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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心伤难医
    “皇上……”绿影不知该说不该说,直到金轩遥目光冷锐的点头,他才开口,“她……她原先中了烈性春yao,阴……**泻的过多,身体内虚,又受寒水,药性还未完全解除……”

    “咯噔”,不知是什么被金轩遥捏断,他的脑中突然浮现展元承穿衣系带的场景。

    他已经努力在忘记,可是,还是忍不住会想到。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可是他看中的女人,怎甘心让别人分享,越是自己的兄弟,越不能……

    “皇上。”说了许久,见金轩遥丝毫反应都没有,绿影微微提高声音喊道。

    “赶快治好她。”金轩遥突然暴躁的冷喝。

    绿影微微一愣,接着垂头答道:“是。”

    虽然皇上心思深不可测,但他从不会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这样的金轩遥,二十多年来,他是第一次看见。

    金轩遥抚上自己的额头,他脑中如今一直想着展元承和白凤飞亲密的场景。

    “泻的过多”……

    他为什么当时丢下她就走了?狠狠的攥住她的手腕,恨不得捏碎。

    “皇上。”一卷插在布上的银针出现在金轩遥的眼前,绿影说道,“针灸逼出体内寒气,扶正祛邪,先将她气血温通,再慢慢调理。”

    金轩遥将白凤飞放平,绿影立刻背过身去,说道:“膻中穴。”

    白凤飞身上的衣服抖尽,一根两寸多长的银针慢慢捻入洁白如玉的胸口之中。

    “鸠尾。”

    “巨阙。”

    “神阙。”

    “气海,关元……”

    一路下来,金轩遥额上的汗珠已经一滴滴落在掌下曲线完美的女子身上。只要是男人,对眼前不着寸褛的身体都会着迷。可惜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随着绿影的声音,落在银针。

    “乳根。”依旧是稍有清冷的声音,语气没有丝毫波动。

    “乳中。”

    金轩遥目光微微上移,落在在空气中微微颤抖的两点嫣红上。

    银针刺到手指上,才克制住自己。

    深吸了口气,缓缓刺进。

    **********

    展元承坐在马车上,前面的马车中原先传出的动静,已经让他绷紧了神经,直到金轩遥唤出绿影时,自己的心悬的更高,若不是白衣拉住他,他就已经忍不住进去查看情况。

    绿影的医术高超,唤他一定是飞儿受伤了。

    “大人,别皱眉头了!等一会绿影回来问问不就清楚了吗?”白衣见不惯展元承这幅模样,摇了摇头,说道。

    展元承紧紧抿着唇,握着马鞭指节泛白。

    直到绿影从前面的马车闪了出来,他才微微松了口气。

    “里面的人……怎么样?”绿影正要钻进马车内,被展元承拉住衣袖问道。

    “中了毒,受了寒,痛了心,伤了情,你说能好吗?”绿影说完,低身钻进马车内。

    中了毒?展元承微微皱了皱眉,也一个转身,往马车内钻去。

    “绿影,飞儿体内还有毒?”一把抓住已经坐下闭目的年轻男子,展元承急急问道。

    “如今解了,只是身体太虚,最好调养几日,这样颠簸下去,可不是办法。”从摩尔国到金主国都城,以这种连夜奔波的速度,都要十来天才能回去,白凤飞如今高烧不止,即使有良医良药,也不能确保她的身体状况。

    “你不是江王两大御医亲手教出的弟子吗?这种小伤,还说什么‘不是办法’?”展元承攥紧疏眉朗目的年轻男子,又急又气的问道。

    “元承!”绿影叹了口气,伸手掰掉他的手,“大人呀!身上的伤当然好治,可是心伤难医!”

    心伤?展元承一怔,突然想到她心心念念的那个名字——苏格。

    他的神情不由也黯然下来。

    紫元也睁开眼睛,看了眼展元承,低低的叹了口气:“绿影,我的伤还是很疼,你该给我换药了吧……”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受伤的,真丢兄弟们的脸。”绿影无奈的说道,伸手将他的衣襟解开,从身边的药箱中找着药膏。

    “都说了正在寻找苏格下落,突然被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刺伤,官兵中还有人对我起了疑心,情况纷乱……”

    “笨蛋!你一身武功,一点头脑都没有,笨死了!”蓝枫冷冷的呵斥着,他和紫元的关系最好,一个擅长近攻,一个擅长远攻。

    “情况混乱嘛,你又不在!”紫元瞪了他一眼,不悦的一脚踹了过去,“我都受伤了,你也一点都不关心,是不是兄弟啊!”

