将会让另一个对自己心生怨恨,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开这个敏感话题。
“关于刘韵真和那个……秦笑愚,你还知道点什么?”孟桐闭着眼睛问道。
刘幼霜颇有深意地瞥了孟桐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如果对他们两个人的私生活感兴趣,我倒是可以让丁朝辉给你一份详细的报告……
不过,刘韵真这个女人表面上正经,其实内心很狂野,听说她和刘原也有一腿……刘蔓冬对她也有所了解,当初她曾经派她一个帅气的干儿子故意接近她,他们两个在一起鬼混了很长一段时间,听说连不雅视频都拍过呢……”
孟桐听得心里猫抓似的,可裤裆里却渐渐有了反应,刘幼霜从丈夫不寻常的反应隐隐猜到了其中的奥秘,脸上不禁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嘴里娇哼一声,扭扭身子继续说道:
“刘韵真可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女人,我看跟祁红的性格很相似……你说她年纪轻轻怎么就能当上行长,除了祁红在暗中运作之外,背后肯定不会没有男人挺她,我甚至怀疑她背后的男人就是你呢……”
孟桐先前被女儿窥破了心思,现在又被刘幼霜看出了破绽,加上心里面那股邪火又被鼓荡起来了,于是故意说道:
“我倒希望是她背后的男人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喜欢野心勃勃的女人,你伴着指头数数,从祁红到刘蔓冬,从张红兵到你,我上过的女人哪一个是平庸之辈,一个个恨不得骑在我脖子上拉屎拉尿呢,再多一个刘韵真我也不在乎……”
刘幼霜一听,嘴里唉吆一声,笑道:“你怎么把我也算上了,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人家……
你要是真喜欢刘韵真,尽管去找她呀,就凭你现在的地位,她难道还会嫌弃你不成,要不是因为你和祁红的关系,说不定早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孟桐故意嘴里叹口气道:“有所为有所不为,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刘幼霜见男人一副嘴馋而又嘴硬的样子,忍不住吃吃笑道:“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你想偷吃难道还需要给祁红打个申请报告?
现在情况不同了,为什么刘定邦尸骨未寒她就跟你死灰复燃,很简单,她马上就要退出历史舞台了,所以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我几乎可以肯定,就算你上了刘韵真,她肯定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不定什么时候母女两个在一起服侍你呢……”
孟桐再也听不下去了,心中的一团火烧得他几乎抓狂,伸手就把刘幼霜拖倒在自己腿上,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小表子,难道你就这么希望我上了刘韵真……我知道你是什么心思,你是不是因为安娜的缘故心里面有愧……”
刘幼霜一边躲闪着,一边嘶嘶吸着凉气娇嗔道:“我有什么内疚的……安娜根本就算不得男人……”
……
等孟桐气喘吁吁地从刘幼霜身上下来的时候,女人幽怨地盯着男人哼哼道:“只顾自己痛快……哼,还想弄刘韵真呢,就这点本事……”
孟桐躺在那里喘得说不出话来,心里面忍不住长叹一声,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像过去一样勇猛了,即便对刘韵真那点心思,心理上的因素占了很大比例,要是真的趴到她的身上,多半也是没折腾几下就崩溃了。
这样想着,心里就怒不可遏,有心教训一下刘幼霜,可身子乏的要命,躺在那里竟然不想动弹。
他心里明白,现在自己教训女人的唯一手段无非是折磨她的身体,可显然已经力不从心了,他呆呆地盯着眼前这个屁股,觉得看上去令人感到恐惧,就像是一个美丽的陷阱,随时都有可能把自己吞噬,这样想着,心里面忍不住就悲叹起来,甚至在一瞬间连争强好胜的雄心都淡了几分。
不过,孟桐倒是搞清楚了刘幼霜此时的真实意图,很显然,他跟自己一样,并不想马上就跟自己翻脸,大家都在为了赢得时间而虚与蛇尾,既然这样,今天自己跑到楼上的目的就算达到了,只要先稳住她,总有收拾她的机会。
“哎……”孟桐故意长叹一声,似有点不甘心地说道:“年龄不饶人啊,这两年明显觉得不行了,以前,我是忙于工作,所以张红兵给我戴了绿帽子,而现在,确实是力不从心了……我明白你的感受,要不然怎么能够忍受你的身子让别人胡搞呢……”
刘幼霜伸手捂住了孟桐的嘴,娇嗔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其实……你刚才让人家……差一点就……其实,张红兵并没有给你戴绿帽子,你那司机只是亲过她的嘴,并没有染指他的身体……
另外,你别再提安娜的事情了,人家都说了,她根本不算男人,充其量也只能算个中性人,我们在一起,也就是玩玩……你何必要这么在意呢,人家这身子给你的时候是清清白白的,现在也一样……”
孟桐哼了一声,怏怏说道:“张红兵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清楚……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背板你的标志并不是身体的背叛,而是心的背叛,如果她的心都不再你身上了,身子的堕落只是迟早的事情……
不过,大丈夫难保妻贤子孝,老人家说得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只能由他去,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无奈,而是一种选择,一种藐视,天下雨又怎么样?娘嫁人又怎么样,我自岿然不动……”
刘幼霜听出了男人警告的意思,不过她并没有被吓着,而是扑哧一笑,哼了一声道:“天下雨意味着水灾洪涝,娘嫁人被别人嚼舌根子,你如果抱着由它去的态度,只能说明你毫无斗志,既然这样,难道你就没有想到过要急流勇退?何必像个泥塑菩萨一样岿然不动呢?”
孟桐闭着眼睛,原本想陪着老婆敷衍几句,今天晚上就算是交代过去了,没想到最后时刻,刘幼霜竟然说出了这句让他大吃一惊的话,听她的口气,竟然有点逼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