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瓜瓜和鲁一森对视了一眼，心里七上八下。
“这么说，Coco帮我们的事，被许少发现了？”
吴莉急得手心发汗，出于对许韶君的恐惧，语速下意识地加快，声音尖颤打着飘。
“是啊！她被虎哥盯上了，幸亏她机灵，跑到厕所里面躲起来，给我发了消息。现在虎哥还叫人在厕所外面候着呢！只要Coco一出来，就会被扭送到许少面前审问。
许少最容不得眼皮子底下出叛徒的，Coco被抓住，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怎么办呀？”
丁瓜瓜听清楚了大概，得知Coco尚未被抓，涌到喉头的紧张感稍微一松。
吴莉太过焦急和忧心，先前话没说明白，让她误会Coco已经被严刑逼供了。
只要Coco没失去自由，她们就能够一起想办法，事先通气，争取最大程度救Coco，同时也不至于被许韶君顺藤摸瓜，将他们几个连根拔起。
吴莉眼泪哗啦啦下来，没等丁瓜瓜和鲁一森思考片刻，冲动地哭啼道：“Coco是我找的眼线，也是因我受牵连的！我不管了，我马上就去找许少求情，求他放过Coco！”
丁瓜瓜突然一个激灵，连忙大喊：“吴莉，你千万别去！我有办法了！”
许韶君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江湖，吴莉贸然去求情，等同于白白去送死。她一跪到许韶君跟前，许韶君就什么都明白了。
到时，他们四个人，无一能幸免。
还好吴莉没有立刻挂电话，听到丁瓜瓜的吼声，含着泪收住了脚。
丁瓜瓜如此这般交待吴莉接下来的对策，吴莉一字不漏地传达给Coco。
一阵女生的尖叫骚乱过后，厕所门外响起了虎哥不耐烦的拍门声。
“出来！不出来我冲进去了！”
Coco拍着狂跳的心头，一目十行地扫过吴莉发来的消息，还不大能明白。
虎哥直接上脚粗暴地踹门。
“出来！我数三声，一、二……”
门板一下一下地往里变形凸进，眼看就要被踢破。
Coco哆嗦着手指删除对话，把手机藏在背后的瞬间，虎哥就推倒门板凶神恶煞地提起了她，蛮横地掰开她的手抢走手机。
Coco心慌慌的，为了掩饰心中的恐惧，颤着嗓音努力撒娇道：“虎哥，你干嘛呀！人家大姨妈来了，肚子疼得要命，你……”
“少废话！跟我去见许少！”
没一会儿，Coco就被扔到许韶君脚下，额头磕在棕色皮鞋的尖头上，差点没戳瞎眼睛。
许韶君手里捏着一个郁金香杯，垂下视线扫了Coco一眼，手腕一倾，深红色的冰凉液体缓缓流下，滑入颈间，Coco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顿时觉得寒气入骨。
“你胆子挺大的嘛！”
酒杯猛地一掷，连同残余的酒液滚落到Coco身边。
Coco缩了缩身子，抱紧了自己，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闭着眼睛委屈哭喊。
“许少，我一直安分守己，没做错什么啊！”
许韶君只是哼了一声，眼皮都懒得抬，虎哥便甩起皮鞭用力抽了一下Coco的后背。
“说，谁指使你监视和偷拍孙市长的？”
Coco的第一反应是皮肉绽开那种热辣辣的疼，紧接着就是本能地否认和求饶。
“虎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孙，孙市长是谁啊？”
她在地上连连打滚，把头埋进膝盖里，火辣的刺痛让她只能倒抽冷气。
“还不老实是吧？”虎哥出手狠辣，这次皮鞭扬起的方向直接冲着她的脸，“我倒要看看，脸花了，你还会不知好歹吗？”
Coco啊了一声，堪堪躲过猎猎作响的鞭子，白净的脸安然无恙，可脖子却遭了秧，出现一条鲜红的伤痕。
“虎哥，我……”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发麻的脖子，看见一手的鲜血，不禁大惊失色，吓得眼泪都没了。
许韶君就懒洋洋地挨在座椅上，冷漠地观察，对虎哥残忍的审讯方式没有任何不适。
这种逼供行为，自然是得到他授意的。
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他还见证过更血腥、更没有人道的刑罚。
Coco面如土色，喉咙泛腥，她暗暗掐着自己大腿，逼自己清醒，拼命回想和理解吴莉的消息。
许韶君知道是时候了，俯身把Coco拽起来，声音温和得不像话。
“别害怕，来，起来，慢慢说。”
Coco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到许韶君大腿上的，虎哥立在一旁，手执微微晃动的皮鞭，无声震慑着心有余悸的她。
她咽了口口水润喉，疙疙瘩瘩地招认。
“许少饶命，我，我是……受，杨宇哲……指使的。他给了我很多钱，叫我密切关注孙市长来夜场的时间。不过，我只是负责盯梢和报信，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嘤嘤地低声哭泣，身子僵直地靠在许韶君怀里。
“许少，对不起，我真的不想泄露客人的隐私的！可是……杨宇哲他逼我、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做，他就把我在夜场工作的事告诉我爸妈。我爸妈知道了，肯定会打死我的！我，我怕……”
许韶君很温柔地轻轻抚摸她的后脑勺，哄道：“不怕不怕，乖，不哭了啊……”
他在说话的间隙，对上虎哥平静的眼睛，虎哥把视线从Coco的手机上移开，发现并无异样，点了点头，认为Coco招供的可信度很高。
然后许韶君又循循善诱问道：“Coco乖，你知道杨宇哲的三个同伙叫什么吗？”
Coco用手背擦眼泪，红着鼻子摇了摇头。
“他们一进包厢就戴口罩了，故意背着我，我看不清楚。”
“那如果在街上看到他们，你能认出来吗？”
许韶君嘴唇轻轻贴着她耳垂，轻语道。
Coco只觉得心头酥.麻，上身不由得一颤，手指用力攥紧裙边，稳住心神，努力从喉间挤出一句：“不知道。”
整个审讯过程没有惊喜，却也在情理之中。
许韶君兴致寥寥地推开Coco，虎哥就把她带走了。
劫后余生，Coco只觉得这条命是捡来的。半个字都不敢多说，就跌跌撞撞地跑回家。
虎哥回头请示许韶君如何处理Coco，许韶君眼中浮起一抹戾色。
“人先留着，让她继续接客，客人都换成糟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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