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
“嗯,身体自然地反应,我也说不清。再说了,你是我的夫君啊,妻子保护夫君有什么不对的呢!怎么了?现在说话的口气跟个小大人一样?”
慕清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抬眸对上苏清雪的一汪水眸,眼中闪动着丝丝银亮。
下一刻,慕清枫轻轻将苏清雪拉入自己怀中,下颔轻靠在肩头,在她耳畔柔声低语:
“以前,只有母后才这么拼死保护过我!可是后来,她留了好多血,然后就睡着了,直到最后也没有再醒过来!我看到你也一样,我真的好害怕,好担心你也醒不来。所以我一直守着你,陪着你。我知道你只是吓吓我的,你会醒来的,你不会离开我的!
求求你,以后再也不要流血,再也不要离开我!”
苏清雪静静地被抱在怀中,听着他轻声地述说,并不挣扎。
顺眼低眸,目光停留在自己右臂上包扎地有些歪歪扭扭的白布条,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原来,这个家伙是如此紧张自己,担心自己出事,更害怕失去自己!
而他之所以整个人变得沉寂,说话变得深沉,都是因为他母后的离开对他造成很大的心理创伤。他的心,应该很孤独,很寂寞。
想想自己不是一样嘛,从小就没有了父母,一直作为特工训练。外表虽然光鲜亮丽,但是内心却是那么孤独。总是尝试冰封自己的情感,却总在深夜无人时望着夜空心中流泪。而慕清枫何尝又不是如此,饱受孤独。
自己所谓的出于本能,大概也是与他心心相惜,同病相怜的感觉吧!
可是都是因为自己,又再一次地让他面临此种情景,勾起他痛苦的回忆。
最后的几句不要离开的请求,更是让自己的心都漏跳了一拍。
请求的声音很轻,很弱,请求的语气很淡,很柔,确是让自己无法拒绝。
在床榻边守候了自己那么久,那份纯真的心意和那份等待的焦急,都是那么让人温暖。手臂上那歪歪扭扭的包扎,虽然说比较粗糙不齐,但是确能感受到每绕一圈时那小心翼翼的心情。
大概只有心之所向,才能让人深切地感受到对方的心情。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总是越来越不像以前的自己。
有时候,他那单纯、笨拙的举动,却偏偏让自己无从拒绝。他那纯朴、天真的话语,却偏偏让自己怦然心动。
大概是自己见惯了外界冷情薄幸,因而冰封了怜悯,对外界的一切都充满了敌意。或许是太害怕欺骗,而抱持了太多的戒备。
慕清枫,也许正是因为你的痴傻懵懂,你的纯真无邪,所以才让我独独在只有面对你的时候,才能卸下心中的一切防备,用一颗真心来坦然相对吧!
想到此,苏清雪的心中暖意阵阵,眼中竟然也有些感动和酸楚。
清风徐徐而来蜿蜒而入,拂起慕清枫的衣角,衣袂翩然。
两人就是这么静静相拥,两颗孤独的心彼此相牵。在彼此的怀抱之中,似乎都感到了久违的来自内心的温暖。
接下来的几日,没有了刺客的再次光临,没有了双儿滋扰,太子府的日子似乎过的十分的宁静。苏清雪的伤势由于慕清枫、陆凡等人的悉心照顾,也随之慢慢恢复。
鉴于陆凡此次在刺客来袭时的冷静机智表现,在养伤的这段期间,苏清雪更是擢升陆凡为王府侍卫统领,暂时替自己打理府上的大小事务,尤其加强侍卫管理和王府戒备。同时,以免国师得知刺客之事顿生疑心,因此对外封锁了刺客来袭的所有消息。而国师的眼线双儿依旧卧病在床,每天浑浑噩噩躺在床上,不醒人事,自然也无法将王府内的信息传达出去。
如今的王府可谓是暂时无忧,唯一让苏清雪忧心的,依然是慕清枫的病。
就在苏清雪疗伤的这几日,也不忘暗中安排陆凡到外面去四处打探千年雪莲的下落,终于得知千年雪莲将被放在一周后举行的奇世珍宝大会上进行竞拍。
而这个奇世珍宝竞拍大会是在皇朝最大的顶级地下竞拍场举行,据说参与的人都是非富则贵。但凡参加的人首先需交一千两的入场费,作为身份证明。
苏清雪得知消息之后,自然欣然准备参加。可是直到准备提出一千两入场费用之时,方才知道王府的经济已经基本处于萧条状态。虽说一千两的银票肯定是有富余,但是主要的经济来源完全掌控在国师之手,依靠其拨出的俸禄为生。而如今剩余的钱除去应付下人和日常的开支外,已无多余钱财用于大型支出。
如今看这竞拍的排场,连基本的入场费用就已经一千两,那么到时候竞拍千年雪莲的时候,价格定然会水涨船高,少则数万两多则数十万,甚至上百万两的支出。
如今这一千两的入场费是不在话下,要是来个数十万、上百万两的费用,可就真的头疼了。这回头还得自己另想办法筹钱才行。
竞拍日子很快到来,入夜之后,苏清雪安顿好慕清枫和府上的事宜之后便悄悄乔装出府,来到了皇城最大最繁华的地下竞拍场。方才来到入口处,便被几个门口守卫拦下。只是这里的门口守卫衣着不俗,气质不凡,谈吐斯文,颇有教养。
“这位公子,请出示您的入场凭单。”
苏清雪从怀中取出一千两的银票,交到守门手中。守门人员点清了钱数之后便冲着苏清雪微微一笑,浅浅地鞠了一躬。随即转身用手拧开墙壁的开关按钮,轻轻旋转。只听“吱呦”一声响动,墙壁里的一扇石门便应声而开,展露出里面隐藏着的一个秘密通道。
“公子,请随我来,这边请。”
随着守卫的带路,苏清雪跟着进入了密道之中。
密道两旁灯火通明,曲径通幽,蜿蜒曲折。过了密道,穿过三重朱纱幔帘便进入到真正的竞拍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