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画壁
“入禁地者死！”
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永夜停住脚步，双眼紧盯着老人，身体绷紧随时准备逃跑。
“何人闯入我天都门禁地？”老人问道。
“晚辈永夜见过前辈”永夜停下脚步，微微颔首说道。
“你是何人？为何来到我天都门禁地？”
“前辈忘了吗，之前我们见过，前辈还帮过晚辈”
“见过，胡说，我在这里守护数万年之久，从未离开半步，怎么会见过你？”
“前辈，天都山后山一别不过几日，前辈就不记得了？”
“后山？我从未离开过此地，如何去的了后山？你可是天都门弟子？”
“前辈有所不知，天都门早已破灭不知多久了，外面只剩下一片废墟，天都门早已不复存在”
同样的话语，永夜再次与老人交谈，虽然老人看似很平静，但永夜知道，谈到一定话题时，老人必然思绪混乱，陷入迷茫！小石龟在暗中相助，一步步将老人引入陷阱！
“不复存在？不可能，天都门何其强大，怎么可能被灭，何人所为？说！”
“前辈当真不知？天都门消亡不知多久了，难道前辈一点不知道吗？前辈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难道眼看天都门消亡前辈都不为所动吗！？”永夜不待老人回答，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我的职责就是守护在这里，其他事情与我无关”
“守护这里，这里有什么？难道比天都门还重要，前辈究竟是天都门什么人，难道说根本不是天都门的人吗？”
“胡说，我当然是天都门的人，我乃是...我是...我是谁？”老人在永夜一再追问下，终于陷入迷茫，口中喃喃自语，一直重复着同一个问题“我是谁”
永夜见老人陷入混乱，悄悄靠近，同时嘴里还在不断重复“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天都门灭亡可与你有关？”
“我是谁，我是谁？为什么在这，这里是哪？”老人越发疯狂，长发乱舞，体内猩红的红光越来越强盛，神情混乱不能自已。
永夜悄悄摸到老人身后，接着微弱的火光在洞壁上摸索，希望找出小石龟所说封印画卷。可惜摸索半天什么也没发现，永夜不禁怀疑小石龟到底靠不靠谱。忽然手中好像碰到什么，石壁开始抖动起来，风化的泥土簌簌脱落，一幅壁画显现。
借着火光永夜看向壁画，只见画中描绘着一座巍峨的山脉，山脉光秃秃的恶石嶙峋，不见任何鸟兽的影子，只有地上的白骨陈列在山石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闭目端坐，四周布满复杂的阵纹。
“这是？”
“这就是封印，原来是这样”石龟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
“哼！画中所绘名叫生灵化源阵，是一种非常邪恶的阵法，此图将人的神识封印，同时大阵能够将周围所有生灵的神识抽取，提供给封印灵识，能够让封印神识长久不灭！”
这种阵法相当恶毒，往往在不知不觉间就被吸取了生命力，尤其是修士，对于这种阵法帮助甚大，被封印神识遇到修士会主动攻击，吸收其生命力！
“这么说，眼前的老人根本就是魔！”永夜想起之前石龟有说过，山洞内存在着一个魔，当初还不信，现在想来，老人跟魔毫无区别。
“这种阵法本不需要如此，可惜布阵的人阵法造诣太差，再加上数万年的时间过去了，因为长时间被封印，神识早已混乱，只记得封印人下的命令，所以才会一
直守护这里”虽然小石龟批判布下阵纹的人造诣差，但帝尊境的强大存在布下的阵纹，永夜可不认为会差。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这个老人是一个人的神识？那之前我遇到的老人难道也是这样？可他将小华他们...”永夜不敢想下去，一个只会杀戮的魔，他不敢想象小华他们下场会如何。
“放心，之前遇到的老者，与这个虽然是同一人，但所分出的神识并不在同一时期。这道神识虽然强大，但经过数万年的时光神识早已弱化不堪。再加上吸取了其他修士的精神力，无数记忆混杂，才会出现疯狂状态，之前的老人显然要比这个好得多，还保留着一些本身的记忆。小华他们不会有事，应该是被送到另一片地域”天尊说道。
也正因为这样，之前的老人才帮了永夜一把，让永夜在不知不觉见突破，免遭神界的袭杀。
天都门当年盛极一时，宗门分部在大陆各地，虽然破灭了，但当年一些地域留存下来，张晓华几人被之前的老人传送到那里，不会有危险。
正在这时，突变乍起，陷入疯魔状态的老者忽然安静下来，紧接着突然转身袭向永夜，一掌拍出，强劲的掌风呼呼咋响，永夜被这突然袭来的掌风惊醒，还没看清楚赶忙起手招架，双手全力推出，对上袭来的一掌。
双掌相接，永夜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向后抛出，撞到身后的石壁上。一阵剧痛传来，“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强烈的疼痛让永夜几乎昏死。
