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众人面前,他还得伪装,善于伪装也是吴作义保护自己最强有力的手腕。要不,他不可能在官场上得心应手、游刃有余。这不仅是吴作义的高超本领,这也是官场中所有人的一种本领,可以说是一门至高无上的官场哲学,谁能领悟这门哲学,谁就能在官场上官运亨通。吴作义领悟了这门哲学,所有他才官运亨通。
眼下,他人在办公室,但心里还想着和孙孝丙一起飘出的方之乔。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着方之乔高耸的胸,吹弹立破光洁白皙的皮肤。他真想打电话给孙孝丙,把方之乔召回来,在办公室里把方之乔给解决了,他在办公室不仅玩过女人,而且已经玩过很多女人。他感觉,市委副书记的办公室,是最安全的地方。在沂临,敢随便打扰他的人,少之又少。
好容易熬到下班的时间,他告诉秘书:“小刘啊,我今晚有个重要的宴席要赴约,有人找我,你就打我136开头的那部手机。”凡是官当到吴作义这一地步,他身上不仅带着一部手机,但有些手机号码,任何人都能打,但有些号码,只有极少数人能知道。136开头的这部手机,就只有极少数几个人知道,包括他的老婆刘红都不知道,但他的秘书小刘知道。大凡领导最相信的人就是他的秘书和司机,他相信他们,他们在他面前也可以肆意妄为。当然,这种肆意妄为也是有一定节制的。
吴作义最信任的就是小刘,但有些场合他是不能带小刘去的,今天的场合就不能带小刘去。
吴作义其实并不是为了赴宴,他要去见孙孝丙,最主要的还是去见方之乔。他本来答应市广电局局长俞国安的,准备出席俞国安宴请省广电厅副厅长的宴席的,但为了见方之乔,他辞了。
但他还是懂得分寸的,所以,他一个人没带。他把事情做得神秘兮兮,滴水不漏。
他出门叫了一辆出租车,打迪来到沂西五路,下了原先那辆出租车,在路旁呆了五分钟,确定没人跟踪后,他又拦下另外一辆出租车。司机遵照他的指示,将车开到沂西五路与北外环的交口处。他让司机靠边停了一阵,确定真的没有人跟踪才又让司机把车开到市北郊的沂江之滨的沂淮人家。
开出租车的是个外地来的打工仔(租用老板的车,自个儿出苦力的那类出租车司机),他做梦也想不到堂堂的市委副书记会坐出租。当然,他不知道这位乘客的身份。是啊,市委副书记想坐什么样的车没有,可是,有时候,该打车的时就得打车的。为了前程,为了心目中的女神,吴作义现在就不得不打车。
吴作义付了车费,快速向沂淮人家走去。
沂淮人家远在市郊,来这里的人很多。沂淮人家的生意兴隆到任何一个包间都要提前五、六天五天预订,而且,不是熟客,不是回头客,沂淮人家是绝对不会接待的。
生意虽然兴隆到火爆的地步,但在这里,你绝对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这里的老板负责为客人保密,而且绝对保住秘密。因此,有秘密的人都喜欢到沂淮人家,孙孝丙就是看中了这里的保密措施,才把宴请的地点安排在这里,吴作义也是看中了这里的保密措施,才敢来的这里。
孙孝丙已经把包厢定好了,定的是十八楼的贵宾厅芙蓉厅,有清水出芙蓉的意思,在他心目中,方之乔就是芙蓉,但今晚,他要亲自把方之乔这朵送给他人采撷,他虽然心有不甘,但为了能做上副校长,他必须做出牺牲,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他上初中的就懂,现在已经把它领悟的融会贯通。
因为大家都心照不宣,所以酒宴很快就结束了。
酒宴刚一结束,孙孝丙就抽身出了包厢,他要给吴作义提供场合。
孙孝丙走后,吴作义脸上堆满了笑容,道:“之乔啊,放心吧,那事,我一定帮你办成。还有,经过一天的接触,我感觉你是一个很有发展前途的人啊,无论政治素质还是能力水平,你都是出类拔萃的,不知你有没有意往更好的位置上走呢?”
方之乔对于今晚所要发生的一切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她强作笑容,说:“那我可真的得好好感谢您了,吴书记,你可真是我的恩人啊。”
吴作义彻底放弃了一个副书记的尊严,涎着脸,道:“你怎么感谢我呢?”
方之乔低垂着头,没有说一句话,她知道吴作义接下来会做什么,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谁叫她是女人,女人天生是男人的玩物,女人天生是一种悲哀,她方之乔天生就是苦命的女人,为了前程,为了幸福的明天,她已经什么都顾及不上了,她必须做出牺牲,既是为她自己,也是为了她苦命的娘,苦命的弟弟和妹妹。
**的火焰在体内飞窜,吴作义的五脏六肺也都被**的火焰所炙烤,他再也无法把持,一把把方之乔推倒在沙发上……
愤怒如同正在充气的气球,很快就膨胀起来,而且膨胀到马上就要爆裂的地步。
听着方之乔如血如泣的倾诉,康庄的肺几乎都要气炸,他没想到朗朗乾坤下,竟然会发生如此肮脏下流的事情。他没想到一个堂堂的市委副书记竟然连最起码的党性都没有,竟然和一个衣冠禽兽没有任何区别,还有刘德乾、孙孝丙,他憎恨这些教师队伍中的败类。
他愤怒,他也在心疼,他为方之乔心疼,他的心像被谁紧紧地揪了一把,不断的收缩,收缩的他全身都在发抖。
他没想到方之乔竟会有这么多的辛酸往事,虽然这些往事似乎含满了一个绝色女子的人生宿命,但在康庄怎么也无法相信。
他本来不抽烟,但现在却想用烟来麻醉他的神经,他顺手从茶几上抽出一根可能是吴作义,也许是吴作威,或者是别的男人撂下的香烟。抽出烟,他才想起自己身上根本就不带火。
方之乔知道他想抽烟,擦了眼角的泪珠,起身到厨房里拿来了一个打火机,递给了他,他惶恐了老半天,还是接过了打火机,他打了好几遍,终于打着了火。他点着了一颗烟,深深抽了一口。他不知道该如何继续面对方之乔,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同情方之乔,还是憎恶方之乔……,总之,他也说不清楚。
他感觉,方之乔刚刚叙述的故事还只是她所经历的冰山一角,他害怕继续听下去,害怕方之乔用残酷的回忆将他的美好幻想击得粉碎。可他又想继续听下去,他想知道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