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五常已经由不得自己，跟在女孩的后头朝公园里走去。
一进大门，丁五常就问女孩：“你真的叫小凤仙？”
女孩头也不回，说：“是啊。”
“怎么会那么巧呢？”
“咋就巧了？”
“我认识的一个女孩，她名字也叫小凤仙。”
女孩嘿嘿一笑，听上去有几分诡异，问：“她是不是也很漂亮？”
“是啊，是很漂亮。”
“比我还漂亮吗？”
“女人的美各有千秋，不能拿来相比。”
“那就是说她比我更漂亮了？”
“不是，她没你漂亮，你别她美三分。”
女孩回过头，在丁五常的腮上摩挲了一把，她的手很滑，就像一条沾满了厚厚粘液的鱼，说：“你不说我也知道她是谁。”
“是谁？”
“她是的你情人。”
“胡扯，不是，我没有情人。”
“是，就是！”
“你怎么知道？”
“你话音里有一种味道。”
“啥味道？”
“腥味儿！”
丁五常摇了摇头，深叹一口气，说：“我可没那个福分。”
“还骗我，我要是不说自己叫小凤仙，你能一眼就喜欢上我吗？你能跟我进公园吗？”
“不是，你真的很美，很讨人喜欢。”
“行了，我不喜欢油嘴滑舌的男人，真心喜欢，就来点实实在在好了。”
“啥叫实实在在的？”
“就是为了我的美丽，我的艺术而奉献呗。”
“妹子，你是不是想跟哥哥那个……那个啥？”丁五常意识到了什么，心里多了一份戒备。
“嗯，我是想了，来吧。”女孩说着，一屁股坐了下来。
丁五常这才知道，说话间，他们已经来了角落里的那片草坪，他眼前一阵灼热，恍惚间又看到了之前跟牟艳芳相拥而卧，卿卿我我的一幕。
“来呀，抓紧时间，别磨蹭了。”女孩伸出白嫩的胳膊摇晃着，月光下就像一根炽白的荧光棒。
丁五常迟疑了，他问：“你不是说要表演吗？”
“是啊。”
“坐下来怎么个表演法呢？人家不都是走猫步嘛。”
“哥，你是只想饱一回眼福，还是想全身心、全方位地感受一下艺术之美呢？”
“当然是全身心、全方位了。”
“那好吧，来吧……来吧……别愣在那儿了，一看就是只木头鸟儿。”女孩说着，撩起了裙子。
月光下，女孩的两条腿笔挺如柱，瓷白浑圆，隐隐散发着魅惑的光晕，微微打开，把套在上面的一条T型小内内衬托得狂野别致，却不乏优雅。
“来吧，大叔，您可以近距离欣赏了。”女孩呢喃道。
“只是欣赏吗？”
“当然可以操控了。”
丁五常咕噜咽一口唾沫，俯身下来，抑制不住地贴了上去，嘶嘶吸着鼻息，唏嘘道：“好香……好香……”
“嗯呐，这件新品内衣是由天然香棉做成的，香味持久，百年不变。”
“真有那么神奇？”
“是啊，这香味儿还有一个更加奇异的功能呢？”
“还有啥功能？”
“能让男人更加威武雄壮，持久不败，战无不胜。”
“小骗子，我怎么就没感觉出来呢？”
“是吗？来，我给你验证一下。”女孩说着，打手摸了上去，果然，软得不像话，
“没事，那香味儿是经过神经渗入的，这会儿才刚刚进入血液，一会儿就见效了。”女孩说着，躬身屈膝，把贴身小衣褪了下来，递给了丁五常。
丁五常接到手里，失控地嗅了起来。
而女孩也不失时机地攥住了他，循循善诱起来。
果然有奇效，丁五常随即就风生水起了，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了“他好我也好”的使命。
事毕，女孩撩下裙裾，拢一拢满头乱发，问丁五常：“哥哥，你觉得这款内衣怎么样？”
此时的丁五常早已溃不成军，烂泥一样躺在草地上，缓了几分钟，他才动了动手臂，把小内内递过去，说：“妹子，你不但是个好脚模，还是个好演员，好……好专家。”
“好什么好？埋单吧。”女孩已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瞪着丁五常，口气冷得结冰。
“什么？你还要钱？”
“是啊，请问这位先生，你去看模特表演要不要买门票？”
“那是另一回事呀，我可是被你硬拽着来的，算得上是友情演出吧，这也收费，也太不厚道了吧？”
“好，就算是我拽着你来的，那我问你，你得到享受了吗？艺术的、心理的，还有感官的等等。”
“这哪儿跟哪儿呀，你……你之美俗呢？”丁五常身心瞬间跌入了冰谷，他惊奇地发现，女孩裙子里面又穿上了一条新的内衣，看上去款式更加别致，更加惹火。
姥姥，原来是个专业的“技师”，随口骂骂咧咧起来：“妈逼，好好的一个女孩，何必干这个呢？”
“不干这个我干啥？”
“看上去你的文化也不低，天资又聪颖，找点正经事情做不行吗？”丁五常慢悠悠坐了起来。
“是啊，我文化是不低，大学本科，211名校，可我出身贫寒，没墙依靠，没树攀爬，找工作处处碰壁，还被骗过好几回，不得已才应聘到一家内衣公司，才……”女孩几乎带了哭腔。
“好了……好了……我懂了，说吧，你要多少钱？”丁五常鼻子也跟着酸涩起来。
“你看着给吧。”女孩深深埋下头来。
丁五常摸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了两张老头票，递到了女孩手上。
女孩接过去，竟然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小妹妹，好自为之吧，再这样干下去，早晚会玩完的，听哥一句劝。”丁五常说着，把那件小衣服递了过去。
女孩没有接，她说：“拿着吧，那是你的了。”
丁五常一怔，“我的了？”
“是啊，其实我只是个卖内衣的，你付了钱，衣服就是你的了。”
“可我一个大男人，要这个干嘛呢？”
“权作是留个纪念吧。”
丁五常心里打倒了五味瓶，转身朝外走去，刚走了几步，又折身回来，说：“小妹，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
“你想干嘛？”
“等有了合适的机会，我帮你找一份工作。”
“免了吧，等我赚够了还贷款的钱，就回家养猪去。”
“为什么要养猪？”
“城里的套路深，我想回农村，只有爹娘才是真正的亲人！”女孩说完，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一阵风似的，瞬间没了踪影。
丁五常站在那儿，泪如泉涌，哭得一塌糊涂。
哭过一阵后，他拿起女孩穿过的小衣服，擦干了眼泪，朝着公园外面走去。
突然，他又想起了小凤仙，这个地地道道的乡下女孩，没文化，没学历，却堂而皇之地成了一名机关工作人员，并且还颇得领导的器重，看上去如鱼得水、前途无量。
这一切，她究竟是怎么得来的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有着一张漂亮的脸蛋？
不，刚才那个“卖内衣”的女孩形象并不比她逊色，可为什么中间隔着那么大的差距呢？
怀揣着满腹的疑惑，丁五常无心回家，招手拦下一辆的士，径直去了那个别墅小区。
种种迹象表明，那个小区里面隐藏着一个与小凤仙有关的秘密，这个夜晚，或许还会发生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