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今天休息。反正去哪里都是玩。一楠你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了难处?你看你一路上痛苦纠结的样子,你和我说说,我帮你。”马琪琪的目光告诉我,她心疼我。
“没事,我的事情你管不了。咱们都分手了,你就别掺合进来了。去忙你的吧?”我一边走一边说。
“不,我就是要管。我就是见不得你这么折磨自己。你看你淋得透湿,要着凉的。”马琪琪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我没再说话。因为我觉得我受伤的心灵此刻需要抚慰。
两个人绕过那个二手汽车交易市场来到崇圣村口。我才想起早晨没有吃饭。我看见前面大遮阳伞下,有个大嫂在卖鸡蛋卷饼。
“嫂子,鸡蛋卷饼多少钱一个?”
“一个三块。”
“来两个。”
大嫂做卷饼的时候,马琪琪拿出六块钱摆在那个防尘的玻璃箱顶上。
我瞟了她一眼,没说话。
“找钱。”等大嫂把卷饼做好放进塑料袋里递过来,我摸出十块钱递过去。
“姑娘你要几个?”大嫂一边给我找钱,一边问马琪琪。
“我是给他付钱,我们一起的。”大嫂看了看马琪琪,抿嘴一笑把十块钱退了给我。
“小伙子,是你女朋友吧?真漂亮!你好有福气啊。”一句话说得马琪琪心花怒放。
我也勉强笑了笑,没说话,拿起一个生菜卷饼就啃了一口。
两个人一起来到赵英杰家的老屋大门口,我掏出钥匙开门。院子里放着的一些小型的旋耕犁被雨水淋得湿淋淋的。清风吹来,靠南墙的大槐树树叶飘动,洒下水滴无数。这样的天气是我喜欢的天气,因为空气中会漂浮着一种闲适忧郁的气息,一如我的性格。这样的天气也很适合人们闲坐在一起烹茶谈心,雄谈天下事。或者和爱人持伞雨中游湖,一曲清歌也可写尽浪漫情怀。
可是,我现在却觉得很尴尬。因为我已经不是昨日之我了。我已经陷入进一种我曾经万分鄙视的关系里,一种不可告人的关系里。
肉yu的快感是短暂的,精神的痛苦却如同武侠小说里讲的生死符,时时会发作痛楚。我恨自己在权势面前的懦弱。我也恨那条美女蛇和站在她身后的那只善于伪装的黑蜘蛛。这只黑蜘蛛在我栖身的这个城市里编织了一张很大很牢固的网……
“一楠,你睡在哪间屋?这里象是个配件仓库。”马琪琪看着我脸色阴晴不定地发呆,小心地说。
“琪琪,要不你回去吧?咱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皱着眉头四下无目的地张望着说。
“孙一楠,就算我是普通的老同学,你也该叫我进屋坐坐吧?”马琪琪咬着牙齿说。
“那好吧,只要你不嫌弃这里简陋。我就住在东屋,进门前你要有个准备,屋里有股霉味。”院子里红砖漫地,并不难走。
我小跑着过去开了东屋门,这才向站在门道里的马琪琪一招手。过来吧。
来到屋里,我先打开窗子。然后把湿透了的皮鞋袜子脱下来。穿上拖鞋到院子中间的水龙头上接了点凉水回屋洗脚。
我做这些的时候,马琪琪收了伞坐在床边一声不吭。
等我洗完脚,在放在旧椅子上的纸箱里找出一双干净的袜子穿上。这才想起应该给马琪琪倒一杯水。她的那个生菜卷饼就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