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各就各位,又开始喝了起来。
只是有了刚才一曲,言语间就有了一种怪怪的味道,很生硬,很别扭。酒喝得自然就没了刚才的轻松洒脱,不管胡有成如何煽动忽悠,气氛就是活跃不起来。
闷着头喝过几圈后,丁五常觉得自己已经有了七八分的醉意,头昏眼花得很难受。
那两个女孩也已经面若桃花,浪声秽语不绝于耳,并不时手脚并用引逗着身边的男人。
丁五常竭力克制着,他不想让最后的防线崩溃在老同学面前。找了个适当的机会,起身去了洗手间,洗一把脸,清醒了许多,心想无论如何不能再继续喝下去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趁屋里人不备,蹑手蹑脚从洗手间里出来,沿着内墙一侧,悄悄溜走了,作贼一般。
就在他刚刚从长长的通道拐上大厅时,眼前一晃,竟然看到了公交车上遇见的那个扒手,此时他的那只黑手正被一双大手握着,用力摇晃着,看上去感情满满。
我擦,握他手的那个人竟然身穿警服,头戴警帽,看上去是个警察。
他们正谈笑风生地说着什么,身旁还站着两个小混混。
丁五常赶忙缩回了身子,心里吓得咕咚咕咚一阵乱跳。着急暗暗庆幸,多亏没被他们发现,要不然一准得露陷。
好在不大一会儿工夫,他们就肩并肩出了门。
丁五常紧随在后头,探头探脑出了酒店大门,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踪影。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吧,简直就跟被风吹走了一样,难道是自己产生幻觉了?
边摇摇晃晃地走着,边在琢磨着“黑手”与警察的事情,手机突然响了,差点把把他吓尿了。
丁五常看一眼号码,是胡有成打过来的,就按键扣到了耳朵上。
“狗日的丁五常,你说你算一只啥鸟啊?老子好心好意为你办个场,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半道当了逃兵,真他妈不够哥们儿!”
丁五常故意醉声醉调地说:“谢谢了天成老兄,不是我不领情,实在是我酒量太小了,这不……这不已经醉了嘛,还吐在了人家女孩身上,出尽洋相了,见谅……见谅啊……”
胡有成说:“见谅个屁啊见谅!我们之间你傻客气个球啊?原来觉得你是咱同学中最有出息的,都盼着你快些混出个人模狗样来,我们也好跟着沾个光、揩点油的,怎么说也算是府上有人嘛,可你就是不开窍,老原地踏步走,我觉得吧,你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抓紧给找路子操作一下,我知道你缺钱,直说吧,需要多少?”
“天成你就别瞎扯了,想让我去拿钱买官是不?这……这犯得着吗?我堂堂一个研究生,又跟在他们屁股后头,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说啥也该给我一点安慰吧,你说是不是……是不是这个理?”丁五常说到这儿,鼻子一酸,泪水就流了出来。
胡有成不乐意了,气冲冲地说:“看来人家说你傻一点都不过分,我看就是读书读傻了!好了……好了……现在不跟你扯这些了,等以后见了面再好好点化点化你……”
对方早就挂了电话,可丁五常仍把手机贴在耳朵上,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担心遇见熟人,丁五常赶忙用衣袖擦干了眼泪,又自我安慰了一番,就急急火火就往家奔。
回到家里,见老婆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看都没看他一眼。
尿憋得急,进了卫生间就掏家伙,等哗哗泄了一半,这才轻松下来。
卫生间里杂乱无章,水淋淋的,老婆上午穿过的衣服,包括内衣内裤都扔在了洗衣盆里。
看来老婆是从内到外换了个精光,怕是连身上的皮都搓掉了一层。丁五常心里叽咕道:用得着这样吗?自打去同学那儿上班后就天天换,天天洗,会不会是真的把身子给弄脏了呢?
丁五常的脑袋懵懵懂懂,大得像座山,手扶着墙回到了客厅,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沏一杯茶,慢悠悠喝起来。
喝过半杯后,肚子里便有了一阵热烘烘的涌动,感觉舒畅起来。
他心里面忍不住窃笑起来:老子没病,真他们的没病,这不好好的嘛!
还在客厅里,他就把自己扒成了白条,然后蹑手蹑脚进了卧室,悄悄爬上了床。
等他伸手拥住高莲莲时,她却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于是,丁五常就开始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