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莉扬起一本病历本,送到黄老妖面前。
“你们这两个贱人,竟然偷我病历本!”
孙菲菲凄厉地叫着,冲过来抢走病历本。
黄老妖开始还不信,可孙菲菲的疯狂证明了一切。
她摇摇头,露出痛心的目光。
吴莉笑道:“孙菲菲,是你不小心弄掉病历本的,怎么能说是我们偷呢?我们好心帮你捡回来,你不说声谢谢吗?”
孙菲菲把所有憎恨,都转移到丁瓜瓜身上。
“丁瓜瓜,你是故意的!你这个恶毒的贱人!”
咒骂完,孙菲菲面对其他女生饶有深意的窃笑,无地自容,攥着病历本跑出教室。
丁瓜瓜没有笑。
她只是觉得可悲。
现世报来得太快。
孙菲菲十分钟前,让她在全校女生面前出尽洋相。
十分钟后,孙菲菲自己也尝到了相同的滋味,只怕更惨烈。
被婆婆扯头发,和被丈夫残暴施虐,哪个更能戳中吃瓜群众的G.点,不言而喻。
孙菲菲接连两年评“校花”无果,也无缘“女神榜”,但她很快就会成为学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风云人物”。
丁瓜瓜本不想宣扬孙菲菲的闺中丑事,可是孙菲菲三番五次害她,还差点置她于死地,她不抓住机会反击,就是世界上最大的蠢货。
黄老妖深深叹气。
果然被她猜中了,嫁入豪门准没好事。
下课后,丁瓜瓜好奇地问吴莉。
“你是怎么拿到孙菲菲的病历本的?”
吴莉狡狯地眨了眨狭长的桃花眼。
“我是偷偷在她储物柜拿的。当时,她正告诉别的女生,你做错了事,被婆婆惩罚。我早就猜到,她下一字马出血是另有原因,看了病历本,果然跟我猜想的一样。”
忽而,她又很内疚似的。
“其实,我也不想做小偷小摸的事,可是我看到她明目张胆地欺负你,很想替你打包不平,所以就趁她不注意……”
丁瓜瓜感激地笑道:“谢谢你,吴莉。改天我请你吃饭!”
吴莉满口答应。
她在心里奸笑,她跟丁瓜瓜的友谊更进一步了。
她一直看孙菲菲不顺眼。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有机会收拾孙菲菲,又能增进和丁瓜瓜的友情,她便不假思索地爆出孙菲菲羞耻的病症。
当初,她想进入孙菲菲上流社会的圈子,孙菲菲对她百般嘲讽,把她羞辱得体无完肤。
现在,报仇雪恨了。
她今晚就是做梦也会笑醒。
孙菲菲明天应该不敢来学校了吧?
鲁一森听见闲言碎语,放学后,立马去药店买了一瓶药膏给丁瓜瓜。
他怪自己太粗心,一起练舞那么多天,都没有意识到瓜瓜的头皮受伤了。
丁瓜瓜拿着药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太感动了,眼泪泉水般涌出,倒是把鲁一森吓坏了。
“瓜瓜,你搬出来住吧!只要你还在沈家住一天,你那个恶婆婆就不会放过你!”
鲁一森很忧心。
丁瓜瓜一言难尽。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沈大发娶了两个姨太太,生了两个随时想搞死对方的儿子,家庭情况本来就很复杂。
她和孙菲菲嫁过去,牵动的利益更大,人际关系也变得更复杂凶险。
她不止想搬出去,还想跟沈仲锐一刀两断。
可是沈仲锐的威胁很有威慑力,她不敢拿爸爸的心血冒险。
他们正在教室吃外卖,丁大厨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瓜瓜,你的功课是不是很忙啊?怎么半个月都不回家看爸爸……”
丁大厨这么一说,丁瓜瓜便不好意思不回去了。
她合上饭盒,笑着看鲁一森。
“学长,想不想吃我爸做的菜?”
丁氏私房菜馆。
约翰呆呆地看着丁大厨出神入化的炒菜技艺。
厨房的炉火很旺,丁大厨正在爆炒猪肝。
白酒下锅,橙红色的火焰蹿出来,哗啦作响。
丁大厨手腕往上提,切成片状的猪肝高高地在空中抛了几抛,充分受热均匀,快活地落回锅中,散发出与白酒混合的诱人香味。
颠锅是中餐厨师的基本技能,可没有谁能颠得像丁大厨这么气势磅礴。
沈仲锐看惯了,见怪不怪。
他用一根胡萝卜,塞住约翰不由自主张开的大嘴。
“我没夸大其词吧?我岳父是仙昙功力最深厚的的中餐厨师!”
丁大厨美滋滋地大笑。
“炒菜的铁锅,我们也叫镬(huò),菜想炒得好吃,镬气就一定得旺!”
他把爆炒猪肝倒进盘子里,拿起两双筷子,叫约翰和沈仲锐品尝。
沈仲锐正要夹菜,突然,丁大厨捂着心口,趔趄了一下,差点撞翻铁锅。
“岳父,你怎么了?”沈仲锐忙扶住他。
这时,丁瓜瓜和鲁一森来到。
“爸——”
丁瓜瓜看着丁大厨苍白的脸色,不断冒汗的额头,赶紧带他坐下,冲了一杯花旗参茶给他。
丁大厨喝了茶,坐着休息了一会儿,脸色好了很多。
丁瓜瓜没好气地瞪着沈仲锐。
“你到底跟我爸说了什么,害得我爸这么不舒服?”
丁大厨拉住冲动的丁瓜瓜。
“仲锐只是带朋友来看看,是爸突然间心口疼。爸是仲锐的岳父,他怎么会害爸呢?”
丁瓜瓜用手掌顺了顺丁大厨胸口。
“爸,你以前从来没有心口疼过的。我看,是被沈仲锐气的吧?”
沈仲锐的面色,顿时比爆炒猪肝还黑。
他不想和丁瓜瓜斗嘴,对丁大厨道:
“岳父,我送你去医院检查吧。心口疼可大可小,如果只是初次发作,治愈的希望是很大的。”
丁瓜瓜这回没有骂沈仲锐。
她一颗心提了起来。
“爸,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万一是大病,还可以早点治疗。
丁大厨摆摆手。
“你们年轻人就喜欢瞎操心。我的身体不知道有多好,扛五十斤米上五楼,都不带喘气儿的。”
丁瓜瓜坚持。
“爸,你不去我可生气了!”
丁大厨摸着女儿担心得梨花带雨的小脸,半个月没见,他不想扫女儿的兴。
“好啦好啦,瓜瓜说去就去。”
鲁一森拉起丁瓜瓜的手。
“瓜瓜,我陪你和伯父去!”
沈仲锐面孔紧绷,不动声色地拽开鲁一森,推到约翰怀里。
约翰顺势抱住,转过鲁一森的下巴,欣赏他清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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