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见到绿衣女子的时候,绿衣女子表情一脸严肃冷酷,楚天舒调侃说这脸色是他看见最难看的女人脸色。绿衣女子盯了他好久,她冷冷告诉楚天舒,部落首领吴紫宸现在的脸色比她还难看。
每次总是在关键的时候能见到绿衣女子,楚天舒一点也不奇怪。
“我还不知道你名字?难道我们每次见面都只是用表情交流。”楚天舒笑看着绿衣女子。
“你认识的女人多了去了,我的名字你不知也罢。”绿衣女子冷冷道。
“我很奇怪,你这身打扮,很适合呆在鬼门,为什么你却阴差阳错地进入了鹦鹉洲部落?”楚天舒坏笑着道。
“信口雌黄!小心我割了你舌头。”绿衣女子恨恨道。
女人生气的样子虽然很好看,但生气的后果绝对是严重的。楚天舒吐了吐舌头,当眼前的女人不好惹的时候,男人自然就会想到其它女人。
楚天舒心里要想的女人自然有很多,昭君,西施,齐小美,郑莺莺等一一从他印象里飘过,不过眼下他最想的还是贵妃,不知道汉阳之花到底怎么样了?
当楚天舒想着贵妃的时候,他见到了生闷气的吴紫宸。
吴紫宸阴沉着脸,一个冷酷的脸庞,加上沉默的气氛,这场面楚天舒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是谁惹美丽的部落首领生气啦,我感觉我好像还不够资格啊!”楚天舒小心翼翼地问道。
吴紫宸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态度。
“那让我来猜猜吧。穿一身绿衣的女子,她一向很听话,带我去了很多该去的地方,她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首领当然不会生她的气。”楚天舒顿了顿,接着道:“你的部落成员似乎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当然你更不会生你哥吴剑凌的气。”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该生谁的气?”吴紫宸冷冷道。
“难道是那个一身娇气的贵妃娘娘?”楚天舒笑看着吴紫宸。
吴紫宸看了看他,喃喃道:“同样是女人,有的女人会把一件事情完成的很出色,有的女人难道天生就只会享受。为什么一朵小小的汉阳之花,她都培育不了?”
“你以为培育一朵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楚天舒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许多人都在拼命,你看看她这几天干了什么?每天除了吃饭喝酒,她什么也干不了。”吴紫宸不仅叹了一口气,声音微微有些发抖。
“她在哪里?”楚天舒问道。
“想找到她还不容易,你直接问一直陪同你的绿衣女子不就行了,找人这种事情别来烦我。”吴紫宸悠悠道,随即她往椅背上一靠,闭上了眼睛,吴紫宸似乎有些累了。
楚天舒见到贵妃的时候,贵妃正在生着闷气,她一会踱步,一会坐下,又一会捶着墙壁,反正贵妃就没消停过。
“我似乎看到一个泼妇在撒野。”楚天舒奚落道,慢慢向贵妃走过去。
“你个死人,跑哪里去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受苦受累。”贵妃冲过来,又捶又打。
“你说你在这里受苦,又受累?”楚天舒有些惊奇地看着她。
“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连死人都没有一个,这种寂寞的滋味你体验过么?你说这不是受苦受累是什么?”贵妃狠狠盯着他。
“那你知道我这几天干什么去了么?”楚天舒淡淡看了贵妃一眼。
“你干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贵妃愤然坐下,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可以不知道我在干什么?那么你知道西汉王朝王昭君么?你知道春秋时代越国西施么?你知道她们曾经干了些什么?”楚天舒大声喊道,他确实有点生气了。
贵妃怔住了,在她记忆里,似乎也只有玄宗皇帝这么对待过她,今天她似乎又深深感受到了一个男人的愤怒。
西施,王昭君,和她一样都和皇帝有着割舍不了的情怀,偶尔贵妃也会因为她们的家国情怀而自惭形秽,但她总喜欢用时代的不同来忽略自己的放纵。
“我想喝酒。”贵妃怯怯看着他。
“拿好酒来,我陪你。”楚天舒大声道。
不一会,绿衣女子吩咐着下人把各种佳酿都送了过来。
楚天舒拿起一坛女儿红,仰头喝了一大口。
“好酒。”楚天舒的确好久没喝过这样的好酒了。
贵妃默默看着他,也拿起了一坛酒,喝了一大口。
“是不是你也觉得我也是红颜祸水,一个彻头彻尾祸国殃民的女人。”贵妃开始醉眼迷离。
“我的嘴不会去评判这些,但你无法阻止天下百姓的嘴怎么说。”楚天舒淡淡道。
“那你为什么拿春秋西施和西汉王昭君来和我比?”贵妃悠悠道。
“因为我为她们而来。”楚天舒也开始醉眼朦胧。
“你为她们而来?什么意思?”贵妃怔怔地看着他。
楚天舒又接连喝了几口酒,沉吟道:“你不觉得我是个奇怪的人么。”
“确实我承认和你有种距离感,起初我以为是我的高贵身份,让我们始终无法走得很近,现在看来,你确实有些奇怪。”贵妃又打开了一坛酒。
