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监狱的监室分布,那是有学问的。一般是距离狱警值班室越近的监室,犯人的待遇就高,基本上就等于是医院里的高干病房一样,住的不是触犯经济政策倒卖股票的大经济犯,就是贪污**被关进来的高官,关系网还在,他们花钱买通了监狱方的人情,在监狱里也会有人照顾。
偶尔,只要不出监狱的大门,还可以在制定的区域里,活动活动身骨,晒晒太阳。吃的也好,外面老是有送好吃的,一般是送三个羊腿,犯人吃一个,狱警吃两个,就是这样,在监狱里,已经是破天荒的待遇了,不是一般人,也享受不了。
一号、二号监室,距离狱警值班室近,是好监室,模范监室,里面关押的都是一些社会上有知名度的人,态度举止也文明,很少有犯人之间打架。但是,监室的尽头,过道的末尾,那就是另一片天了,按照监室牌号,就是二十九三十号,里面关押的全是社会上的渣子,真正的亡命之徒。一个个都是奸杀妇女、拦路抢劫、杀人如麻、吸毗必报的家伙,要么就是受贿数额巨大,社会民愤极高的大贪污犯,进来之后,还对狱警一毛不拔的,这要是和这些人关押在一起,那真是如同进了地狱一般。
更加残酷的命运等待着唐诚!二十九号是一个大监室,并列着两排大通炕,一排能睡十多人,两排就是三十多人。有一个学校班级那么多,像这么大的一个监室,一定要有一个室长来管理的,通常也叫老大。
北面有一个铁门,犯人进出,饭菜的送进都是从北面进来。南面也有一个门,出去这个门,外面是一间房子那么大的一片空地,角落里有一个便池,恰巧巧两人都内急的时候,只能有一个忍着,等一个人完了,另一个再上,老大除外。
周围都有钢筋扎着,类似子养鸡圈住的铁丝网,犯人可以在这里面晒太阳,集体活动的时候,全都蹲在钢筋编成的护栏里,听听训话和最新的监狱精神。时代在进步了,二十九号监室里也有一台黑白电视机,挂在房顶的横梁上,用一条钢筋垂下来,每晚的七点,可以收看中央台的新闻联播。每逢重大节日或者活动,也可以收看电视节目。当然,和一号二号没有办法比,一号二号全是彩电。唐诚进来的时候,大家都看着他。
等狱警走远了,就有人上来围住他,问他:“因为什么进来的?”唐诚不假思索的回答:“打架!”有人就接着问:“把人打死了!”唐诚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说实话,他应该说把人打死了,自己是一个死刑犯,这样,他就在监狱里日子会好过一点,大小横竖是个死,就不会有人欺负他了,唐诚第一次进这个地方,没有经验,就老实回答:“没有,打伤了。”问的人才松口气。
唐诚被安排到靠北墙的那个位置,中间有一伙人正在谈论着话语,时不时的大笑出口,一听就知道,是在谈论女人。一晃就到了晚上,晚饭是每人一个馒头,一碗稀稀的玉米粥,一块咸菜。不能让犯人吃的太饱,第一太饱了,人就容易大脑思想活跃,不利子犯人的管理,第二,饱暖思淫欲,吃的太饱了,人就容易想三想四的,也不利子男犯人的管理。
就是这样的饭菜,大家吃的都很香,唐诚是第一次进来,还不习惯,肚子里的油水还没有消化干净。他吃不下。唐诚的身边有一个头发花白的长者,他见身边的长者吃完了,就把自己的这一份让给了这个头发花白的长者说:“我刚来,还不饿,你吃吧!”头发花白的长者,很感激唐诚,他哆嗦着手,从唐诚手里接过来这一份饭菜,就要吃了进去。
中间的有一个犯人就看到了,他鼻子哼了一声,显然,他是这个监室的老大,唐诚把饭没有让给老大吃,老大心里很不高兴。老大冲着一个人使了一个眼色,这个犯人就过来,一把就从花白头发的长者手里抢过来唐诚不吃的饭菜,对唐诚呵斥到:“你为什么把饭菜给他吃啊!你知道他是因为犯什么事进来的吗?”
唐诚说:“我不知道啊!”犯人用手指着这个年长者,恶狠狠的说:“这个家伙在进来之前,是一个大官,是一个副省长。因为贪污巨额公款,被抓进来的,据说贪污了人民币有二百多亿呢!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大贪污犯,却还是一个守时奴!他娘的,一毛不拔,哥们几个谁也没有沾过他的一点便宜,要不然,也不会和我们这些人关押在一起,老小子就是一个要钱不要命的家伙!
“不能给他吃!他把钱看得比命还要重!”唐诚听后,也没有坚持,任由自己的那份饭菜被老大给吃了。大家吃完饭,中间的那个犯人就把唐诚喊过来,说:“那个新来的,过来。”旁边就有人跟着附和,点过来。见见我们的老大!喊道:“喊你呢,新来的,快唐诚就走到了老大的面前。老大问道:“叫什么啊?”
唐诚说:“我叫唐诚。”旁边的一个瘦子,小眼睛,小鼻子,就介绍说:“这是我们这个监室的室长,叫白成金,以后你就叫金哥。”金哥半躺着身体,抖着眼,对唐诚说:“知道监狱的规矩吗?刚来的这一星期,你每个晚上都要值班,狱警查房的时候,你要负责报告情况。”金哥旁边的另一个姿哆,身材比较胖一点,能在监狱里还有他这样的身材,委实难得。大胖子领着唐诚走到北门边,边上贴着一个表,所有监室的犯人要轮流值班,每晚上,都有一个人不许躺着睡觉,要坐着到天明,狱警查房的时候,隔着门问一句:“有事吗?”值班的就得回答一句:“平安。”
胖子说:“监狱的规矩,每一个新来的人,必须先值一个星期的夜班,如果这期间又来新人了,你就让他接过去,这个期间没有来,你再连续值一个星期,就再轮。明白吗?”唐诚刚来,只能回答说:“明白。”唐诚回答完,就要回到自己的铺上去,谁知,这个时候,小鼻子喊住他,骂道:“他娘的,不懂规矩啊,我们的金哥还没有发话呢,你就取回去啊,过来!我们的话还没有完呢!”唐诚又被金哥叫回来。
胖子说:“还是老规矩,新人来了,大家在一起乐一乐。白成金说:“好啊!还是老规矩,今晚召开一场文艺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