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大人息怒!”
宋三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看着眼含热泪的秦渊,颤抖的身躯在地上不住的发颤,声音沙哑的说道:
“都是我等没有招呼好卫护法,让卫护法一身返现才落下了这一身伤病,我等有罪,还请门主责罚!”
“我等有罪!”
听到宋三爷的话,身后围拢过来的众人也都乖乖的跪倒在了地上,对着眼前的秦渊齐声高呼,秦渊在心中微微撇嘴,脸上却展示出感动的笑容,伸手将自己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站起身来,对着宋三爷看了一眼,然后很是感慨的说道:
“大家都站起来吧,我知道你们这一晚也是辛苦了,从萧关一路颠簸到黄河边,然后过了黄河步行到定远城的北路,这一路前行,大家都辛苦异常,到了战场之后不但没有停歇,反而更快的投入战斗,虽然驻守在此地的旬文政御兵之能颇有声望,但是你们还是拼死血战,拿下了定远城,为我们秦皇门又立新功,虽然卫大人以身犯险,身负重伤,但是因为有你们在,才能够在这里安心养伤,你们不用自责,人生起起伏伏,当应如此,诸公辛苦!”
说完,秦渊就对着站在下首的宋三爷亲切说道:
“此番宋三爷亲历战阵,定然对此战了解详细,各位兄弟们的功劳就由你填写监督,有功不能藏匿,但是冒功一旦坐实,直接开除出秦皇门,绝不姑息,明白了吗?”
“明白!”
听到秦渊凶神恶煞一般的话语,宋三爷的精神为之一振,赶忙答应下来,秦渊看着众人满眼血丝的样子,也不忍心打扰他们的睡眠,挥挥手让众人下去之后,才对留在身边的卢二儿问道:
“那林琥文的尸身可曾保护得当啊?”
“回禀门主大人,一切安好,就是那厮的脑袋被卫护法炸成了烂西瓜,属下建议门主大热还是不要去看的好!”
卢二儿对着秦渊恭敬说道,脸上不觉浮现出一丝恶心的样子,秦渊看到卢二儿这个反应,苦笑着点点头,答应一声,然后对着卢二儿招手说道:
“既然如此,卫护法也昏迷了,此战的伤亡情况如何,还有你们觉得谁留守定远城合适呢?这可是我们和贺兰荣乐谈判最大的砝码,断然是不能在此期间出现偏差的!”
“这个……”
听了秦渊的话,卢二儿的眉头微微一皱,抬眼看着满脸微笑的秦渊,不觉眼前一亮,慌忙从座椅上站起身来,然后跪在地上,对着秦渊恭敬说道:
“小人卢二儿愿意肩负起保卫定远城的重任,无论如何,在下都不会让门主操心定远城的事情!”
“好,有这个想法就好!”
秦渊满意的点点头,看着眼前满眼放光的卢二儿,伸手摸着下巴,沉吟着说道:
“虽然卢二儿你的水平和人望都到了,但是这名字确实太不雅观了一点,不如我给你起个名字,也算是给你的见面礼好不好?”
“属下谢过门主大人赐名之恩!”
卢二儿激动的看着眼前的秦渊,后者微微一笑,略微一沉吟,对着眼前目光炯炯的卢二儿说道:
“既然你叫卢二,天干地支,子丑寅卯,甲乙丙丁,乾坤两卦,那你就叫做卢牟坤吧!”
“卢牟坤?”
卢二儿好奇的看着秦渊,两只眼睛不住的眨巴着,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秦渊闻言微微一笑,伸手从手边的茶杯中沾了一点水,在有些干燥的桌面上将卢二儿的新名字写了出来,后者学着在手心轻轻的描画了一番,然后满意的点点头,咧嘴对着秦渊笑道:
“那我卢二儿今天就有名字了!谢谢门主赐名之恩,卢二儿从今天开始终于有名字了!终于有名字了!我再也不是那个没人在乎的挖矿工了!”
“嗯嗯,牟坤啊,记住你的名字,从今天开始你就有名字了!”
秦渊看着满脸激动的卢二儿微微一笑,后者赶忙起身,对着秦渊鞠了一躬,然后一脸坚毅的说道:
“门主大人你放心好了,我卢牟坤一定会誓死保卫定远城的,从今往后,秦皇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秦皇门让我上树,我绝不撤梯!”
“好好好,你有这份心就行了!”
秦渊伸手拍打着卢牟坤的肩膀,眼尖闪烁着善意的笑容,望着病床上昏迷的卫宣,秦渊的心中默然坚定,对着还在沉睡中的卫宣沉声说道:
“卫宣啊,你可是给我们秦皇门带来了一个好成员啊!”
“卫大哥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人的!”
卢牟坤站起身来,转身看着病床上的卫宣,伸手擦擦脸上的泪水,咧开嘴笑了笑,正要往前走到卫宣身前的时候,忽然感到一阵风从自己的身后刮过,不等他反应过来,秦渊整个人已经从飞身而出,一脚踹开身边的窗户,从腰间拔出梭型剑,对着空中直接刺去!
“当!”
一声脆响传来,卢牟坤只看到眼前电光一闪,一记飞镖已经落在了地上,不等他反应过来,秦渊和一名身穿淡紫色衣衫的女子已经打斗了起来!
“来者何人,竟然敢窥伺我秦皇门的机密,不想活了?”
