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牧沉默了，他只是那样凝视着她，久久的，却说不出一个字，无疑是她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他希望答案是否定的，但是，他又不能违背事实，更不能欺骗她。

    他的沉默其实就是答案，她的眼神终于从希望变成了失望，从满心期待又变得痛苦万分起来。

    “都是真的，是吗？而且你早就知道，当初跟我分手，也是这个原因，是吗？”她屏息问出了她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

    “我们不要再想这些，我们离开这里可以吗？求你了！跟我走。”面对她的问题，他只能避开这个问题，他甚至开始卑微的乞求她，因为她在说的是他最不愿意谈及的话题。

    蒋乐萌摇了摇头，“我宁愿你是移情别恋了，我宁愿你真的是一个花花公子，这样我也许就没有这么难过了。”她现在无法放得下这件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到他当初离开的原因。

    当真相大白后，她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以前她始终想不明白的事情，他总是含情脉脉，总是欲语还休，总是有那么多的苦衷啊。

    “萌萌！”

    “可是这些既然都是真的！”她稍微停顿下来，吸了吸鼻子，”我们怎么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呢？你既然可以做到当初那么冷酷的分手，现在怎么又做不到了。我不能跟你走，因为我们不能自欺欺人。”她咬住了唇，几乎渗出血来了。“因为这么做一定是不对的。理智一点的话，就知道我们真的应该像是当初你做出的决定一样，分的干脆一点。”

    齐牧的语气不容分辩，“我一定要带你走。”

    “可是我都不明白，我一直不放开你，这一定让你更痛苦吧。”

    “别说了，这些都不重要，萌萌，跟我走，现在就走，好吗？”

    “不！这样就是毁了你。”

    “我不在乎。”

    “我在乎！我们不能偷偷摸摸的过那种生活，你应该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家庭，我们的生活中不能只有彼此，况且，得知那一切我们还坚持在一起，那不道德啊，这些你跟我一样明白，只是你明白的更早啊。”

    “道德！”他颓然靠在了墙上，仰起头，痛苦的不能自持，这个问题，时隔几年后再次提及，还是一样的残酷，还是一个让他束手无策的问题。

    这句话，真算是当头棒喝，足以让他打消所有疯狂的念头，对于他而言，难道他就希望她跟着自己过偷偷摸摸的日子吗？况且，他们是兄妹，他们在一起他始终无法做到心安理得，就连吻她，他都感到是一种罪孽。

    他在拼命的挣扎，可是他挣扎不过道德，挣扎不过自己的内心。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终于说，声音低哑的像是从地狱发出来的。

    “……”

    她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望着他，然后她走过去，想扶他一把，因为他看上去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这是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齐牧，他的呼吸，都让她感到痛。

    在走近他时，她又停住了脚步！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跟他相认。”

    “为什么。”

    “因为我无法接受，从任何方面，我都无法接受这件事。”

    就是说，她也放不下他是吗？学长说的对，他一直都在她心里。齐牧苦笑着，那她也痛苦啊，所以他现在突然希望她不要那么爱他，也许就不难过了。

    而他在干什么啊，他现在这么消沉，这不是让她更难过吗？他以为自己爱她，却在给她戴上枷锁。

    于是他又说，“你说的对，是该结束了，彻底的，永远的结束这段感情，我总会明白的，我想，我会找到一个不错的女孩子。”

    他突然这么说，她有些惊讶，但是，却让她似乎心里生出了一点希望，“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

    现在，他们彼此放不下的已经不是自己的感情，而是对方的感情了。

    “那么，你还是得跟我离开这里，我知道你是被陆砚棠软禁在这里了，他没有资格这么做。”

    “你走吧，我不走。”

    “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的丈夫。”

    “萌萌，这样的婚姻，是该结束了，我来帮你处理你离婚的事。”他必须处理这件事情，他不能让陆砚棠这么对待萌萌。

    这时候，一道声音强势的插入进来，“你要怎么处理，不妨说来，我听听。”

    这时候，房子里面一个人影走了过来，不用猜，正是他们在说起的蒋乐萌的丈夫，这个房子的主人——陆砚棠！

    蒋乐萌很惊讶，她记得他应该是出去了，还说会很晚回来，怎么会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听到你们在讨论跟我离婚的事情。”陆砚棠的脸色很平静，但是眼底却蕴藏着狂风暴雨，当然，即便是再好脾气的人听到别人讨论自己的婚姻都不会高兴的。

    “对，我们谈的就是这件事。陆砚棠，今天你不妨说清楚，你准备怎么安排萌萌，如果你想继续这段婚姻，那就公开这件事。”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你有什么权利指手画脚。”对于他的激昂，陆砚棠不以为然。

    “就算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来分析一下又有何妨，我看，那是因为她现在的名声太坏，你不敢公布吧，这样一来，会对你的声誉造成极大的影响，甚至还会影响到你们陆家的名誉，对不对。”齐牧知道这家伙老奸巨猾，所以干脆用激将法，“你敢不敢承认，你陆砚棠难道连对一个女人起码的交待都做不到吗？很好，如果你不能给她一个正常的婚姻，那就放手吧，跟她离婚。”

    “你的意思呢，要离婚吗？”陆砚棠忽然询问蒋乐萌。

    蒋乐萌看看齐牧，他就像是一头发狂的狮子，再看看陆砚棠，他沉静的看不清楚他的思绪。

    现在对她来说，最大的问题是齐牧，她不希望他一直放不下自己。

    “不离！”

    “萌萌！”

    “你不是说要公开吗？现在还算数吗？”她指的是上次他做出的承诺，虽然当时她拒绝了。

    “如果你愿意接受，当然还算数。”这话，他说的深情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