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
对着冲上城墙的贺兰会帮众不断的甩出手中的长枪,庆钟明带领的第一分队已经在耀州城的南城墙上抵抗了超过半个小时,虽然四周的秦皇门帮众就像是下饺子一样三五成群的加入战队,但是首要解决的当然还是冲进耀州城来的贺兰会帮众,结果这样一来,自然哭了正在防守城墙的庆钟明等人!
虽然下面的贺兰会乱军还无法直接冲上来,但是在苏飞樱的带领下,这些徒手攀爬上来的贺兰会帮众很快聚集在一起,占领了一处空地,让身后的同伴更方便更安全的上来,而武艺高强的苏飞樱就像是一只吸血的蝙蝠一样,不断的对着庆钟明带领的第一分队进行骚扰,让己方的优势不断的阔扩大!
“城内的贺兰会帮众被我们杀光了!”
坚守了半天,下面的同伴终于传来了震天的呐喊,庆钟明高呼一声,一个箭步冲到一个准备冲下城墙的贺兰会帮众面前,手中的长枪刺出,对着那人的脖颈就捅了过去,后者感到自己的斜后方一阵闪烁,慌忙转过身来你,正要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将庆钟明的枪头拨开,就听到身后的脊椎处忽然传来了一阵骨骼撞击的疼痛感,不等他转过身去,就看到一柄长长的枪头已经穿过自己的胸口,从自己的胸腔当中露了出来,带着流淌的鲜血,带走了他身体中的最后一丝力气!
“老庆!辛苦了!”
一把将手中的枪头从死尸的身上拔出来,庆钟明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可爱的笑脸,望着自己老伙计马膺茗的小脸,庆钟明一阵激动,反手过去,将冲到面前的一名贺兰会帮众打昏,然后对着正在苦苦坚守,如同洪流中的一片孤舟一般可怜的同伴大吼道:
“兄弟们,城里的兄弟们过来支援我们了!让这群不要脸的畜生看看我们秦皇门的威势!”
说话间,庆钟明一记嘶吼发出,如同饿了三个月的野狼一样,绿着眼睛就冲向了城墙边,一个刚刚徒手攀爬上来的贺兰帮众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人是鬼,就直接被眼前闪过的一道白练夺去了自己的生命,而庆钟明此时也是信心膨胀,解决了城中的残敌之后,冲上城墙的秦皇门帮众一下子增加到了超过三十人,还有不少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热血青年,也高声喊着秦皇门的口号冲了上来,帮助城墙上的庆钟明血战到底!
第一个冲上城墙的苏飞樱此时还在城楼间四处飘荡,如同一只蝴蝶一样飘忽不定,望着眼前这名女子,庆钟明也很是奇怪,按理来说,名声在外的苏飞樱应该是第一个冲上来和自己血战的,难道她看不出来自己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而打败了自己,秦皇门兵力薄弱的守卫就可能土崩瓦解吧?
“什么贺兰会第一名将,不过就是个浪得虚名的家伙罢了!”
在心中对着头顶上飞来飞去的苏飞樱冷笑梁声,秦中明也没有时间关注她,直接握着手中的长枪,和冲上来的同伴们组成了一道人墙,不断的向前进攻,这种方式就是卫宣训练中提出的,一个人的力量再是强大,也挡不住一群白痴的齐刺,所以最大程度上保存自己体力和同伴安全的方式,就是结阵而战,阵型大小无所谓,重要的是默契和配合!
这些枯燥无聊的话如今就成为了秦皇门这些小字辈们守卫耀州城的不二法门,看着一个个冲上来送死的混蛋,庆钟明不断的高声吼叫着,拿出自己十二万分的经历对抗着眼前这些袭击者,而不断的齐刺出去,如同下饺子一样从城墙下面攀爬上来的贺兰会乱军往往会一个人面对三五个贺兰会帮众的齐刺,在局部形成优势兵力,将敌人歼灭后,以点带面攻击敌人,这种宏大的战略思维在庆钟明的脑海中几乎是不存在的,但是在实际的作战当中,庆钟明就是带着自己的兄弟们这么做的!
一刀刀,一枪枪,战斗有时候就像是割麦子一样简单,庆钟明原本惴惴不安的心情也越来越平静,一开始只是担心自己的生命是不是会在今天完结,但是等到信心慢慢回归之后,庆钟明的小心思就活络了起来,这已经不是自己能不能活命的问题了,而是自己可能会因此而立个大功,然后成功成为秦门主身边的红人!
想法一多,原本采取主动防御策略的庆钟明就发现很重大的问题,那就是自己在防守的时候,击杀的往往都是不听指挥,一个人随手攀爬上来的散兵游勇,可是在苏飞樱的带领下,越来越多的贺兰会帮众选择了冷静下来,听从调度,不断的聚集在一个地方,等待着最后的反扑,而自己如果等待对方集结完毕的话,手中的这点人其实根本不够看的!
“能不能开枪呢?”
庆钟明的小眼睛斜望着装满弹药的南门城楼,心中一阵犹豫,就在此时,头顶上的苏飞樱忽然从天而降,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庆钟明的身后,然后利剑出鞘,长剑如风,对着庆钟明的脑后就刺了过来!
