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突然出现的男子从暗处走到了月光下,凌剪瞳渐渐看清了他的面容,如果说刚才那男子是倾国倾城的阴柔之美,那这男人简直就是……她的菜!只见他发冠高束,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顾清却又盛气凌人,子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然与天地间的傲气。他正是天渊国的昭毅将军,司徒千辰。
而被他救下的阴柔男子,则是天渊国的七王爷,慕惊鸿。
慕惊鸿为了救深陷牢狱的大哥叶正白,所以才铤而走险去了幽冥谷,将叉尾猫偷了出来,谁知就在大功告成之际,却不巧被这个守护叉尾猫的女子给发现了。
也是倒霉催的,这女子的耐心也不是一般的好,为了一只破猫,竟然从幽冥谷一路追了一天一夜追到了天渊国的边境。
司徒千辰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担心:“三弟,你没事吧?”
慕惊鸿有点不甘心地将嘴巴一撇,哼出几声:“没事,二哥,这件事你别插手,看我怎么把这叉尾猫夺过来。”
说罢,他握紧折扇就要上前,可司徒千辰一把握住了慕惊鸿的手腕,低声道:“三弟,这个女子,我来引开她,你将叉尾猫捉住送往都城,大哥还在狱中,已经没有时间耽误了,事成之后,在都城见。”
虽然慕惊鸿很想夺回颜面,可司徒千辰说的对,大哥叶正白还在狱中蒙受不白之冤,这法子,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最好的。
由于隔得太远了,凌剪瞳完全听不到他们在交头接耳些什么,不过这远远的看过去,这暧昧的倒是有点让人误会,他们有龙阳之好。
还真别说,慕惊鸿的样子还真像是个小受,而司徒千辰也像是个冷酷攻。
凌剪瞳还未从yy中拉回思绪,忽的就看见司徒千辰手持剑已经跟女子缠斗了起来,而慕惊鸿则趁机想要将叉尾猫捉回来,可还未动手,这叉尾猫就好像知道慕惊鸿是来捉它的,本来还懒洋洋的身子,蓦然站了起来。
弓着身子,一双闪着金光的眸子充满警惕的盯着慕惊鸿。
这叉尾猫别看表面温顺,其实它的本性残暴,身子也是可变大小,当变成大的叉尾猫之后,便具有很强的攻击性。
当日,慕惊鸿也是费了很长的一段功夫才成功将叉尾猫引到了笼中,现在,叉尾猫完全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周身的毛发就已经竖起来,整个被火团包围,迅速变大。
慕惊鸿眼眸一缩,暗叹不好,正要赶在它未变身成功的时候,将它抓住,可还是迟了一步……
变大的叉尾猫一个箭步调转方向就窜了出去!
这么大的林子,它往哪个地方逃不好,偏偏选了凌剪瞳藏身的草丛,这下又悲剧了!
凌剪瞳还未迈开步子,赶紧逃命,忽的,眼前一阵眩晕,身子整个被叉尾猫给顶了出去,凌剪瞳又一次感觉到了在空中肆意飞翔的自由感觉……
“啊!”
许是后知后觉,凌剪瞳一声直冲云霄的尖叫声,让追赶叉尾猫的慕惊鸿一怔,他蓦然抬眸,只见一片暗黑的影子从天而降!
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在他的身上!
可惜,慕惊鸿还没有看清楚落在自己身上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就被彻底压趴下了。
凌剪瞳口中哎哎哟哟不断,心里却暗骂,这个老天爷是成心要玩死她吗?经历了一次从828米的高空摔下的惊悚还不够,这次又被一只发疯的大猫给撞飞,不过这次还算老天有点良心,不是让她跟大地来个亲密的接触,而是落在了一个软绵绵的垫子上。
话说,这荒山野地的林子,哪里还有这么有手感的“垫子”?
凌剪瞳正纳闷呢,忽的这“垫子”说话了:“我说,你压在我身上不够,还准备要占我的便宜吗?”
凌剪瞳一怔,眼睛下意识地一瞟,我去,这不是那锦衣华服的小受嘛,怎么眨眼的功夫,他就在她身子底下了,而且……
凌剪瞳的手指捏动的地方,好像是……
“啊!”凌剪瞳又一声尖叫,忙从慕惊鸿的身上跳了下来,像是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往树干那边挪动了两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慕惊鸿从地上爬起来。
慕惊鸿将身上沾有的灰尘和叶子都打下,而后望着缩在树干旁的凌剪瞳,眉头微拧:“你是谁啊?”
没想到这小受的声音还挺好听的,如同碎玉一般。
而且银光打下,这么近的距离,凌剪瞳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
那是一张极为年轻的一张脸,鼻子眼睛或许不是最美的,但是组合在一起却有一种极为天人的美,那种美远远超出容貌之外。
美得清雅,美得出尘,衣袂飘然,像是掩尽了日月之光,万物静止成一副水墨画,漫天绿意中,唯有他一身尘埃不染的身影。
潘安……
凌剪瞳不知为何,脑海中的第一念头就是这个名字。
不过,他的确是配的上美男二字。
见凌剪瞳迟迟不作答,慕惊鸿更加的恼火,眼看就要到手的叉尾猫现在肯定被它跑的没影了,如果没有了叉尾猫,那大哥那边……
这荒山野林的哪里冒出来的女子,难不成是幽冥谷的?
慕惊鸿攥紧了手中的折扇,再次试探道:“你到底是谁?是不是幽冥谷的弟子?”
幽冥谷又是什么鬼?
凌剪瞳已然闻到了从慕惊鸿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就算这小白脸是个绣花枕头,她现在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凌剪瞳立刻就换了一副面孔,硬生生地挤出两滴眼泪来,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这位公子,我是迷路的路人,根本就不是公子口中幽冥谷的什么弟子,还请公子千万不要误会才是。”
凌剪瞳的戏演的十足,若是有十分的怀疑,现在恐怕也打消了五分。
“迷路的路人?这半夜三更的,我如何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