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而且还和凌剪瞳认识?司徒千辰脑海里蓦然蹦出来飞雪的身影,只有她在那晚见过凌剪瞳,而且柳儿也不认识。“七王爷,这下可怎么办?小姐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柳儿哭哭啼啼地跪在地上,后悔不已,早知道她就跟在凌剪瞳的身侧,这样凌剪瞳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凌剪瞳的发丝有持续变白的现象,而且原来光滑的皮肤也起了皱纹,这大概是中毒的迹象。
“快,去把大哥找来。”慕惊鸿厉声道。
柳儿抹了抹眼泪,站起来就往门口跑去了。
司徒千辰望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凌剪瞳,蓦然转身离去了,此时七王府因为凌剪瞳的事情,上上下下变得忙碌了起来,司徒千辰却连招呼都没有打,直接就出了府门口。
镇国府。
司徒千辰从地玄国的驿馆回来,那里并没有飞雪的半点踪迹,如果驿馆没有,那她一定在这里待着等他。
果然,司徒千辰在庭院中,就看到坐在厅堂锦榻之上的飞雪,而黑鹰却被白绫老老实实地绑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黑鹰脸上的伤不重,却大半红肿了起来,他蓦然看到司徒千辰回来,眸光一亮:“二爷!”
司徒千辰却没有看他一眼,直接就走到了飞雪的面前,望着她正不急不慢地品着茶,眼底升起一抹可怕的阴鸷。
飞雪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嘴角弯起:“你回来啦,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司徒千辰冷冷地盯着她,不发一语。
飞雪起身,柔若无骨的手抚过他的结实的胸膛,眼中飘过一丝妩媚:“是不是我不请自来你的府上,所以你生气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即将是镇国府的女主人,这早来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呢?”
司徒千辰垂眸盯着她,浑身上下散发着骇人的戾气:“剪瞳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飞雪笑意敛起,怎么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他说的话就这么大煞风景呢?
“司徒千辰,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竟能住上这么好的宅院,看来天渊国的皇帝对你们司徒家不薄啊,我刚才去后院看了看,嗯,我觉得那个清凉苑挺符合我的胃口,不如你就……”
飞雪的话还未说完,蓦然就觉得咽喉一紧,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小脸憋得通红。
司徒千辰狭长的眼睛眯成了危险的弧度,飞雪看上的清凉苑那曾经是凌剪瞳的住处,她倒是真会看,也真会选,可她配住在那里吗?
“我告诉你,不要跟我玩心计,剪瞳的毒到底是不是你下的?”
飞雪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发怒的男人,明明已经濒临窒息的边缘,可她眼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还浮上一抹讽笑,声音沙哑道:“司徒千辰,你这样掐着我,让我怎么说?”
司徒千辰霍然推开她,他的力气太大,飞雪后退好几步撞到桌角才停了下来,她捂住被勒红的脖颈,猛地咳嗽了几声。
“我劝你,跟我说实话,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飞雪呵呵笑了好几声:“司徒千辰,其实你心里早就认定这毒是我下的吧?那你还问什么?”
“真是你,解药呢?”
“要解药简单啊,只要你娶我,我立马给你解药。”飞雪直接就开门见山的提出而来条件。
司徒千辰从来还没有遇到过如此疯狂,不要命的女人,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要我娶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司徒千辰衣袖一挥,转过了身去。
飞雪知道司徒千辰没有这么好应付,可她手里握着的毕竟是他的软肋,她只要坚持,就不怕他不妥协退步。
“司徒千辰,我早就说过了,谁揭开了我的面纱,谁就得娶我,你逃不掉的,我飞雪注定是你的女人!”
司徒千辰五指紧握,如果可以,他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女人给捏死!
“我不妨告诉你,我的毒只有我能解,你现在每犹豫一个时辰,凌剪瞳就会老上十岁,你算算吧,离她寿终正寝还有多少个时辰?”飞雪嘴角薄凉一笑,步步逼紧。
“你敢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而是让你遵守承诺。”
这世间能威胁司徒千辰的,没有一个好下场,她飞雪想做下一个,他不拦着。
司徒千辰转身,嘴角噙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飞雪,你现在已经在镇国府了,难道我还没有办法撬开你的嘴,让你说出解药的下落吗?”
