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哥哥,不要!”
孙菲菲伸长手去拿手机,惊吓的眼泪不断滚落。
“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做错了,我以后不会了,你放过我这次好不好?”
“放过你这次,推瓜瓜下水的那次,又怎么算?”
沈仲锐从来不是好说话的人。
更何况,这关乎瓜瓜的性命安危。
他已经疏忽大意一次,一定要斩草除根,不能再给孙菲菲可乘之机。
孙菲菲几乎要跪下。
“锐哥哥,我求求你,你不要把我送进警察局,我爸爸是市长,他的威望是不能受影响的啊!”
“害人之前,怎么不想想你爸?死都临头才这么说,你还真是孝顺。”
沈仲锐讽刺道。
“锐哥哥,我,我对不起瓜瓜,我不应该嫉妒她的。我答应你,你放了我,我就出国,永远离开仙昙,永远消失在你们面前!”
虽然孙菲菲脑子乱成一锅粥,但是她跟孙夫人一样擅长钻营和算计,永远懂得给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沈仲锐听着新鲜,忽然来了兴趣。
“想出国?”
孙菲菲抓住这点苗头,拼了命点头,加深她话语的信服力。
“对,出国,我姨母嫁去了法国,我可以去法国读书,在法国生活一辈子。”
沈仲锐不为所动,呵呵冷笑。
“蹲个十年八年出来,你还是有机会去看埃菲尔铁塔的。”
孙菲菲绝望了。
“锐哥哥——”
“孙菲菲,你小小年纪就毒如蛇蝎,屡次要置瓜瓜于死地。哪怕瓜瓜原谅你,我也容不得你!”
沈仲锐挑明态度,字字珠玑。
孙菲菲的侥幸被撕得粉碎,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然而,孙市长夫妇给她耳濡目染的,不仅是阴毒的心机,还有绝不束手就擒的玉石俱焚精神。
她咬破嘴唇,心中的狠毒蔓延上来,嘴角恶毒地撇了一下。
“锐哥哥,既然我们没有缘分做夫妻,那就做一对黄泉鸳鸯吧!”
她扑到方向盘上,猛地往右打死方向。
车子急速往人行道偏转,撞翻了栏杆,沈仲锐第一时间踩了刹车,可惯性的作用太大,车子直直地撞上电线杆……
惊天巨响过后,车身深深凹陷,迸射出火星。
沈仲锐的头靠在弹出的安全气囊上,两耳嗡嗡轰鸣,一道鲜血从鬓角流下。
孙菲菲拉动方向盘时,被沈仲锐推到一边,副驾驶座的气囊使她受到的震荡减轻许多,她只是太阳穴钻心的疼,没什么大恙。
方才狂奔逃命的行人聚集在周围,嘈杂一片,多数是咒骂的。
“怎么开车的?想死也别拉着别人啊!”
“开这么阔的车,看来是富二代酒驾吧!”
“死了好,为民除害!”
此时,车前的电线杆摇摇欲坠,粗黑的电线断了几根,眼看就要砸下来。
孙菲菲想去看沈仲锐的伤势,却被人拉下车。
等她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坐在沈仲安的车上了。
“沈仲安?!”
她的震惊多于感激。
虽然想要抱着沈仲锐一起死,可毕竟没死成,对他放心不下。
“锐哥哥还在车里面呢!我们快去救他!他流血了,不救他,他会死的!”
“闭嘴!”
沈仲安烦不胜烦,把车开得飞快。
沈仲锐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死了才好呢!
就没有人跟他争财产了。
“安哥哥,他是你弟弟啊!你们是同一个父亲生的,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孙菲菲舍不得沈仲锐死,揪住沈仲安的袖子不放。
沈仲安扭曲的眉眼狰狞,反手抓住孙菲菲的手腕用力一扭,咔嚓一声,骨折了。
孙菲菲撕心裂肺的叫声被傍晚的喧闹淹没,左手失去了腕骨的支撑,像剔了骨的鸡爪松垮垂落。
她浑身冒冷汗,咬着牙忍着痛,呻.吟的力气都没有。
沈仲安的手段狠辣,扭断她手腕,感觉就跟踩死只蚂蚁似的。
他目的是不想跟她废话。
“给我记住,不管是谁问起,你就说今天没见过沈仲锐,更不知道他发生了车祸。要想不惹事,就乖乖照我说的做,听到没有?”
孙菲菲吓了个寒噤,疼痛让她清醒,她知道后怕了。
她害沈仲锐撞车,万一他没死,迟早会找她报仇的。
只有否认见过他,她才是安全的。
摇摇欲坠的电线杆,最终朝沈仲锐的车砸了下来。
沉重的分量,把车顶砸出了一个大窟窿,粉末火星一齐飞扬,马路震了几下,醒目的红色流淌在地,血腥味刺鼻,围观的人捂住了孩子的眼睛……
沈仲安送孙菲菲去医院。
经历正骨的剧痛后,孙菲菲的脸恢复了一点血色。
她忐忑地问沈仲安:“锐哥哥会死吗?”
她被拉下车之前,电线杆的阴影投射在头顶,吱呀吱呀地响。
这会儿,估计已经倒了吧。
沈仲锐就算不被砸死,也会触电身亡。
沈仲锐是她整个少女时期的白马王子,即使绮丽的幻想破灭,她还是希望他好好活着。
沈仲安的眼神阴森森的,极其绝情冷漠。
“他不死,就是你死。收起你那些没用的善良,你最好保佑他死得彻底一点,免得他活生生地跳出来指证你。”
孙菲菲心头一揪一揪的,矛盾不已。
杀丁瓜瓜的时候,她没有任何良心不安。
可是对生死未卜的沈仲锐,她既想他死,又不忍他死。
两支势力在疯狂打架,顷刻间,腥风血雨。
她奋力摇头,不愿陷入痛苦的纠结。
她转移注意力,这才想起来一开始想问沈仲安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车祸发生的时候,沈仲安似乎从天而降,没有早一秒,也没有迟一秒,她不能相信这是单纯的巧合。
“你是不是蠢?”沈仲安蔑视道,“丁瓜瓜在家休息,沈仲锐还去学校接你,能安好心吗?他铁了心要把你送进局子,恐怕你当时还开心地以为,他要带你去吃饭吧?”
被戳穿天真的心思,孙菲菲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遇见丁瓜瓜之后,她的锐哥哥就彻底变了。
她不是蠢,而是不愿停止奢望。
沈仲安再次提醒她,沈仲锐对她不怀好意,只爱丁瓜瓜一个。
她羞辱地哭了,然后又愤恨地笑了。
“那我就祝他早死早超生,把巴哈马的证据烂死在肚子里,永远不会再找我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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