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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6、二婚又怎么了?
    她只能想出奇特这个词语了。

    在国外不是没见过作风大胆的女子,但是,像这样敢和自己婆婆呛声的女人,也不多见。

    回想目前为止唐笑和她那个闺蜜所说的话,谢琳琅觉得,能让成烈死心塌地地爱上,这个女人确实有与众不同之处。

    可纵然如此,成烈于她谢琳琅而言,依然是势在必得。

    就像成烈的母亲说的那样,唐笑的身家背景与成烈是完全不匹配的。

    成家的大儿子,又有那样的资质,将来怎么能一辈子待在部队,去干那出生入死的行当?

    在谢琳琅看来,成烈迟早是要像他父亲一样,进入政坛的。

    否则的话,成烈的父亲这大半生努力,又是为了什么呢?

    在当今的承北,能和成家匹敌的大家族并不多。

    谢家和成家联姻,也是经过了充分的考量的。

    更不必说,成烈本身就是她中意的男人。

    她永远都忘不了,当年成烈救下她的英姿。

    这个男人,她谢琳琅要定了。

    二婚又怎么了?

    她谢琳琅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早就不像国内的一些女人那么介意二婚。

    只要是成烈这个人,纵使三婚四婚五婚又何妨?

    更何况,唐笑和成烈的这一桩婚事,本来就不被成家人认可。

    再看看唐笑,谢琳琅不免有些同情。

    一个女人,和丈夫结婚一年多,迄今连婚礼也没有,也实在是够可怜的了。

    察觉到谢琳琅的眼神,唐笑心想,她是在同情她吗?

    是吧,像谢琳琅这样的天之骄女,大概永远也不会被人这样对待。

    她生来拥有美貌、地位、财富,爱她的男人也应有尽有,想要与谢家联姻的家族也多不胜数,在婚姻上,谢琳琅拥有绝对的选择权。

    生而为人,原本就活在各种主动与被动的选择之中。

    不同的是,拥有更多的人,选择更多。

    而谢琳琅拥有那么多的选择,却依然选择了成烈。

    无疑成烈是优秀的,几近完美的,可是,成烈毕竟是个结了婚的男人。

    谢琳琅选择成烈,无异于在游戏中选择hard模式。

    可她依然胜券在握,势在必得。

    唐笑不得不去羡慕她。

    那些对无数人而言梦寐以求的东西,谢琳琅唾手可得。

    唐笑费尽全力想要争取的东西,谢琳琅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拥有。

    两个女人对视了几秒,各自默契地移开了目光。

    然而,只用了几秒时间,谢琳琅就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唐笑认出了她。

    她自以为乔装打扮足够完美,可惜,还是被唐笑发觉。

    既然如此,再待下去,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成母又受不了刺激,万一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她难免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谢琳琅轻声细语地在成母耳边劝道:“伯母,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您身体要紧,不要为了不必要的人生气了。”

    成母听了谢琳琅的话,伸手拍了拍谢琳琅挽着自己胳膊的手背,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霭声道:“还是你懂事。”

    谢琳琅谦逊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成母重新将目光投向唐笑,那张脸上犹如川剧变脸一般,飞快地转换了表情。

    温和与慈爱一瞬间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厌恶与不耐烦。

    “哼!永远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成母重重地哼了一声,在谢琳琅搀扶下,与唐笑季晓茹擦身而过。

    唐笑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是沉静的,却在沉静中,透出几分冷淡。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唐笑此刻的目光很冷。

    她其实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唐笑是淡然的,平静的,就像是一片安安静静的湖泊。

    她不常生气,也不常去憎恨和埋怨谁,甚至是对任菲琳,她都谈不上多么的痛恨。

    大概世上唯一能激起她剧烈的反感的情绪的,唯有她父亲唐震天与她的继母李妍了。

    可是随着她离开唐家的时间渐渐久远,她想起往事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对父亲和继母的恨,也在一天比一天要淡。

    她总是觉得,人要去痛恨其他人,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所以,她以往知道成母讨厌自己,对自己不好,也忍住不去责怪成母,甚至还时常感到自己有愧于成母。

    毕竟,成家本可以迎娶一位身份地位与成烈更相配的儿媳妇的。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忍耐和善良,并不是总能够得到相应的回报。

    以德报怨也不一定是正确的。

    很多时候,越是善良的人,越是内心温柔的人,越容易被他人的恶意所伤害。

    就像是白纸更容易被玷污,雪地更容易被践踏一样。

    或许有些人,原本就对于摧毁善良和美好,温柔和平静,具体一种原始的野兽一般的欲望。

    这个世界,总是在用尽全力地去逼迫善良的人变得不那么善良,温柔的人变得不那么温柔。

    倘若不生出满身的刺去迎向那些伤人的恶意,那么,铺天盖地的恶意将化成最锋利的矛,去刺穿每一个善良温柔的人。

    人呐……还是要学会保护自己。

    否则的话,是要等着别人来保护自己吗?

