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瓜瓜一个趔趄,差点被椅子绊倒。
在沈仲锐强有力的拖拽下,狼狈地跌坐回座位。
“爸,依我看,瓜瓜是因为心虚,才不敢跟我们同台吃饭的。”
孙菲菲捧起汤碗,幽幽地说了句,眼睛偷偷瞄向沈大发。
“哦?怎么个心虚法?”
沈大发正好奇刚才发生了什么。
怎么一个两个都看丁瓜瓜不顺眼?
似乎得到了鼓励,孙菲菲继续说道:“还不是因为不守妇道,跟别的男人约会,被我和两个婆婆发现了。”
沈大发眉头深蹙。
不守妇道,这可不是小的罪名!
转脸问两个老婆:“你们都亲眼看到了?”
“是的呀,老爷。”温婉对这种诋毁别人的事情最积极,“我们都看到,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开车送她回家。小两口那亲密的程度,让我都看不下去了。”
“他只是我的学长,婉姨,请你不要添油加醋!”
丁瓜瓜义正辞严道。
苏灿啪地放下筷子,想到丁瓜瓜跟鲁一森挥手告别的情景,毫无心情下咽。
“事情没有阿婉说得那么夸张,但是堂堂沈家少奶奶,家里有的是司机,让一个不清不楚的男人公然送回来,像什么话?这不是存心给仲锐抹黑吗?”
“学长是我的朋友,不是不清不楚的男人!”
丁瓜瓜发现,这家人就喜欢信口雌黄,扰乱视听。
“闭嘴!”沈大发大喝一声,“长辈说话,哪里有你顶嘴的份?真是没家教!”
这个丁瓜瓜,才进门两天,就三番四次冲撞长辈,置他沈家的颜面不顾。
这次,必须狠狠治她!
丁瓜瓜的气势弱下来。
可心里还是很不服气的。
“来人,带锐少奶奶去小黑屋关禁闭!”
沈大发发号施令。
看着两个五大三粗的菲佣走过来,要把她五花大绑的架势,丁瓜瓜慌了,向沈仲锐投去求救的眼神。
而沈仲锐板着脸,什么都没说,暗自松开手,让她被菲佣拖走了……
敢背着他,跟别的男人独处,这个女人是不想要命了么?
看她振振有辞、全无愧疚的样子,想来上次让她吃的苦头还不够。
还是关小黑屋里,认认真真反省吧!
沈仲安盯着他扭曲的嘴唇,饶有兴致地调侃。
“仲锐,做人要平和一点,不就是被戴绿帽了吗?大不了离婚就是了。”
“有种你再说一次!”
大掌啪地震在饭桌上,腾地起身,对沈仲安怒目而视。
两人来势汹汹的眼神对峙着。
一个愤怒狂暴,一个邪魅悠闲。
苏灿和温婉吓得小心肝儿之颤,生怕两人会打起来。
“两个混账东西!”沈大发猛地把碗一摔,“都给我安分点!这个家,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轮不到你们闹事!”
两人不情愿地坐下,眼神的厮杀之气却丝毫未减。
听到死对头说自己被戴绿帽,但凡是个男人,都不能咽下这口气。
这关乎男人的尊严。
若不是沈大发喝止,他定要沈仲安脸上开花、全身挂彩!
孙菲菲静静地喝着汤,眼角上挑,首次尝到了报复的快感。
……
被菲佣丢进一间狭小黑暗的屋子,丁瓜瓜立刻就被可怕的黑暗吞噬了。
小黑屋里,四处无光,鸦雀无声,只有一片黑压压的阴暗。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焦急地推着门,好像身后有一条饿狼要扑过来。
生锈的铁门,在外面哐当一声合上,无情地上了锁。
那冰冷的声音,敲在心上,让她不寒而栗。
她以为,小黑屋只是一间普通的暗屋,充其量就是光线差劲而已。
可沈家的这间,一走进来,便觉得阴森森的。
明明四面都是墙,堵得严严实实的,但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风,让她脊背阵阵发凉。
那种阴冷恐怖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进了鬼屋。
伸手不见五指,逼仄的空间里,空无一物。
渐渐地,耳边开始响起类似电磁波干扰的噪音,先是窸窸窣窣的,然后变得异常尖锐刺耳,她捂着耳朵,忍不住叫了出来……
慢慢地,那种噪音减弱了。
她的耳膜才稍微好受一些。
她拍着心口,喘着气,发现早已惊出了一身冷汗。
“沈仲锐,快来……快来救我!”
她声嘶力竭地朝外面喊着,却发现黑暗吞噬了她大部分的声音,剩下的只有蚊蚋般微弱的回响。
那种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音的惊恐,令人崩溃。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为什么会这么恐怖?
她自认为没有幽闭恐惧症,可黑暗就如同黑洞,将她一口吞没。
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抱着身子,瑟缩在冰冷的铁门一角,等待着沈仲锐。
她看得出来,他很生气。
似乎是吃醋了,又似乎是对她心怀怨恨。
然而,她唯一能寄托的希望,也只有他。
沈大发没说关紧闭的时间是多长,但是她一秒钟都不能再忍受了!
如果沈仲锐真的狠下心,晾她在这里一个晚上,她必疯无疑。
恐慌之余,心中涌起阵阵悲凉。
在沈家,她跟一个丫鬟没有区别,没有说话的份,只能任人宰割。
相比于沈仲锐数钱的惩罚,这个惩罚简直就是变态!
她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沈仲锐还算是人道的。
眼泪珠子,落到地上,能清晰地听见吧嗒的声音。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内心,也一点一点在绝望……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又是一声冰冷的哐当,刺眼的光线,强行唤醒了她。
可在强光下,习惯了长时间黑暗的眼睛,根本睁不开。
脑袋一阵眩晕、疼痛,她想大叫,声音却在嗓子眼堵住了……
一只温厚的大手,覆上了眼睛。
另一只,有力地揽住腰肢,把她抱了起来。
脸,朝那温暖的怀抱缩去。
熟悉的海洋气息,霸道地包裹着她……
沈仲锐,是你吗?
为什么那么久才来救我?
……
“醒了?”
男人毫无温度的声音传来。
颈部,有湿毛巾温热的触感。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沈仲锐的手里,握着一条毛巾,眼神冷冽。
难道刚才是一场梦?
她迷糊了。
“看样子,你一点事也没有。”
沈仲锐惊奇于这个女人强大的恢复能力。
他没有忘记昨晚的约定。
薄薄的嘴唇微动,“蛋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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