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南行,秦渊开着钱苏子的黑色兰博基尼,默默的看着身边美丽的女子小声的抽泣着,远离了贺兰山的腹地,秦渊顺手将车开到了一处空地,伸手将正在抽泣的钱苏子抱在怀里,淡然的一笑:
“怎么?被黄世杰三言两语欺负了?”
“没……没有!”
伸手擦擦眼角的泪水,钱苏子轻轻抽泣一下,一双泪眼望着秦渊,双手攀附在秦渊的肩头,对着自己的心上人低声说道:
“我不是因为黄世杰那个口无遮拦的混蛋而哭泣,我是为我自己而哭泣,为我是个女儿身而哭泣!如果我是个男人,一定比我那个混账哥哥做的好!为什么,为什么这些没有能力的废物,每天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将别人从高台上拉下来,跟着他们一起坠入到痛苦的泥潭当中不能自拔?为什么自己过得已经像是个废物了,却还要把身边的好人也拉进来,一起堕落下去?”
“以为他们恐惧!”
秦渊伸手摸着钱苏子的脑袋,低声说道:
“因为这群人恐惧,他们的心底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生活是因为血缘的纽带而得到的,而不是因为自己的努力而得到的,用孔老夫子的话说,他们就是德不配位的一群人,但是他们清楚,只要身边的人都和自己一样废物的时候,自己就会在人群中显得正常,而正是这种自己是黑猪而想要把别人也变成猪头的想法,让这群废物们一点点的变得阴狠狡诈,而他们的身边,也有无数希望攀爬着这种枯朽的木头,让这些废物成为自己前进的依仗的混蛋,在旁边不断的给他们出主意,让这群废物成为了一肚子坏水的混账!而我们,就是要和这些废物们战斗,哪怕他们是我们的亲人!”
“恩恩!”
听到秦渊将自己的心里话全部说出来,钱苏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手擦擦脸上的泪水,对着秦渊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好了,果然是秦门主,这么快就把人家的心里话用自己的口吻说出来了,怪不得能够让那么多人跟着你死心塌地,我更爱你了,怎么办?”
“那就继续爱下去,不要松开!”
秦渊微微一笑,伸手将车中一块羊毛湿巾递给钱苏子说道:
“给吧,赶紧把自己脸上的妆容修饰修饰,不然的话,恐怕待会儿就没法儿在众人面前出现了!大家会惊讶于我的女朋友是什么时候换了一张脸的!”
“去死,这个羊毛湿巾是用来卸装的好不好……”
无语的对着秦渊打了一下,一脸傲娇的钱苏子将羊毛湿巾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擦去脸上已经有些发花的妆容,在秦渊的耳边小声的嘀咕道:
“哼,人家天生丽质,就算是不化妆,也比别的女人漂亮多了,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好啊,那以后就不要化妆了,素面朝天的多好,西北的风加上这里的沙子,正好可以磨掉你脸上的死皮!”
秦渊一边发动着汽车,一边对着自己的女朋友调笑着,后者微微一愣,不禁将自己的小手化作粉拳,不住的打在秦渊的脊背上,不过此处人烟稀少,秦渊虽然车开的有些不稳当,倒也没有大事,心情好转的钱苏子跟着秦渊一路向东,很快就到了武曲县的县城,将车停在县城的停车场,秦渊带着钱苏子就就下了车,一天之内,第二次来到了武曲县的县衙,也第二次对着门卫提出了拜访固原城刺使吴澄玉的要求!
“请进吧!”
临近傍晚饭点时分,得到了吩咐的下人也没有为难秦渊,主动替秦渊引路,带着两人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吴澄玉现在的居所。
“吴刺使好雅兴啊!”
看着正在拿着手中的瓜子逗着笼子里面的八哥的吴澄玉,秦渊朗声问好,后者放下手中的小盘子,转身对着下人摆摆手,等下人离开之后,方才对秦渊做出了请的动作:
“请坐下吧,我刚刚开始成为刺使的时候啊,哪怕是代理刺使,子还要听到人家说出此时两个字啊,心里那个美啊,可是这开心劲儿过了一会儿,三五天的时间,我就觉得这刺使两个字我已经习惯了,可是现在我这个刺使竟然还在管理着之前的辖地武曲县,说实话,在这县衙后院听到人家喊刺使大人啊,就感觉如同芒刺在背,根本就是一种讽刺!”
“吴刺使这是哪里话啊,能够一介布衣之身,从一个村镇小小的衙役,混到今天的刺使大位,吴刺使可已经是许多人的楷模了,怎么能够如此妄自菲薄呢?”
秦渊对着吴澄玉呵呵一笑,身边的钱苏子这才接话道:
“其实我们此次前来,也是将朝廷的鸡血和令的事情和您说一遍,希望您不要对于半夜时分的古武者内斗出现惊慌!”
“嗨,这种事情跟我说有什么用呢?”
吴澄玉一脸无奈的摇摇头,对着秦渊苦笑道:
“如今这一地的民政市政,都是人家马财长的私事了,你们找他老人家说就行了,我吴澄玉了,也乐得休闲了,你们如果没事,我就不留你们吃饭了,今天老家来了点客人,我还要招待一番呢!”
