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牧望着陆沉,他看上去有些着急,这让他不能理解,“我以为你会更希望他们就此分开!”
“那是从前!”陆沉说,接着道,“你还等在这里做什么?我相信她不会就这么又走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你爷爷会限制她的自由?”齐牧皱起了眉头,陆沉的话点醒了他,这件事恐怕真的不会那么简单。
“就算是不是全部,也是部分,在爷爷的目的没有达到之前,他不会善罢甘休,我认为他接下来会把她送走。”他脱口说道,“地下车库!”
“地下车库”两个人异口同声。
“为确保万一我们兵分两路,现在我建议你去机场。”
齐牧点头,转身上了车,而陆沉已经拔腿往地下车库冲了,一边打电话给董事长秘书,“现在爷爷愿意见我了吗?”
董事长秘书说董事长让他马上过去。
那就说明人已经走了!该死,陆沉后悔自己刚才犹豫了那么久,也许人已经被爷爷带走了。
这时候他看到一辆车子已经往出口开去,这个时间要出去的车子并不多,而爷爷那边刚刚忙完,八成人就在这车上。
在想这些的时候他已经上车并追了出去。
希望还来得及。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一边开车一边在想这个问题,还想到了刚才齐牧说的那句话,难道拆散他们不是他的心愿吗?
可其实这么久了,他一部分已经释怀了,他确实爱着那个女人,可他也依然尊重兄长,如果他们在一起能快乐,那他愿意祝福他们,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归宿在何方,但是有人快乐总比所有人都不快乐要好。
这么一想,他就下定了决心,这个忙他帮定了。
他这才想起这时候应该联系大哥,他终于拨通了那许久不曾联系的号码。
“大哥,你听我说,萌萌被爷爷送走了。他去找爷爷,应该是想用离开你换爷爷答应治你的腿。所以你知道的,为了保证她跟你从此没有关系,他一定会让萌萌与你彻底断绝联系。我现在在追那辆车,他们的方向应该是要去机场。”
陆砚棠缓缓放下手机,对坐在自己面前翘着二郎腿喝咖啡的男子不满极了,“如果你早回来一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她现在落在爷爷手上,阿沉去追了。”
“我怎么知道你现在落得这么凄惨?曾经威风八面的陆大总裁现在快成了残废。”
“阿沉玩不过爷爷,这件事还得你去。”
“什么意思,我才刚刚坐下来,你知道我这两天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还没有喝完一杯咖啡你就给我派活,你还有没有人性。”
“怪你回来的太晚,不然她怎么傻到去找爷爷,爷爷正愁着没有办法拆散我们,现在好了,主动送上门去,这件事不该由你负责?”
“我……我负责!”邵阳叹了口气,放下咖啡杯,“好,我去,看在你现在如此无能为力的份上,我就怜悯怜悯你,替你跑一回腿。不过你得记着你欠我的。”
“费什么话,快去!”
邵阳起身,忍不住望着他,“那你呢?残疾人!”
“我随后就到!”
陆砚棠拿出了电话,“丁程,你在哪里?”
“先生,我……我在跟着齐先生的车子,他的车子往机场方面去了。那个……”丁程一咬牙,终于决定把前因后果都交待清楚。
“继续跟着齐牧,看他怎么做,在必要的时候助他一臂之力。”
“对不起先生。”
“这不能怪你,不管你怎么小心,她总会有办法溜走。”他早就想到她想这么做,他以为已经打消了她的念头,看来,他那天跟她说的话全部都当耳旁风了。
这个女人真是得好好教训教训了!
接着他又拨通了爷爷的电话
“阿棠,怎么忽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那边爷爷的声音首先传了过来,“是终于想通了吗?”
“你计划把她送到什么地方?”
那边略微沉默了片刻,“消息够灵通的。”
“就算是没有她,我也不会回去!”
“为什么?”
“志不在此,你的继承人找别人来做吧。”
“你说什么?一个男人,难道你就打算一辈子守着一个女人?你的理想抱负呢?没出息的东西!你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你真是让我很失望。”那边的陆爷爷气急败坏的咆哮着,“我这么多年培养的人竟然跟我说出这种话来,你现在收回去,收回去还来得及。”最后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有些可怜。
“我的话说完了。”
“阿棠!”
“爷爷,一个男人连爱人都不能守住,还能守得住什么?理想抱负和感情可以兼得,至少我绝对不是让自己变成一台机器。”
“那你的腿呢?你的腿你都不要了吗?”
“不要腿我都不会跟你低头。”
“你……不肖子孙,你不配做我陆家的子孙,从此以后,我们断绝关系。”陆爷爷砸掉了手中的手机,他气的浑身发抖,扶着办公桌感到天旋地转。
“董事长,你怎么了?”何梓言从外面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急忙过去扶他坐下并且给他端了一杯热水。
半晌陆爷爷才稍微缓和一些,“你还好吗,董事长,要不要去医院?”
“不必了!”看了一眼何梓言,“你来了!”
“您找我什么事吗?”
“蒋乐萌宣布退出了。”
“是吗?”
“不过阿棠不好对付,他铁了心要那个女人,所以这件事你还得多花点心思,现在也许只有你能让他回头了,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个继承人,只有他才能让陆氏走的更远。梓言,拜托你了!”
“好,我会努力。”
“你现在就去找他。”
“不着急!”
“很着急,你快去啊!”
“那您呢?”
“我没事,你快去,用尽手段都得给我把他弄回来,我不能看着他就这么废了,为了一个女人丧失了斗志,简直是……”陆爷爷气的都找不到词来总结了。
何梓言大约半个小时就到了陆砚棠的别墅,而他似乎正要出去,不过因为双腿不便,他的行动看上去很笨拙。
“我想跟你谈谈。”
陆砚棠点头,“你说!”他没有办法在这个女人面前冷漠,毕竟这个女人为他受尽了苦难。
“我无数次梦到那个孩子出生了,醒来之后痛的不能呼吸,对我来说,毁容不可怕,死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对那个孩子的愧疚,我竟然无能到让别人决定他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