“嘭!”
跟在庆钟明身后的马膺茗忽然挥出自己手中的长枪,将苏飞樱从天而降刺下来的长剑格挡到了一边,可惜长剑从天而降,力量巨大,马膺茗就算是拼了老命,苏飞樱的长剑还是剐蹭到了庆钟明的左耳上面,只听到“刺棱”一声,庆钟明甚至都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耳根一阵疼痛,就看到自己的侧脸上已经是鲜血如注了!
“啊!”
庆钟明杀猪般的惨叫声顿时吸引了争斗双方将士的注意,看到自己的主将忽然间痛苦到底,原本拾起如虹的秦皇门将士不觉有些胆寒,而刚才被组织有序的秦皇门将士压制的贺兰会乱军顿时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的嗷嗷叫着冲到对面的秦皇门将士面前,将手中的刀枪剑戟不断的往这些人的身上招呼,原本打得势均力敌的场面顿时发生了质的改变,而马膺茗虽然大声疾呼,告诉手下庆钟明只是伤了耳朵,但是在混乱的战场上,这些声音都被淹没,剩下的只是一边倒的追杀!
“撤!”
看到自己的受伤让战局发生了如此疯狂的偏转,看着自己手下的弟兄们一个个死在敌人的刀枪之下,知道战局已经不可逆转,庆钟明从地上站起来,捂着耳朵大声叫嚷着,听到此命令的秦皇门将士们顿时如蒙大赦,纷纷交叉后退,掩护着自己的弟兄们后撤,在付出了将近一半兄弟的代价之后,庆钟明在马膺茗的搀扶下,总算是撤到了城中,而牢记着苏飞樱承诺的贺兰会乱军此时也没有心思追杀庆钟明等人,而是直接冲到店铺宅邸当中,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仿佛饿昏了的乞丐忽然能够予取予求一样,原本心中的道德底线,人世规则,此时在这些昏了头的乱军眼中什么都不算,只要自己能够抢到东西,就是胜利!
抱着这样的心思,这些乱军自然不会对昔日自己所保护的百姓有任何的怜悯,甚至从某种角度来看,这些人甚至觉得,这些无耻的百姓就是自己失败最大的日人,自己只是在惩罚为虎作伥的敌人罢了!
“知道吗?你这样做已经触犯了整个古武世界的规则,你会被疯狂追杀的,因为你打破了俗世和古武世的界限!”
一个面容茭白,身穿男子服装的人出现在苏飞樱的身边,站在城楼上,看着下面的耀州城一处处火海翻腾,一声声凄厉惨叫,一句句大声呼唤传来,知道眼前的城池已经要被这群疯掉的乱军变成人间的地狱,苏飞樱的嘴角只有苦笑,低头看看脚下的瓦片,对着身旁的苏克说道:
“没办法,我必须要让贺兰华胥大人尝尝胜利的滋味,哪怕这胜利完全是一群疯子得来的,不然的话,贺兰荣岳老先生的衣钵就没有人传承了,放心吧,虽然我父亲和你父亲一样都是苏家的旁系,但是我应该罪不至死,而这件事情,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让贺兰华胥大人参与,应该也不会出问题的,况且秦渊那个杀神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刚才我迟迟不出手,就是希望能够让这群乱军死的多一点,死的越多,对于耀州城的百姓来说,损失应该会最小!”
“你错了!”
一身黑色斗篷披在身上,苏哥的眼角闪过一丝无奈:
“正因为他们死的太多了,所以他们才要疯狂的补偿,这群疯掉的混蛋已经忘记了自己世家子弟的身份,只要能活着,只要能够痛快一天,他们就不会思考后果,想要让他们悔过是不可能了!姐姐,我走了,原本还以为能够跟着你再见他一面呢,现在看来,他好忙啊!”
“那当然了,那个家伙的野心之大,我都无法探视,不过这次他应该会栽跟头的,你去西域好好干,只要再拿到一样宝物,你父亲的病应该就能够痊愈了!”
苏飞樱无奈的笑笑,看着身边的苏克,总有一些话想要说出来,但是看着自己堂妹如此认真的面容,苏飞樱总也不想把最大的事实告诉她,至少,人心中有了一点幻想和希望,活着才有意义不是吗?
“好吧,我会记住你的话的,如果有机会和秦渊坐在一起,告诉她,苏克不是那种抛弃别人的人,苏克只是害怕被别人抛弃,所以先抛弃别人!”
双手捂着自己的肩膀,苏克的面容有些憔悴,奔波的劳累在她的脸上浮现,苏飞樱默默颔首,一阵清风从自己的耳畔刮过,等到再扭头的时候,名动江湖的神偷苏克已经消失不见,而耀州城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军爷,军爷别啊,我家姑娘才十四岁啊!你们别啊!”
对着天空嚎叫着,许夫人死死的拉住许安妮的手,而眼中射出邪魅光芒的男子却根本不听,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对着许夫人威胁到:
“再不松手,老子就看了你这个寡妇!”
“我看谁敢!”
一声暴喝猛然间头顶传来,许夫人抬头望去,只看到一柄巨斧从天而降,将眼前男子的脑袋如同砸西瓜一样砸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