    唐笑闭了闭眼,声音漠然而清晰地对着那渐渐走远的二人说道:“上不得台面又怎么样?我得到了您儿子的心。至于其他人——想都别想。”

    被谢琳琅挽着胳膊走到电梯前的成母脚步顿住,脸上出现一种被人迎面打了一耳光的表情——

    她不敢相信,唐笑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还是那个软包子一样的唐笑么?

    谢琳琅也感到十分的错愕,她心想,这个女人,怎么能对伯母说这样的话呢?她就不害怕惹恼伯母吗?

    可是转念一想,她忽而又有点儿明白唐笑了。

    反正不管唐笑对伯母是什么样的态度,伯母对唐笑的态度都不会变。

    就像唐笑所说的那样,她唯一拥有的以及所能够依仗的,就是成烈的心。

    既然如此,她在伯母面前继续隐忍或者是任性做自己,其实都是一样的结果。

    而伯母刚刚说的那句话,可能也是真的刺伤了唐笑。

    “叮——”

    谢琳琅与成母面前的电梯门开了。

    一个模样普通身材中等的男人提着一篮水果从电梯中走出来。

    成母原本还想说什么,但是谢琳琅对成母摇了摇头说:“算了,伯母,不值当。”

    换做成母一个人,刚刚唐笑的那一句话,足以令她扬手给唐笑一耳光。

    只是,在谢琳琅这位未来儿媳妇面前,成母不想做得太过。

    于是她再次冷哼一声,充分表达出对唐笑的不屑,便抬脚朝电梯走去。

    然而,就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刹那,她耳尖地听到那个刚刚下电梯的男人说了一句话——

    “笑笑,你没事吧?”

    成母登时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按电梯开门键。

    但到底晚了一步,电梯楼层数字开始递减。

    谢琳琅看出了成母的心思,轻轻笑了一声,柔柔地劝道:“伯母,由她去吧。”

    “由她去?”成母大惑不解地望向谢琳琅,“为什么?她要是真的和那男人有什么,我儿子岂不是戴了绿帽子?”

    “伯母,您可别这么想。”谢琳琅明眸一转,悠悠地说道,“反正他们的婚事您根本就没认可过,他们到现在也没办过婚礼,既然没办过婚礼,那算什么结婚呢?既然算不上结婚,那有何来戴绿帽子一说呢?”

    成母一时脑筋没转过来,踌躇道:“可是……我也不能就这么看着——”

    “伯母,”谢琳琅轻轻拍了拍成母的手,安抚道:“您就当是那个唐笑勾引了您儿子,两个人在同居吧——其实说同居都算不上,成烈不是常常不在家么?那么,说他一时糊涂在外面养了个小情人,也没什么问题吧?”

    成母“哦”了一声,说:“那……那个男人算怎么回事?”

    “就是唐笑不自重呗,”谢琳琅漫不经心地说道,“既然她如此不自重,那么成烈放弃这个女人,也是迟早的事儿。咱们静观其变就好。”

    “叮——”电梯下到一层,门开了。

    按照成母先前的想法,她是要迫不及待地重新跑到唐笑面前,好好盘问下她和那男人的关系的。

    那男人面生的很,又直接叫她的小名,还提着一篮子水果,肯定和唐笑那个小妖精/关系不一般。

    可是这会儿听了谢琳琅几句话,成母又觉得很有几分道理。

    被谢琳琅挽着胳膊走出电梯,成母边走边琢磨道:“怎么个静观其变法儿?你的意思,是随她去,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伯母,您可真是一点就透啊,”谢琳琅笑眯眯地称赞道,“怪不得您的三个儿女个个聪慧,原来是遗传了您的基因。”

    谢琳琅不过是随口一说,可成母却是乐开了花,脸上一扫刚刚的不快,眉飞色舞地说道:“那可不是……我们家无论是老大还是老小,都是个顶个的聪明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