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知道没问题,只要您能够想起来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行了!”
李平察的语气和缓,低声补充道:
“我们电老虎团之前在乡里的名声确实不好,这点我也承认,但是想要让我们平白无故背黑锅,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你放心好了,想到什么说什么,谁敢动你一个毫毛,我就亲自给他送终!”
李平察的话说的硬气,李二娘在旁边听着,心头也是一阵悚然,想了想,还是低头说道:
“其实俺男人死的那天早上,是和李善本李善源两个本家兄弟说好的,要一起到盘龙沟的暗矿里面去采矿的,但是那天早上,那两个说好的都没来,俺家男人上门去找,才知道那两个家伙已经跟着人家矿上的人一起去明矿上拉矿了,当时俺男人就觉得不对劲儿,但是看看这一家老小嗷嗷待哺,俺公公的医药费也快没了,这才狠狠心到盘龙沟里面拉矿了!临走之前,还专门跟俺交代,要是他回不来的话,一定要把他在盘龙沟带回来的东西保管好,说是可以救命!”
“哦?什么东西?”
苏克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这海鹤山石本来就是内修的稀罕之物,既然能够大量销售,肯定有人大量的购入,你男人难不成拿回来的是个非常纯净的极品海鹤山石?”
“不是!”
看到是苏克问的,李二娘也没有多想,主动回头对着自己的一个儿子说道:
“大锤啊,你去屋里头给你爹拿回来的那包东西拿出来,让恩人们看看,既然你爹死了,那也不能白死,一定要找到仇人,把他千刀万剐了不成!”
李二娘的话说的发狠,那孩子听得也是一愣一愣的,倒是一直浑身脏兮兮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的小狗子忽然从旁边的巷道里面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包用灰部包裹着的东西,递到了李二娘的面前:
“婶子,给!”
“恩!”
李二娘答应一声,拿在手中,放在秦渊面前打开来,只看到灰色的布打开后,里面还有一层黄色的油纸包裹着,再打开来,里面一块块晶莹剔透的碎片让秦渊一阵眩晕,这些看似普通的玉髓石,竟然在阴沉的天空下,发出了夺人眼光的光彩,秦渊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传说中的佛光一般!
“这可是稀罕物件啊!”
苏克看了一眼,从油纸包里面拿出一块碎片,放在手中轻轻掂量了两下,对着李二娘说道:
“刚才我听李善源说道,他们听说这房子下面有好东西,能够拿来卖钱,难道就是这些东西?”
“不是!”
李二娘微微摇头,苏克的眼睛不禁亮了一下,凝神道:
“难道你们这院子里面还有别的宝贝?”
“傻宝贝啊!都是胡扯的!”
李二娘看着手中的一包碎玉石块。颇为遗憾的说道:
“那东西可能就是老人家们以讹传讹传下来的,你看看这院子里面都被挖成耗子洞了,不是啥都没有发现吗?您以为这土坯房都是年久失修不成?那都是这么多年来,听说这里面有好东西的人,一个个,一下下抠出来,抠成这个样子的,哪有什么宝贝,那都是老一辈瞎扯淡的多,我们住了这么多年了,哪有啥好东西?忽悠鬼的吧!”
“那这包东西恭世兄弟当初有没有说是怎么来的?”
秦渊看着这颇为怪异的玉石碎块,心中充满了疑惑,李二娘想了想,方才回答到:
“好像是俺男人发现盘龙沟那个暗矿的时候拿回来的,说是在盘龙沟弄来的,到底是咋回事,我也没细问。”
“哦,原来如此!”
秦渊点点头,拿起一块玉石碎片,对着苏克问道:
“你见多识广的,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东西之前应该是一体的,但是貌似被人用很锋利的东西切碎了,你看看这一块块,附近都是很锋利的切痕,并没有被摔碎的那种碎片化的痕迹,所以,很难说的!”
苏克看着手中的碎片,尽可能的用自己的经验分析了一番,秦渊听的也是云里雾里,正要继续研究,却听到身后已经传来了阵阵喝骂声:
“还说不是你,还说不是你,哪天是不是你们几个徒孙子给俺们兄弟俩诓到明矿山上采矿,等俺恭世兄弟死了,乃们就不认账了,啊!”
李善本浓重的鼻音传来,秦渊刚要向李二娘解释一番,就看到面前的李二娘将手中的玉石重新包好,转身递给小狗子,一个箭步冲出院落,靠着大门,对着门口的李善本和李善源就骂了起来:
“他奶奶个腿的你个王八蛋!”
李二娘冲着屋外面的李善本就扯着嗓子骂开了:
“当年不是你们两个王八蛋被猪油蒙了心,非要逼着俺男人把盘龙沟的暗矿告诉你们,现在好了,俺男人因为发现了暗矿被人害死了,你们两个王八蛋还上门来要什么祖宅,你们亏不亏良心啊,刚才的事情秦大人都和我说了,你们两个赶紧滚蛋!”