    “我不是蓝逸,别认错人了!”蓝枫躲过他的脚,冷冷的说道,“笨蛋。”

    “我当然知道你是蓝枫,蓝逸怎么可能像你这样言语粗鲁。”紫元愤愤的说道,“为什么两个双胞兄弟,性格差这么多。”

    “还不是因为你太笨,这样怎么保护皇上?还要皇上去救你!”蓝枫更加生气,要不是被展元承按住,就要冲了过去。

    “蓝枫。”绿影轻轻呵斥一声,低下头看着紫元的伤,“他的伤口,是一个剑术比你我还快的人所伤。我们这些人中,也许只有墨阳的剑,才能和他一比高下。”

    墨阳的剑法之快,当今天下找不出几个人能做他的对手。听到绿影这样说,蓝枫才抿唇不语。

    快剑。展元承立刻想到了阿烬。

    但是阿烬怎么会无故伤人?

    眉头微皱,他正想再仔细询问当时的情况,白衣在外面高声说道:“你们饿了没,前面有家店。”

    官道边,天色已经放亮,几家简易的客店还亮着灯笼,外面的蒸笼已经热气腾腾。

    两辆马车停在一家包子铺前,红缨亲口尝了几个包子之后,买了几屉,又飞身上了马车,转眼间,车轮滚滚,往北驰去。

    包子铺的主人看了眼手中的银锭,又看了看马车,刚才那个年轻侍卫掀起车帘的时候,他只见半张如璞玉的脸,虽只有半张,但那半合的凤目,墨黑的眉,和挺直的鼻梁,带着一股无言的压迫和冷冽之气,让他直愣愣的打了个冷战。

    如果那半合的眸,看向自己,他一定双腿发软,会不由自主的跪下。

    自己在这条官道上卖了三十年的包子,见过多少达官贵人,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悸。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里,他才长长的吐了口气。

    “老头子,发什么愣,哎呀,这么大锭银子……”老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收回视线,将银锭放入怀中,又开始忙碌。

    ********

    白凤飞一直脸色绯红,浑身滚烫,任绿影灌了多少药水,她也不曾睁开眼睛。

    金轩遥已经失了大半的耐心,看着绿影配着药丸,低低问道:“又过去三个时辰,她怎么还不醒?”

    “皇上,她若是想醒,服了这么多药,早就醒来。”

    “你是说,她不愿醒?”

    绿影点了点头,看见金轩遥双眸暗沉下来,心底也叹了口气。

    “你先出去吧,吩咐蓝枫,让他先到达安原城,下旨青原城城主,就说皇上微服出游,来安原城留驾几日,让他无需张扬……”金轩遥看了看白凤飞,很好,她既然不愿醒来,他就陪她耗着!

    安原城原是一个小县,只因物产丰美,人丁兴旺,安原县又出了个安源大将军,于是先帝赐城,安源将军在青原城受浩荡皇恩,福延子孙。

    这日,天气晴好,两辆马车一路扬灰,安原城主领全家上架,于城门外三里,设宴相接。

    金轩遥特意说无需张扬,可老将军依旧隆重相接,让安原城一时间猜测纷纷,大家虽未见马车之人,但也能猜测几分来人的派头。

    不是皇亲就是国戚,甚至可能天子亲临。

    白凤飞已经昏睡十多个时辰,原先还能喂下一些药物,可是现在,无论喂什么,都会被她吐出,让金轩遥恼怒的几乎将喂药丫鬟拖去斩了。

    “还是不吃!你们不会强行灌入吗?”他阴鸷的脸上,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安原城城主身边最精明的丫鬟也无能为力,战战兢兢的跪在床边,大气也不敢出。

    她们用尽了办法,即使撬开牙关强灌进去,也会被她吐出。

    绿影将药水制成药丸,也无济于事。

    展元承只站在门外,听着里面暴怒的声音和碗碟落地的碎声,脸色苍白。

    他的飞儿明摆着和金轩遥作对,甚至有求死的意向。

    绿影从里面推了出来,关上门的瞬间,小心谨慎的神情才稍稍放松。

    “皇上心火太重……”他看着站在外面的展元承,似乎是自嘲的低低说了句。

    “她还是不醒?”展元承问道。

    “是她自己不愿醒,再好的药也无能为力。”绿影无奈的笑着。

    “还是那样倔强。”展元承叹了口气,眼底满是担忧。他突然转身,伸手要推门。

    “大人!”绿影抓着他的手,微微摇了摇头,“皇上正在里面喂药,你还是再等等,她的性命到时无碍,若是再不醒来,我还是有其他办法让她醒……”

    话没说完,里面又传来碗碟落地的声音。

    白凤飞只觉得一双温热的薄唇紧紧堵住自己的嘴,往里面灌着苦涩的药汁,自己的鼻子被捏住,那个人似乎不把药汁灌进去就不甘心。

    她迷迷糊糊中,卯足了劲,往身边人身上推出,被又苦又涩的药汁呛得终于睁开眼睛。

    刚一睁眼,便看见身边冰冷狂傲的一张脸,他的唇边还有着褐色的药汁,淡蓝色的衣襟上,也泼满了褐色的汁液,正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着。

    金轩遥正要发怒,却看她双眸微微睁开,心中一阵狂喜,表情变了几变,在她目光上移之时,恢复冰冷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