秦渊在空中虎吼一声,伸手抓住窗台上面的挡风板,将自己的身躯对着不远处的阳台荡过去,刚刚落到阳台上的北琴儿一个转身,三记飞镖已经飞到了空中,秦渊在空中挥动着自己手中的梭型剑,整个人在空中一个翻转,跳到了隔壁房间的阳台上,探出手中梭型剑,对准北琴儿的腰间就刺了过去!
“浜!”
又是一声脆响传来,秦渊定睛一看,只见到一把短如婴儿手臂的武士刀忽然出现在北琴儿的手腕上面,刀锋恰好挡住了自己刺过去的梭型剑,两个人在阳台上一起角力,风驰电掣般的打斗也终于让探出身来的卢牟坤看清楚了状况!
“秦门主,我来帮你!”
卢牟坤将墙上的长枪拿在手中,脚踩着窗台就要冲出房间,秦渊闻言一愣,伸手吼道:
“不用!这等小角色我一个人对付就行,你在房中好好看护卫宣,不要让人使了调虎离山之计!”
“是!”
卢牟坤答应一声,伸手将窗户关上,手中的长刀放在地上,转身看着病房上的卫宣,小心翼翼的将房门关好,等待着外面的消息。
与此同时,秦渊已经挥出手中的梭型剑,对着眼前身穿紫衣长袍的北琴儿劈砍过去,后者将手中短小的浅打武士刀拿在手中,横放在头顶,架住秦渊劈砍而来的梭型剑,猛然间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一脚踩在阳台的护栏上,脚下云金靴中猛然间甩出一片短刀,呈三角形放在足前,紧接着娇喝一声,对着秦渊的勃颈处就甩了过来!
这一脚来势凶猛,秦渊伸手拉回手中的梭型剑,在空中一个换手,用左手将梭型剑握住,然后斜着向前顶住北琴儿甩出的短匕,紧接着挥出一拳,对着北琴儿的胸口处上去就是一拳!
“哈!”
北琴儿低吼一声,身形在空中一震,猛然间伸开双臂,一双美目盯着秦渊,紧接着向后纵身一跃,直接从阳台上跳到了满是冷霜的地面上,秦渊这一拳打空,也不着急,将手中的梭型剑插在腰间,紧接着就飞身跳到地面上,抬眼看去,只看到身穿紫袍的北琴儿不知何时已经飞到了树杈之上,整个人在空中如同飞鼠一样飘荡!
“哼!”
秦渊冷哼一声,望着空中的紫色长袍,身躯猛然间向前冲去,分秒间已经出现在了北琴儿紫色长袍的下面,看着空中的紫袍,将手中的梭型剑抽出,对着空中慢慢下坠的紫色长袍就甩了出去!
“刺啦!”一声,秦渊掷出的梭型剑准确的命中了空中的紫色长袍,但是却没有传出利剑破甲的声音,秦渊抬头望去,只看到空中的紫衣长袍落到地上,长袍上下四周全然都是细细的树杈,显然是临时赶工出来的结果,可就是这样普普通通的伪装,竟然在须臾间骗过了秦渊这个老猎人的眼睛!
“竟然是个高手!”
秦渊一把扯过落在地上的紫衣长袍,正要伸手将自己的梭型剑找出来的时候,忽然间感到手指一痛,猛然间抽回手掌,却看到那紫衣长袍的内衬当中,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不少细密的尖牙,仿佛枣树上面的细刺一样,放在内衬当中,不仔细看去,断然是看不清除的!
“小妮子,别落到我手上!”
秦渊看着四周的狂野,冷着脸怒喝一声,许久了,秦渊没有在别人的手中栽过跟头,却没想到今天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给坑了个要死,不但人没有找到,竟然连手指也受伤了!
愤恨不平的将手中的梭型剑挂在自己的腰间,秦渊抓着这满是细刺的紫衣长袍很快回到了卫宣的房间当中,顺便下令手下的秦皇门帮众在定远城中加强巡逻,以免被那紫衣少女再次袭击!
吩咐完这些事情,秦渊一把将手中的紫衣长袍扔在了旁边的衣架上面,看到秦渊空手而归,眼中满是愤恨不平的神色,旁边察言观色的卢牟坤也不敢张口多问,小心翼翼的将满是细刺的紫衣长袍挂在旁边的衣架上面,不等卢牟坤反应过来,身后的秦渊猛然间将手中的梭型剑扔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个东西一个给你了,卫宣的武器是双面开山斧,以后你就用这柄短剑伤人,一长一短,相互照应,在战场上才不会落了下风!”
秦渊一脸淡然的看着眼前的卢牟坤说道,后者微微一愣,将手中的紫衣长袍搭在旁边的衣架上,转过身来,猛然间对着秦渊跪倒在地,两眼含泪的将扔到眼前的梭型剑拿在手中,亲切的抱在自己的怀中,仔细的抚摸着秦渊这柄利刃,满眼激动的对着秦渊磕了个头说道:
“秦门主在上,我卢牟坤就是粉身碎骨,也定然要为秦皇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死而后已就不用了,我还等着将河套平原交给你呢,我秦渊的目的可不仅仅是当一个坐吃等死的古武贵族罢了,这天下还有许多征程等着我们前去平复呢?人生在世,不就是建功立业,鲜衣怒马,指点江山这等乐事吗?”
秦渊哈哈一笑,让眼前的卢牟坤站起身来,看着后者结实强壮的身躯,不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道:
“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在定远城好好的学习心法吧,虽然我所学不多,但是教导你应该是绰绰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