“李大娘,别生气,我们这次来也有给电老虎团一个清白的意思,让我们把事情理顺好吗?答应你的事情我们一定办到,您进去好好照顾孩子就行,放心吧,这点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
秦渊对着气得脸色都有些发白的李二娘劝慰了两句,被李二娘骂的狗血淋头的李善本也不敢多说什么,低着头满脸羞愧,等到李二娘“恩!”了一声之后进到房间里面,李善本的脸色才恢复正常,抬头看着秦渊,一股浓浓的赎罪感出现在他们的脸上!
“说说吧,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给李平察李公子一个交代!”
秦渊对着李善本说了句,后者乖乖的将一个左脸上纹着飞龙刺青的倒霉蛋押到了秦渊和李平察的面前:
“秦将军,这就是那天在我们家门前诓骗我到明矿上采矿的小混混,刚才我们上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个混蛋在明矿场旁边的老榆树下面撒尿,梁大人就把他逮了个正着,没有惊动其他人!”
“原来是你?”
李平察微微一乐,对秦渊手下的办事效率表示赞同,低声呵斥道:
“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
“你管得着吗?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但是就是不告诉你,我告诉你们,不管你们是何方神圣,敢在贺兰山下面动我一根毫毛你们试试看!这固原城是我们贺兰会的天下,我要是出了事,你们都别先出了这固原城方圆五百里的地境!”
那青皮一脸傲然的看着面前的李平察,出口就是威风凛凛的贺兰会!
“啪!”
李平察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巴掌,甩了甩自己发红的手,对着秦渊说道:
“你也知道,我是能动手就不废话,让你的手下帮个忙……算了,反正老子要照顾你们两个一辈子,上去给我打,只要还有一张嘴能说话就行了!”
李平察的话刚说完,那青皮顿时就呆住了,然后微微一愣,想起来刚才秦渊说的电老虎团什么东西,顿时明白了过来,急忙哀嚎道:
“这位爷,这位爷儿,不是小的不说啊,这要是说了,贺兰会非把俺们一家老小全部弄死在山窝窝里面不成啊!你们总得讲点理吧!我要是回去晚了,他们肯定也会发现的不是?”
“这个态度就很好嘛!”
李平察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秦渊微微颔首,继续看着这个年记不到二十周岁的二世祖怎么在自己面前表演他所谓的“手段”。
“你放心吧,我可是固原电老虎团历史上最年轻的团长,而且我可以直白的告诉你,我的兄长李平举就是当朝丞相岳鸿鹏的乘龙快婿,保护你一个小卒子,还是很轻松的哦!”
“啊,这样啊!”
那青皮一愣,眼睛骨碌碌的乱转,很是思考了一会儿,方才说道:
“其实我也是只知道一点,至于全部,我还没有那个本事知道!”
“有什么说什么,我不会为难你的,放心好了,这件事情查清楚之后,还了我们电老虎团的清白,我会对你重重有赏,以后就来我们电老虎团里面任职吧,小家伙,看你年纪轻轻就是纹身吸烟的,估计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出来的,以后跟着我一起走南闯北,有的是机会,懂吗?”
李平察循序善诱地说着,那青皮的脸上变了几变,好似下定决心般的说道:
“小的只知道那天早上很早就被老大叫起来,然后从明矿场上走下来,来到李善本的家门前堵着他不让他跟着李恭世一起出门就行了,后来又传来消息,叫我们告诉他,还有他兄弟,可以去明矿场上采矿,之后中午就听到李恭世死的消息,整个儿过程中,我们老大金豹子都是一声不吭的,我也不敢多问!”
“你说谁?”
秦渊一愣,疾声道:
“金豹子?就是那个叫,哎呀,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起来了,反正就是昨天晚上到我们秦皇门找事的那个蠢货?”
“额,我一直在矿上,没听说这件事情,不过应该是吧,他昨天下午听到好像是他拜把子大哥出事了,然后就带着矿上二三百号人坐着大巴车下午就冲回了固原城,我们几个因为一直在矿上照顾着,也就没跟着去!”
“我说那群倒霉蛋为什么那么搞不清楚状况,原来是从这里奔过去的啊,怪不得和人家贺兰会会长大人的意见冲突了呢!”
梁声也是连连点头,秦渊微微颔首到:
“那这件事情就很明确了,认证都在,李恭世先生也去世了,我们只要找到陈枫铸刺使说明一下情况,把真相告诉大家就行了!”
“可是,这样一来,不就让我们和贺兰会的关系更紧张了吗?”
梁声一愣,颇有些担忧的说道:
“明天您就要跟贺兰荣乐去金牛川别墅见面了,在固原弄成这个样子,不好吧?”
“怕什么!”
早就被人冤枉得一塌糊涂的李平察冷哼一声,默然说道:
“这件事情你们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我们电老虎团天天背黑锅,我都没有时间佐证,妈的用超级钨合金钢材造好的高压线,竟然当空断掉了,连个三级风都没有的天气,娘的,嫁祸人能不能有点诚意?”
“放心好了,我们秦皇门会全力支持您的!”
秦渊冲着李平察微微一笑,远远的,李善源貌似也找到了几个胆子大的村民来当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