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锐的头立马鼓起一个大包。
他痛得急忙冲开后门,像火烧屁股一样飞快往街上跑去。
丁大厨举着粗重的铁勺,在后面穷追不舍。
沈仲锐之所以知道丁瓜瓜的身体特征,是因为昨晚在迷迷糊糊中看到了她心口那颗显眼的朱砂痣。
反正不管他有没有对丁瓜瓜做实质性的事情,这么隐秘的特征只有家人才知道,丁大厨想不信也不行了。
被“追杀”了两条街后,沈仲锐凭借着年轻力壮的优势把丁大厨的“武器”抢了下来。
不过,他的头先前已经被铁勺敲麻了,稍后脸上也多了几道淤青。
因为丁大厨的赤手空拳比铁勺更有杀伤力。
冒着生命危险经过一番声嘶力竭、苦口婆心、口干舌燥的解释后,丁大厨才收回了拳头。
两个男人踏着暮色回到餐馆。
沈仲锐一直絮絮叨叨的。
“岳父,你看,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登徒浪子吧?我可是很负责任的!”
丁大厨挥舞着勺子,狠狠地瞪着他。
“别叫我岳父,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丁瓜瓜在餐馆门口翘首张望,看到丁大厨毫发无损后松了一口气。
小李着急地跑过去,“锐少爷,你的眼睛怎么了?跟戴了墨镜的熊猫一样。”
丁大厨走到丁瓜瓜面前,酝酿了好久的情绪,才语重心长地说道:
“瓜瓜啊,这个……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对于女孩子总是吃亏的,要不就……”
“爸,你怎么这么封建?”丁瓜瓜大叫起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规定我一定要嫁给他啊?最主要的是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那他怎么知道你身上的红痣?”
丁大厨懵了,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沈仲锐掩饰道:“岳父,瓜瓜那是害羞,不敢承认。”
“害羞你大爷!”丁瓜瓜忍不住爆粗口,“昨晚明明就是你想非礼我,只不过没有成功而已。”
丁大厨如坠云里雾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有没有……”
“有!”
“没有!”
沈仲锐和丁瓜瓜同时喊道。
丁大厨几乎崩溃,吼道,“到底有还是没有?”
“有!”
“没有!”
答案还是一样,沈仲锐和丁瓜瓜各执一词。
丁大厨捂着胸口,差点被气死。
“爸,你不要信他的鬼话。如果他对我做了什么的话,我早就把他砍了!他哪里还有机会看到今天的太阳?”
丁瓜瓜揉着丁大厨的胸口,义愤填膺道。
沈仲锐咋舌,看不出来,丁瓜瓜这个小丫头的心思还挺凶残。
他大声质问,“丁瓜瓜,那你敢不敢否认昨晚没去过我的山区别墅?”
“为什么不……敢?”
丁瓜瓜的表情依然正义坦然,然而声音的气势却弱了下去。
“好,我倒要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沈仲锐打了一个响指,“小李,把昨晚山区别墅的监控录像调出来给大家看!”
小李“哦”了一声,急忙在手机上飞快操作。
“不要!”
丁瓜瓜急了,一把拍掉小李的手机。
因为,监控录像一出来,不就意味着她欺骗了爸爸吗?
沈仲锐奸计得逞地笑道:
“瓜瓜,我们之间的事,在长辈面前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我又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你否认了这件事,万一错过一个好老公,岂不是太得不偿失了?”
丁大厨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丁瓜瓜。
“瓜瓜,你确定这件事是真的?如果这个臭小子诬赖你的话,我现在就立刻送他去见阎王!”
说完,手里的铁勺又朝沈仲锐的方向高高扬起。
丁瓜瓜急忙拦住他的手。
她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
爸爸是个老实憨厚的人,平时遇到不公平的事情也是以隐忍为主。但是一旦关乎她的利益,爸爸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异常暴躁和冲动。
在她8岁的时候,邻居的小男孩恶作剧地把辣椒酱抹到她眼睛上。为此,爸爸大动肝火,把那个男孩的屁股打成了世界地图,让他整整一个星期都下不了床。
从那以后,方圆十里的人家都知道丁瓜瓜有个凶神恶煞的爸爸,于是再也没有小孩敢惹她了。
眼前这件事,关乎到她的名声,比小时候辣椒酱的事情严重了不止一千倍。
如果让爸爸知道沈仲锐对她做的坏事,他还不得把沈仲锐的头敲成豆腐脑?
正所谓冲动是魔鬼。
她现在能想到的就是,先把对沈仲锐的仇恨放到一边,稳定爸爸的情绪,千万不能让他变成杀人犯,受到牢狱之灾。
想清楚后,她下定决心说道:
“爸,他说的是真的,我们昨晚的确是在一起。不过,我现在还小,结婚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听到女儿承认私情的时候,丁大厨原本磐石一般坚硬的心如同脆弱的玻璃破裂开来。
都说女大不中留,特别是瓜瓜这种漂亮的女儿。
想必每一个农民看到自己辛辛苦苦种的白菜被不知哪里跑来的野猪拱了以后,都是这种苦涩愤恨的心情吧。
作为一个父亲,含辛茹苦养育女儿19年,没成想一朝之内女儿被沈仲锐这种小兔崽子抢走了。
他心里那个恨啊!
越想越气,忍不住又甩了沈仲锐两勺子。
“岳父,手下留情啊!”
沈仲锐捂着头顶的大包,痛得哇哇大叫。
转身看丁瓜瓜的时候,丁大厨的眼角落下一颗豆大的泪珠。
他摸着丁瓜瓜的头,“瓜瓜啊,爸爸也舍不得你。但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个臭小子也还算有良心,你就委屈一下嫁给他吧。”
沈仲锐最听不得别人说他的不好。
“嫁给我用得着委屈吗?有多少女人巴不得……”
小李捂住他的嘴,小声警告,“锐少爷,你还想不想让丁瓜瓜嫁给你了?”
这个锐少爷嚣张跋扈惯了,不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
“爸,你怎么能对我说出这种话呢?”丁瓜瓜不平而又委屈道,“我才19岁,大学还没毕业,还没实现妈妈的心愿呢!你怎么能无情地把我推出家门呢?你是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