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多亏了有朵儿姐姐的悉心照顾,清雪这儿还要向姐姐你致谢才是。”
苏清雪的动作,似乎有些刻意拉近慕清枫与朵儿的距离。虽然瞬间红了朵儿的脸颊,可是这份突如其来的亲昵之感中,夹杂着苏清雪动作中渗透出的丝丝撮合的刻意,让慕清枫感到不自在。
而其旁的温从平见状,自然也便跟着上前揖礼。
见温从平揖礼,慕清枫也便借故松开朵儿的手,上前扶温从平起来。
“从平,起来,这一路辛苦你了。”
“温某愧不敢当,太子妃身子尚虚弱,原本应该在营中悉心修养,如今却因与温某一道赶赴前线。温某未能劝慰太子妃,还让太子妃一路舟车劳顿,温某自认是自己失职,还望太子降罪。”
慕清枫还未开口,苏清雪却已先一步启言:
“太子,是我执意要求从平带我来此,不关从平的事。他已经尽职劝慰,是我坚持如此。希望太子不要怪罪从平。都是清雪一人主意,无关他人。”
苏清雪话语方才说完,下一刻,慕清枫便将苏清雪再次护在怀中。
“清雪,身子还没好,怎么就如此任性?”
“太子,清雪的身体,清雪自己心里有底。请太子放心,如今军情紧急,想必太子还在为攻占皇宫而烦恼。”
“清雪,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
“太子不必介怀,清雪只是尽力而为。”
而此时,一旁的侍卫见众人在庭中驻立良久,便也上前轻声提醒。
“太子,这庭中风大,太子妃初愈,还是先进屋吧。”
“说的是,看我一时太激动都忽略了。清雪你还需静养,快进屋。军中事情我们稍后再议。”
于是,在一番叙情之后,慕清枫便将苏清雪、朵儿一行领到屋中安置妥当。考虑到苏清雪、朵儿一路赶路劳累,慕清枫便先安排手下伺候她们休息,可谁知苏清雪却又执意带着温从平一道,片刻不歇地进了慕清枫的书房。准备尽早了解具体军情,再与重将士商议对策。
见苏清雪进门,书房中正在议事的将士们纷纷揖拜。
“属下,参见太子妃。”
“末将,参见太子妃。”
…………
“大家战事辛苦,快快起身,不必多礼。”
“谢太子妃。”
而慕清枫见苏清雪带着温从平前来,剑眉微锁,薄唇轻抿:
“清雪,不是让你先休息吗?怎么又任性胡来?”
慕清枫的话语表面虽是责备之言,可话语里的丝丝疼惜更是每个人都能读懂的心思。
“太子,清雪真没事。大家还是讨论军情对策要紧。我听从平消息来报,如今慕容痕他们故意弃了国师府而退守皇宫,手上不仅有皇上作为人质,如今更有皇宫护城作为地利,城池固若金汤,易守难攻。如今我们进攻情况如何?”
见苏清雪正色而言,且对军情战事关切非常,一旁的将士自然尽心汇报。
“回禀太子妃,如今两军局势正是如此。我们虽然已经发起三次袭击,但均被他们以羽箭、火攻击退。我军为了保存实力,避免过多军事损伤,所以只能选择暂避不攻。如今正是两军对峙,进退两难。一时之间,也想不出绝佳的进攻之法。要能不伤及过多兵力,又要能突破皇宫城池,确实有些棘手。”
“确实如此,太子妃,如今情势对我们来说,却有不利。”
“那可有其他对策?”
众将士相互对望,片刻之后,其中一人出语应答。
“回禀太子妃,属下认为可以考虑与他们打消耗战。毕竟皇宫粮草储备有限,即便是慕容痕已将其国师府的全部粮草转移至皇宫应急。但是我们只消与他们对垒数月,到时他们没有了粮草补给,定会不战而退。”
正当该将士讲完消耗战对策之时,另一名谋士出面谏言。
“属下认为,消耗战并不是良策,只能当作无路可退之时,才能不得已而冒险一试的下下之选。”
听闻谏言,苏清雪黛眉微微皱起。
“哦,军士不妨详述。”
“是,太子。因为拼消耗战对我军也同样有损,是两方拼虚耗的战事。我方虽然也有所储备,但据探子回报,慕容痕国师府储备充足,要长期对垒可能要虚耗半年甚至更久时间。如此消耗之战,恐怕是伤敌十分,伤己七分的战略。
再者,慕容痕他们有皇上在手作为人质,万一他们以皇上作为要挟,我们更会处于被动。诚然,他们占了皇宫的“地利”,但如今我军速攻突袭,大大振奋兵士气势。在时间以及气势方面,我们是占了优势,即是占尽了“天时”、“人和”之利。而且如果以后以拼虚耗而战,恐怕对兵士气势损伤太大。到时我们会既失了“天时”,又失了“人和”,反倒是对我方的极大不利了。”
谋士的谏言,使得慕清枫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是啊,说的有理。我也是有此顾虑,所以迟迟未作决定。如果撇开此法,采取强攻或者突袭,都对我军不利,着实有些难办。”
慕清枫的话语,让众将士也纷纷垂下头,微微叹气。
情势左右为难,一时间还真难想到合适的良策,不禁众人也有些苦恼。
而此时的苏清雪听闻了整个局势之后,只是垂着臻首,一直静默不语。
黛眉微微皱紧,似乎陷入认真的思考之中。
良久之后,苏清雪黛眉微微舒展开来,嘴角微提,轻声出语:
“我有一法,或许可行。”
苏清雪的话语,立刻让全部军士为之一振,纷纷收起愁眉不展,带着些许期盼的望向苏清雪。
而慕清枫更是眼中掠过一抹惊异的光华,眼神中又是惊喜又是期待。
“清雪,你真的有主意?”
苏清雪微微颔首,朝着慕清枫淡然一笑。
“或许清雪的方法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