“入禁地者，死！”老人开口说道。
永夜强忍着眩晕感，强撑着站起来。面对有悟道境的神识，以他修身境的修为能接下一掌不死已经算是奇迹，再来一下恐怕就真的魂归西天了。
死亡的气息笼罩，面对生死危机永夜却冷静下来，脑中飞快思索着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机。可惜，面对绝对的实力差距，尽管他有独孤九剑，可惜毫无用处，面对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杀戮机器，就算剑架到脖子上恐怕死的也是自己。
怎么办，难道真要死在这里？永夜心中不甘，可又没任何办法。“奶奶的石龟王八蛋，你要害死老子！”永夜大骂，要不是小石龟他也不会面临这样的险境，石龟却难得的安静，好像也意识到自己的不是，少有的没有还口。
老人再次杀来，同样的一掌拍出，直袭永夜的胸口。永夜飞快的转身闪躲，可惜老人来的太快，转眼间血色的手掌已经来到永夜胸前，强劲的掌风已经撕裂永夜胸前的衣衫。
“当”
一声轻响，永夜再次被老人一掌拍飞。奇怪的是并没有想象的死亡来临，也没受到太大的伤害。
永夜低头看向胸口，一面铜镜神光闪烁，铜镜略显古朴，苍凉。耀眼的神光，将整个山洞照亮，在神光的沐浴下老人停在原地，一直紧闭的双眼不断闪动，像要睁开。
永夜惊异的看着胸前的铜镜，自从在玄冰国皇宫中看到这面铜镜，永夜本打算将他丢入海底，但在**漂泊的那段日子，他不断遇险，甚至有几次险些藏身海底。早已将铜镜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这次竟然救了他。
“真实之镜！”看到铜镜，玄武惊讶，接着说道：“小子，你竟然得到这样的宝物，好大的气运”。
永夜不知道小石龟的话代表者什么，也没心情去了解，艰难的站起身，望着呆立不动的老人，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老人在铜镜射出的神光笼罩下，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眼眨动不停，像要睁开。身上的血红光芒不断淡化，在神光的笼罩下逐渐淡化，最终完全消失。老人华发散落在身后，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神情渐显平静。
“前辈？”永夜试探性的向前走了一步，轻轻喊道，神情依然紧绷，生怕老人再给他一掌。
“放心，在真实之境下，他身上的魔性彻底消散了，神识必然苏醒，不会再有危险”石龟说着，像是在安慰永夜，尽管永夜还是不怎么相信他。
过了一刻钟，老人依然十分平静，身上的血光彻底消散。一股祥和的气息笼罩在老人四周，终于老人的双眼缓慢睁开。没有可怕的红光，也没可怕的景象，只有一双浑浊的眼神，呆呆的望着永夜胸前的铜镜。
“我这是怎么了？”
“前辈？”永夜再次试探性的喊道，老人双眼看向永夜，一双浑浊的老眼略显呆滞，却也恢复了一些清明。
“你是谁？”老人疑惑的看着永夜问道，“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天都门禁地，没有掌门手令不准擅入！”虽然依然是在警告，但语气已经缓和了很多，不再冰冷
。“前辈，天都门已经毁灭数万年了”永夜再次把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述说了一便。望着老人，生怕老人听到这个消息再次疯狂。同时把他们进来的事情也告诉了老人，毫无隐瞒。
“竟然过去了数万年”听完永夜的叙述，老人喃喃的说道，脸上露出悲凉的神情。
“哎！”一声轻叹！
叹，时光仍冉一晃数万年过去了。叹，兴衰起落，曾经是这世界最强大的势力，位列几大势力之一的天都门最终破灭，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月有阴晴圆缺，再强大的宗门也躲不过破灭的命运，一切都不复存在，我也不必在守护这里”老人感慨万千，又看向永夜说到：“年轻人，既然你来到这里，说明你与天都门有缘，这副壁画你拿去吧，上面有天都门武功心法，就当对你的报答吧！”老人说完，走向身后的壁画，身体竟渐渐淡化最后消失在壁画中，与壁画里的画像融合。
一幅画卷脱落，永夜捡起地上的画卷，画卷中的描绘有所变化，端坐的老人四周的镇纹消失，画卷上出现几行小字，竟然是神识封印的方法，永夜大喜，将画卷收入空间袋中。
“哼！没眼力没见识的傻小子，身怀珍珠不自知，却对米粒爱不释手，真是个土包子！”小石龟嘲讽的声音响起，一脸的不屑。
“闭嘴，还没跟你算账呢，说！这究竟怎么破？”永夜语气生硬。因为听了小石龟的话，差点身死，要不是铜镜忽然散发神光，将老人唤醒，恐怕他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老人消失，石洞的地面上出现一座光华的石台，石台上摹刻着一座复杂的镇纹，隐隐的神辉闪耀，永夜后退几步指着石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