“哦?吴刺使的老家不是这里的?”
不明就里的钱苏子好奇的问道,旁边的秦渊代为回答道:
“朝廷不是有离地三百里的命令吗?吴刺使好像是敦煌人吧,距离这里正好三百里,所以就调到此地做官了!”
“原来是这样啊!”
钱苏子耸耸肩,脸上的表情颇为感慨:
“是啊,西北出来的官员,能够当上一地的刺使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不像东部的地方,随便一个县尉的收入都比西北一个节度使的收入来得高,当然了,固原还不能设立节度使,想来日子过得也是不容易,既然吴刺使没有留客的意思,我们就走吧,荆子轩的大家应该孩子啊等着我们呢!”
“敢问这位小姐是?”
吴澄玉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钱苏子,原本有些灰暗的眼神当中,也不自觉的闪出一丝惊异,秦渊看到吴澄玉这个反应,也是微微一笑,站起来,对着身边的钱苏子说道:
“都是我待客不周啊,竟然忘了介绍了,这位吴澄玉就是现在固原城的代理刺使,虽然现在还在此处办公,但也是为了地方的风平浪静,这些天我秦皇门,黄王府还有贺兰会分裂的两派可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为了避免嫌疑,吴刺使这才将政务托付给本地的马财长,独自来这里清净清净!”
说吧,秦渊便对着吴澄玉介绍道:
“这位就是朝廷敕封的呼兰郡主钱苏子,是朝廷吏部尚书钱尚书家的千金,也是我的未婚妻!”
“啊?”
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秦渊,吴澄玉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忽然感觉到一阵五雷轰顶,对着秦渊大叫道:
“哎哎呀,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啊,原来这位就是朝廷玉笔亲封的呼兰郡主啊,我说怎么感觉这小院子一阵金碧辉煌,原来是贵人来到啊,实在是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刚才老朽实在是昏聩至极啊,竟然慢待了两位,今天晚上就别走了,这武曲县衙虽然窄小,但是风景很好啊,两位在此花前月下,岂不美哉?”
“多谢吴刺使的厚爱,只是我们晚上可能就要去面对黄世子的攻击了,所以回到荆子轩是必须的!”
秦渊微微一笑,将什么是鸡血和令和吴澄玉解释了一边,这才知道秦渊此行的目的,吴澄玉赶忙点头说道:
“不瞒您说,老朽也是无能为力,黄世子,秦门主,还有贺兰会的地头蛇们,我是一个都得罪不起啊,当然了古武世界自有古武世界的规则,我身为朝廷命官,自然会全力配合耳朵!”
“妈的,果然是老狐狸,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秦渊在心中冷哼一声,这才对吴澄玉拱手说道:
“其实吴刺使也不用这么麻烦,刚才我带着苏子已经去见了黄世杰,那厮虽然态度猖狂,但是也不敢违反朝廷的鸡血和令,只是我们前来拜访,也是为了拜托您一件事啊!”
“什么事?尽管说?虽然老夫现在还是代理刺使,但是只要钱郡主和秦门主一句话,只要老夫能够办到的,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吴澄玉一脸恳切的看着面前的秦渊和钱苏子,“代理”两个字说的语气要多重有多重,唯恐秦渊和钱苏子听不出来,早就看透吴澄玉这点花花肠子,钱苏子不动声色的说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夫君派人到河东手下的三座城池,现在正受到黄世杰的威胁,此人尖酸刻薄,非要打擦边球,用非古武者的人进攻我们这三座城池,这样的行为非常无耻,不是吗?大家都是古武者,就应该堂堂正正的对战,如此作为,简直过分!”
“哦,原来是这样啊!”
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吴澄玉瞪着自己的小眼,亲切的看着眼前的钱苏子和秦渊,两人在心中不知道骂了多少句的“老狐狸”,才由秦渊接着说道:
“所以,我们想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希望你能够出面协助,避免河东三城的生灵涂炭啊!”
“我该怎么做呢?”
吴澄玉的态度要多诚恳有多诚恳,秦渊微微颔首,激动的说道:
“不如这样吧,我们希望能够让秦皇门在该地的堂口暂时先穿上当地衙役的服装,代为管理一地的治安,这样既能够让当地的衙役免除辛苦,还可以有效的抵挡恐吓黄世杰派出来的虾兵蟹将,您觉得呢?”
“这个……这个属于内政的事情吧!”
吴澄玉一脸为难的看着秦渊,摆摆手道:
“秦门主啊,不是我不管啊,实在是……”
“事成之后,我夫君会成为朝廷敕封的灵武伯而阁下会成为真正的固原刺使,您觉得呢如何?”
钱苏子脸色一变,郑重其事的看着吴澄玉,后者捏着自己没有几根胡须的下巴,低声回味着,并不作声!
整个小院忽然变得异常的沉静,仿佛无波无浪的水面一样,秦渊和钱苏子都紧盯着眼前的吴澄玉,而后者则不断的低头沉思,仿佛入定了一般!
“父亲,客人到了!”
吴翠莲的声音就像是一道催命符一样叫醒了正在沉思的吴澄玉,慌里慌张的看着面前的秦渊和钱苏子,胆小怕事的吴澄玉还是摇摇头,为难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