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铁站出来,简薇终于到了自己租的公寓楼下,正欲上楼,电话却不眠不休地响了起来。
“做什么?”见屏幕上的电话来自容菡,她不耐烦地问。
“你就这么不欢迎我么?我可是听说了你的光荣事迹的!”容菡清丽的话音从电话那边传入耳内。
“什么光荣事迹?”简微下意识地蹙眉。
“呵,还装,听说你勾搭上了华蓝集团总裁景墨琅,真的假的?”那边来了兴致,“我都听说了,说你和缠着他的那个女人打起来了!”
“……”无语地撇了撇嘴,现在简微算是明白流言蜚语的厉害了。
“我和那个神经病没有半毛钱关系!”
她重重地强调着“神经病”三个字,一想到景墨琅利用她躲避别人的追杀,她就不满。
“哟,还说没有关系?都取上爱称了!”
容菡了解简微,她是个有职业操守的人,如果这个人和她只是单纯的病护关系,那么她绝不会骂对方神经病的。
“什么爱称,我告诉你,别听医院那些小护士胡说八道,那个景墨琅就是个神经病!”
和景墨琅的两次相处都不怎么愉快,所以简微史无前例的戴上了有色眼镜。
“别,说真的,据我所知他的条件还不错,反正你和项邯那个渣男分手也有一段时间了,不如把这个景墨琅拿下?”电话那头越说越没分寸。
和项邯相恋七年,本来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对方却劈腿了。
劈腿的对象竟然还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简雪,理由是简雪对他的事业有帮助。
七年的爱情长跑竟然比不了简雪的家世背景,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简微算是彻底死了心!
“拿下?”她下意识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当然,你们男未婚女未嫁,这个男人看起来应该是个成功人士。”
容菡一本正经地说着,刚走进家门正拿着水杯喝水的简薇猛地将口中的水咽了下去。
咳了几声,电话那边的人都听在耳里。
“喂,我说,你和项邯这么多年,不会还是个处吧?也不知道如果项邯发现你是简雪的姐姐时会有什么反应?”
“我刚到家,准备休息了,晚点给你打!”简薇无奈地摇头苦笑。
明知道她是在错开话题,容菡却也没再多说什么,“行了行了,你快去吧,我还有病人等着呢!”
“嗯!”她应了一声。
容菡跟她在同一家医院,是个妇科医生,工作比她忙碌些。
挂掉电话,她这才钻进了被窝,沉沉入睡。
再醒来,却是被放在床头的手机铃声吵醒的,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实习医生小贾的声音。
“护士长,vip病房的景先生有事找您!”
“什么事?”
被吵醒了美梦的简微有些不悦,更让她不满的是,景墨琅当她是什么?
自己是个护士又不是他的保姆,还盼着她能随叫随到么?
“不……不知道……”小贾支支吾吾地应着。
“告诉他,有事下午再说!我现在下班了!”
她一字一顿地说着,咬着牙,恨不得现在就跟景墨琅算算账。
也不知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遇到这么个难缠的苦主。
“护士长,他……他说……医院有他股份,您要是不来,我的实习就提前结……结束了!”
小贾委屈极了,他是被那人的气势吓傻了。
闻言,简薇无奈地抿了抿红唇,景墨琅说得究竟是不是真的她不知道,只是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耽误了小贾的前途。
“行了,我一会就到,你让他等着!”
听她这么一说,小贾长舒一口气,挂掉电话,看着面前的男人。
“景先生,护士长说她马上就到!”
“很好,你可以走了!”
景墨琅慵懒地靠在床头,转目看了看坐在床边的盛黎,待到小贾走开了,才不徐不疾地开口,“车祸查清楚了?”
盛黎在A市开了一家侦探公司,近几年混得风生水起。之所以将调查车祸的事情交给他,无非是不想惹人注意。
“那辆QQ车的车主可没你幸运,你好歹只断了几根骨头,他连命都丢了!”
盛黎眯着眼细长的狐狸眼,一脸的高深莫测。
昨天凌晨两点,景墨琅从郊区的高尔夫球场重返别墅,途中被一辆QQ车盯上。
按理说一辆QQ车跑不过兰博基尼的,可偏偏……
那辆QQ车经过改装,明显就是冲着人来的。
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他眸光又冷了几分,看着盛黎。
后者只觉得自己被那冰冷的眸光瞪得头皮发麻,连忙解释道:
“车主叫张浩,车祸当场就死亡了,我的人从他的户头上查到近期有一笔巨资到账,具体的还不清楚,明天给你答复!”
听他这么说,景墨琅这才淡淡地点了点头。
“不过,我想,我这里有你更感兴趣的东西!”盛黎神秘兮兮地笑着,伸手从包里拿出来一份文件。
景墨琅蹙了蹙眉,接过他手中的东西,资料上的“简薇”两个字很快就吸引了他的目光。
“青牙告诉你的?”他一边将手中的文件翻开,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
“你觉得除了我,还有谁能在短短两个小时就把你要的资料找到?”盛黎眯了眯眼,点头,薄唇微合。
“行了,我知道你业界良心,有职业操守!别闹了,让我静静!”
低沉的话音让正在卖弄的人有些不满,本来还想炫耀几句,没想到自己的台词都被他给抢走了。
从他白手起家,刚开始创业的时候,这些台词就没离过他的嘴。
良久,景墨琅才合上了手中的文件。
“怎么样?没想到吧?这个简薇竟然算得上是你名义上的表妹?”盛黎说着也笑了。
景家的女主人倪卉,恰巧和简薇的继母倪冰是姐妹。
虽然近几年简家和景家开始走动起来,但简薇和景墨琅倒从来没有正面接触过。
当然,除了那一次……
“什么名义上的,你有完没完!”在他心里,从来没有将倪卉当成过自己的妈妈。
他从小就是别人看不起的私生子,因此性格自然也冷酷些。
知道他的禁忌,盛黎吐了吐舌头,识趣地闭了嘴。
“看来,我终于找到能统一战线的人了!”
冰冷的话语,却有种摄人心魂的力量,盛黎无奈地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人。
……
“咚咚咚-”沉闷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