“如果我说我是为救西汉王妃王昭君而来,你相信么?”楚天舒放下了酒,看着贵妃。
贵妃手不自觉晃动了一下,酒洒了不少,她怔怔看着楚天舒。
“我像个怪物么?”楚天舒苦笑着,抬头喝了一口酒。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被你说得有点糊涂了。”贵妃一脸很茫然的样子。
楚天舒轻轻抿了一小口酒,他慢慢把他穿越到沙漠遇见王昭君遇险的情形讲述了一遍。
许久许久,贵妃愕然道:“这么说你来自于未来,糊里糊涂穿越到了唐朝,而且现在的你还需要穿越到春秋,寻找昭君所需的龙凤归元丹。”
“是。”楚天舒淡淡道。
“汉阳之花是你穿越到春秋的唯一希望。”贵妃一字一句道。
“是。”楚天舒喝了一大口酒,他确实有些醉意了。
“听说汉阳之花,需要炙热之情和忧郁之泪才能培育。”贵妃的脸开始泛红。
“你都知道?”楚天舒缓缓道。
“吴紫宸那张嘴比她那张脸还冷,她的冷言冷语每天都在折磨我两只耳朵。”贵妃悠悠道,抬头喝了一口酒。
楚天舒默默喝着闷酒,一言不发。两个女人之间的事情,男人不适合轻易插嘴,否则后果很严重。
贵妃眼睛泛着光,脸越来越红,就像她那身红衣一样火热。
楚天舒有些发呆,贵妃拿起了旁边的琵琶,眼波流离,手指轻弹,一曲霓裳羽衣曲,旋律清雅古典,琵琶声声欲碎,贵妃眼睛发光,似乎她又回到了大唐芙蓉园。
一曲弹罢,贵妃开始跳起了霓裳羽衣舞。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抑无力,斜曳裙时云欲生。楚天舒突然想起了白居易的《霓裳羽衣歌和微之》,此曲此舞都无愧于音乐舞蹈史上旷古绝世奇葩。
贵妃时而后仰,时而旋转,腰肢不停扭动,双手不断摇摆。贵妃的脸越来越红,楚天舒酒意也瞬间达到沸点。
旁边突然亮了起来,楚天舒发现那几块女娲顽石居然放在羞花玉环中央,昭君送他的四个琵琶木楔子镶嵌在玉环的四个孔中。
汉阳之花开始发光,逐渐融化,慢慢渗入玉环,贵妃的脸越来越红,红得透亮。连楚天舒都感受到了贵妃的炙热。
慢慢贵妃停了下来,她静静坐了下来,缓缓拿起羞花玉环,像待孩子一样,捧在手心里。
“这是我第二次醉酒。”贵妃看了看楚天舒,悠悠道:“许多年以前,我记得是在大唐百花堂,我摆宴等候皇帝的到来,可玄宗却移驾去了西宫另一个女人那里。那天我喝了很多,那次醉酒的滋味是苦涩的,今天醉酒我至少感觉是舒服的。”
“这是我看见过最好看的舞。”楚天舒道。
“是么?”贵妃眼里泛着光,似乎有了泪花。
“你真是从西汉而来?”贵妃盯着楚天舒。
“你觉得我说的是酒话。”楚天舒淡定看着她,目光满是坚毅。
许久,贵妃喃喃道:“我相信,你的目光不会骗我。刚才我想到了百花堂里的各种名花,我已把百花的美丽与优雅都传送给了汉阳之花,可汉阳之花还需要忧郁之泪洗刷其罪恶。”
“你有忧郁的时候么?”楚天舒看着她。
“其实我现在就是这样,但我觉得我内心依旧不够强大,因为我本身也罪孽深重,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洗清我的罪孽。”贵妃悠悠道,叹了一口气。
“一个娇生惯养的宫里贵人,能主动认清自己罪孽,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恭喜你,贵妃,醉酒让你心灵获得了重生。”楚天舒目光里满是敬意。
“我现在的忧郁还无法洗刷这汉阳之花的罪恶,长春观诚真道长曾嘱咐我,汉阳之花开放之时,叫我去长春观找他。现在看来是去找诚真道长的时候了。”贵妃话说完,拿起琵琶随绿衣女子而去。
楚天舒看了看贵妃呆的地方,他的笛子居然也在这里,他一把拿起了自己笛子。
“还是你懂贵妃!看来你很懂女人。”一个声音冷冷地飘过来。
“可是我不懂你!”楚天舒笑着道。
“你没有必要懂我,我们又不是一个时代之人。”吴紫宸喃喃道。
“那是因为你拒人于千里之外,别人才无法走进你。”楚天舒淡淡道。
半晌,吴紫宸喃喃道:“或许吧。”吴紫宸默默低下了头,接着道:“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
“等。”楚天舒看了看吴紫宸,缓缓道:“我得营救颜真卿大人,我必须救他。”
“我哥已经带来了一些消息,由于安禄山近段时间战事不太顺利,鬼门大当家二当家最近去了河北一带,目前鬼门领头的只有陈蓝奇一人,鹦鹉洲部落已准备就绪,随时待命。”吴紫宸目光虽然有点冷,但脸上似乎有些笑意。
“鬼门毒虫毒草众多,常人很难进退自如,我们必须等汉阳之花。”楚天舒沉吟道。
“区区一个女人何足挂齿?”吴紫宸又恢复了冷冷的表情。
“你不是女人么?”楚天舒笑看着她,他发现吴紫宸还是冷冷的模样更好看。
吴紫宸没有理他,转头往回走。
楚天舒紧紧跟着她,忽然问道:“为什么这里叫鹦鹉洲?”
“你不是问过这问题么?”吴紫宸冷冷道。
“可你没回答我。”楚天舒深吸了一口气,紧跟着吴紫宸。
“因为我们地下结构是一个鹦鹉形状,两支翅膀在水底,龟山是鹦鹉尾,蛇山是鹦鹉头。贵妃现在就在鹦鹉头部那里,有时间你可以去看看她。”吴紫宸缓缓道。
“为什么又是我去看她?而不是你?”楚天舒看了看吴紫宸。
“因为你懂女人。”吴紫宸话刚说完,身形纵身数丈之外。
【作者题外话】:贵妃醉酒,第一次她因冷落而忧郁,第二次她因重生而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