飞雪早就想到会有这个结果,不过她自小就是在死人堆里长大的,什么罪和苦,她没有吃过,她如今会害怕吗?
“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不过,无论过程怎么样,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娶我才会有解药。”
“是吗?那我们就试试。”司徒千辰蓦然给飞雪一个手刀,飞雪晕在了地上。
司徒千辰指尖飞出暗器,将身后绑在柱子上的黑鹰解救下来,黑鹰挥开身上的白绫,单膝跪在了司徒千辰的面前:“二爷。”
“把她拖进暗室当中,七十二种刑一一用上,务必在一个时辰内给我撬开她的嘴。”
“是。”黑鹰单手拖着飞雪的身体,往后院走去。
司徒千辰就坐在厅堂的锦榻上,唤人换了一壶新茶,这一个时辰的时间,他要等下去。
新茶泡久,原本的醇香已经淡了下去,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黑鹰走进厅堂,脸色有点难看:“二爷。”
“说出解药的下落了吗?”司徒千辰冷冷开口。
黑鹰冷汗已然冒出,他垂下头:“属下无能,七十二种刑已经用上,那这女子就像是铁打的一般,连声都不吭一下。”
司徒千辰微闭双眼,他就该料到,能做到如此程度的护卫,那必定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这点酷刑对于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二爷,接下来该怎么办?”
司徒千辰抬手示意黑鹰下去,而后他幽深的眸子逐渐变得深邃起来,看来对付她,不能用平常的办法了。
幽蓝的烛光下,白术正研究着桌案上摆着的各种瓶瓶罐罐,忽的一阵阴风吹过,白术的眼睛往上瞟去,不知何时,那抹红色的影子抱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女子,站在了他的面前。
“主上。”
红衣人将手中的女子抛到了冰凉的地面上,而后斜睨着他命令道:“给我用尽各种办法,问出解药的下落。”
白术半人半兽的恐怖的脸,凑近地上躺着的女子,她气息微弱,已然折腾的只有半条命,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一看就是用过酷刑的人了。
“主上,用了这么多的酷刑,她依旧不肯开口吗?”
“如果她能开口,我还找你干什么?”红衣人一改往日的沉稳,怒声道。
白术凉凉地望了一眼红衣人,心里便有数,能惹得他的人,必定是跟凌剪瞳有关。
“主上,冒昧问一句,这女子可有什么弱点,或者是有什么希冀?”
红衣人垂下眼眸:“她一心想要嫁给司徒千辰,这个算吗?”
“算”白术起身,而后向红衣人摊开了掌心:“请主上赐给我一根您的头发。”
“你要这个做什么?”
“既然这个女子受尽了酷刑都不肯开口,那我只有织个虚幻的梦给她,好骗她说出解药的下落。”
红衣人拿起桌案上的匕首,一刀便削下了一缕黑发,扔在了白术的面前:“我只给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我要是得不到解药,你就做好陪她一起下地狱的准备吧。”
“是,主上放心。”白术低头应道。
红衣人转身扬长而去,只听“砰”地一声闷响,屋子里就剩下白术和昏厥的飞雪了。
红衣人走出白术的房间,径直来到了大殿之上,他走上台阶,坐在了锦榻之上,他单手扶住额际,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直跳,疼痛不已。
他单手挑开细绳,水纹面具落下,一张俊逸的脸显现在世间,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冷傲孤清却又盛气凌人。
他是七星斗橱的红衣主上,也是镇国府的昭毅将军司徒千辰。
绥城的事情过后,他便一手创造了七星斗橱。
原先他还妄想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慕家皇帝身上,可自从皇帝选择了保护自己的儿子,而不去为司徒千南沉冤昭雪之后,司徒千辰就彻底抛弃了这么多年保护慕家的念头。
他要报仇,而且是凭借自己的力量,司徒军从表面上说还是慕家在控制,所以他要创造一个只听命于自己的组织门派,随时调配。
眼下慕蓁只是他的第一个目标,计划已经毫无阻碍地进行了一半,偏偏这个时候飞雪杀了出来,他不允许这个复仇计划有任何的闪失,他要让慕家皇帝亲手把自己的儿子送上黄泉路,这样的报仇才会大快人心。
慕蓁只要倒下去了,再然后就是太子,最后就是慕湛自己。
他要他们三个,一个一个都到下面亲自给司徒千南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