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锐明显不信。
“昨天怎么没听你说这事儿?我只听说过考试临时抱佛脚的,没听说过男朋友也可以临时交的。”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今天刚好确定关系,不行吗?”丁瓜瓜很会钻空子。
“瓜瓜!”
意外和惊喜一齐袭来,鲁一森想不到丁瓜瓜先行一步表白,喜不自胜。
丁瓜瓜窘了,她是为了摆脱沈仲锐的纠缠才说出那番“豪言壮语”的,却好死不死被学长听见了。
“没想到我们那么心有灵犀!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表白了。不过太好了,原来你也是喜欢我的!”鲁一森忍不住冲上去熊抱。
“喂!”沈仲锐阻拦,“你们演戏也太浮夸了!别以为我会相信你们的伎俩!”
“学长,我……”丁瓜瓜顿时恨自己惹祸上身,以当前的情况来说,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我们先去吃饭吧!”
鲁一森乐呵乐呵的,小心脏早就怒放开了花儿。
“好,先吃饭。”
丁瓜瓜点头,心想,先甩开沈仲锐再说。
鲁一森拉着丁瓜瓜一路飞奔,穿越过校园绿茵茵的芳草地,轻掠过枝头淡淡的花香,穿梭于拥挤的人群中,终于把沈仲锐甩得远远的,来到了校园西门外的小吃街。
“老板,来十串羊肉、九串鸡胗、八串牛肉、七串鱼丸、六串鱿鱼、五串鸡翅、四串芋头、三串韭菜、两串青椒、一份掌中宝……”
鲁一森似乎跟烧烤店的老板很熟,一进门就噼里啪啦地报菜名。
丁瓜瓜傻眼了。
“学长,点这么多,吃得完吗?”
没想到平日温文尔雅、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学长能爆发出如此气魄。
一口气点菜下来,那是声音洪亮,舌头不带一点儿打结,也脸不红气不喘的。她甚至怀疑学长是不是选错了专业,应该学播音主持才对呀!
“哦,再来一个田螺鸭脚煲和一壶冰五花茶!”
鲁一森信心满满地又加了菜。
“瓜瓜,今天是我们俩确定关系的大好日子,怎么能不好好庆祝呢?”
他带丁瓜瓜坐下,“瓜瓜,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了,以后我天天都要带你吃好吃的!”
对于吃货丁瓜瓜来说,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啊!
吃着喝着,她渐渐就忘记要解释清楚的事情了。
不管怎么说,学长比那个沈仲锐强一万倍!
沈仲锐“年老力衰”,体力略逊一筹,在七拐八弯熙熙攘攘的巷子中迷了路。
闻着满街弥漫的小吃香味,发觉肚子也饿了。
“锐哥哥,你应该饿了吧?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原来,孙菲菲紧随其后,等丁瓜瓜他们不见了,才走到沈仲锐跟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仲锐看到她一脸不悦。
“这里是我们学校的专属小吃街,大半个学校的学生都在这里吃夜宵,倒是我该问锐哥哥一句,你放着米其林三星级饭店不去,跑来我们这边脏乱差的地方干什么?”
昨天被沈仲锐当场拒绝,孙菲菲已然被伤害得够够的。
可是她不甘心放弃,更不想让丁瓜瓜和沈仲锐在一起。
这二十年来,她的人生理想就是要嫁给他,做他温柔贤惠的妻子,陪伴在他身边。
二十年来,她对他的好,都融化于点滴之中。她希望他最终能明白,谁才是对他最好的人,谁才是锐少夫人的明智之选。
其实潜意识里,孙菲菲知道自己的沉没成本太高,就此放弃是不划算的。唯有全力以赴,才不至于被半路杀出来的丁瓜瓜抢了胜利果实。
“我当然是来找瓜瓜。”沈仲锐依旧四处张望着,很是烦躁,“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学舞蹈的是不是长了飞毛腿,跑得比兔子还快,一下子就不见了影儿。”
孙菲菲妒火中烧。
“锐哥哥,我劝你还是早点看清丁瓜瓜的真面目,免得上了她的圈套。”沈仲锐皱起眉头:
“你这话什么意思?”
孙菲菲恶意诬陷:“丁瓜瓜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先是引诱了你,然后又拐走了鲁学长,这勾引男人的功夫着实令人佩服!”
“菲菲,认识这么多年,我才发现原来你是这么尖酸刻薄的人!感情的事是没办法勉强的,我喜欢谁是我的事情。况且瓜瓜还是你的好朋友,你在背后说这些话,不会让她心寒吗?”
沈仲锐以为天下女人只有他家里那两个妈才整天勾心斗角的,而这个孙菲菲年纪轻轻就让人觉得后生可畏。
“锐哥哥,就算你觉得我是恶毒的女巫,我也要阻止你和丁瓜瓜在一起。即使没有我,你觉得灿姨和沈伯伯会同意你娶她吗?”
孙菲菲发出来自灵魂的拷问。
“这是我家的事情,轮不到你插手!”
沈仲锐最恨别人拿父母来要挟他。
他想娶谁就娶谁,就算是老头子采取铁腕手段,他也不会动摇自己的决定。
“锐哥哥,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孙菲菲急得直跺脚,把不该说的话也说了,“如果你娶了丁瓜瓜,那就绝不可能继承家产,就输给安哥哥了!”
沈仲锐神情复杂地看了一会儿孙菲菲。
这个女人的企图可不小!居然敢惦念沈家的家产!
如果听任母亲安排娶她进门,沈家的钱财还不被她鲸吞蚕食?
“孙菲菲,我看在你年纪还小的份上,姑且原谅你这一回。你给我记住了,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就算我沦落街头当乞丐,也不会娶你的!丁瓜瓜才是我沈仲锐的妻子!你自认为高高在上,没有谁比得上你。但是说实话,你跟丁瓜瓜的差距不止一星半点。”
“锐哥哥!”孙菲菲尖叫。
她哪里听得沈仲锐的重话,眼泪成串成串地往下掉。
她牺牲了所有的自尊来迎合他,提醒他,争取他,可是却遭到如此无情的对待。
“孙菲菲,你死了这条心吧!”
沈仲锐离开。
“锐哥哥,你已经鬼迷心窍了!”然而她还是不信邪,抱着残存的勇气大声问道:“你说,究竟怎么样才能让你回心转意?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肯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