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九点。邬桐林的住处。
刘一菲头上缠着一条白毛巾,身上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婀娜多姿地踏着模特的猫步,款款走进客厅。洁白如新的全棉高捻度浴巾柔软地包裹住她娇小的身材,裸露出来的些许酥胸和线条柔美的肩、颈在浴巾耀眼的白色的映衬下,更显白里透红,水嫩诱人。
邬桐林伸展成大字形,坐在沙发看体育新闻。根本没有看她。
刘一菲双手高高地举到脑后,摆弄着头发上的毛巾。多么美丽的手臂,腋窝里一根毛发也没有。她就是得到上天的眷顾,她就是天生丽质。走到电视机前,她故意停了一下。邬桐林无意识地把头歪到一边,还是死死地盯着电视。昨天的网球公开赛他没有赶上,现在是精彩回放,可不能再错过了。
刘一菲生气了。干脆坐到邬桐林身边,抱住他的胳膊,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故作娇嗔地说道:“亲爱的,你是不是觉得我丑啊?看都不看我一眼。”
邬桐林左手放下遥控器,伸过去,用食指托起刘一菲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说吧,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刘一菲假装生气,用力推开邬桐林的手。“讨厌!”可能是她使的劲儿太大,围在她身上的浴巾散落下来,她那凝乳般鲜嫩精致的小胸脯暴露在空气中。邬桐林没有看到,端起杯子,起身接水去了。
“邬桐林,一回家不是盯着电脑,就是盯着电视。就不能消停一会儿?我有话要跟你说!”刘一菲这回真真正正地生气了。
邬桐林似乎也很烦。这爱是一个多小时前刚刚做过的,还想要?也不让人歇会儿?他赌气似地一屁股坐下来,把杯子重重地往茶几上一放。“你有什么事,说吧!别绕来绕去的,行不行?”
“好啦,别生气啊。我就是想你跟我一起去一个婚姻展览会。看看婚纱呀,婴儿床啊什么的,好不好嘛?”看到邬桐林有点毛了,她也不敢继续强硬下去。邬桐林有一点钱,却拿去买了一辆车。根本不想买房子的事儿。租住的房是三室一厅,尽管还不错。但终归是人家的,不是自己的。不买房子怎么结婚啊,不结婚怎么生孩子啊……
“我不想去。我今天约了阿豪打网球。上个星期就订了场地的。”邬桐林不耐烦地说。他知道她的主意,但他从来都没有把她要在30岁之前生孩子的计划当回事儿。两个人合不合适结婚,那还得等等看。生孩子?那得再等等。
刘一菲没有办法,打电话约公司女同事一起出去逛街了。还说要逛到晚上才回来,午饭、晚饭自己做。邬桐林才不会自己做呢。刘一菲出门不到半个小时,邬桐林就打电话给成志豪:“阿豪,今天出来打球吧?”
十分钟后,邬桐林驾驶着自己的铁马越野车冲出地下车库,一路向体育中心开去。他的这辆车不算太贵,二十五万左右,但它的外观粗犷,车身比较高,坐在方向盘后俯视着各色小轿车,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豪气。而且,这车映衬着自己微微泛出古铜色的皮肤,自觉得特别爷们。
邬桐林知道,体育中心这网球场,这所有的地方,都不仅仅是锻炼的场馆,更多的是一个社交的场所。邬桐林和成志豪就是在这网球场上认识的。从蜗居中走出来,就走出自己的圈子,结识形形色色的人,各种各样有意思的人。这种相识可能会展示给你一个全新的世界。
成志豪就是一个例子,他有钱,又很欣赏邬桐林。成志豪虽然是南方人,却还有北方人的那种豪爽劲儿,于是他与邬桐林成了铁哥们儿。这个铁哥们让邬桐林窥视到有钱人的生活的片片段段。
宅男宅女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一点儿。他们像井底之蛙一样,认为世界就是他们在网上看到的那样;很少出来与人交往,体验人情冷暖,却常常扮出一幅非常世故的模样。可笑之极。
十二月份的珠州,天气晴朗的日子里,气温也经常在二、三十摄氏度。跟暖春差不多。体育中心四周一片绿树葱葱。虽然羊蹄甲花的花期已过,不少枝头仍然挂着零零星星的花瓣,林荫道上,一片落红无数。不经意间,让人误以为现在就是晚春。
今天也不例外,上午十点一刻,体育中心网球场上,一拉溜十块场地,每块场地上最少两个人,有的甚至有十几个人在那候着。打球的打球,闲聊的闲聊。男男女女,无论是在场上奔跑的,还是坐在一边观看的,个个都生龙活虎地张扬着各自旺盛的生命力。观看的人很多都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子。从她们的穿着上看,应该是来秀美色的,压根就没有想参加运动。不过,这些来来去去的女子,还真没有让他邬桐林看得上眼的。
邬桐林常常期待着生活中出现惊喜。命运非常垂青他,有时惊喜就这么在不经意间就来了。
成志豪今天不在状态,打球老出界。最后一个球打完了,邬桐林不得不去捡起那些出界的球。他一手拎着球筐,另一只手去拾球。可偏偏在他的手马上就要碰到第7只球的前一刻,一条狗冲过来,把球叨走了。
邬桐林直起腰来,他倒要看看这狗是何方神圣,竟敢公然上场抢球。
白色的小狗一颠一颠地跑,牵引着他的视线。三、五步外,小白狗跑到一位女子面前。那可是一位穿着白色吊带裙的绝色美女!那女子冲着狗叫道:“Mimi,你又淘气,乱拿别人的东西了吧?”说着话,她弯下腰,一手抱起狗,另一只手要把球从狗嘴里夺下来。
她弯腰的一刹那,邬桐林感觉到一阵耀眼的晕眩:那女子胸前窄窄的两根吊带垂下来,两个饱满的、白嫩嫩的球形物,没有任何束缚地袒露在他眼前。她没有穿胸罩就出街了!还穿得这么少!那女子直起腰的瞬间,他还发现裙子用料太TM节俭了。下摆短得勉强只能包得住臀部,根本就遮不住大腿,甚至还露出了两腿之间的黑丝小内裤。真的是内裤吗?他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成志豪远远地看到邬桐林痴痴地盯着一位性感的女子,他心领神会,干脆坐在对面的临时休息座位上,不过来了。
那女子把狗抱到邬桐林面前,冲着他甜甜一笑道:“对不起,我家的Mimi很淘气。总是喜欢叨别人的球。”Mimi并不想把球还给邬桐林,它还是紧紧地咬住球不放。你揪着球往外拽,它还发生呜呜的威胁声。真是一只懂事的狗,不给才好呢!邬桐林并不急着把球抢回来。
“大概Mimi渴了吧。我给点水它喝。估计它就会把球吐出来。请你稍等一下。”邬桐林说道。说完,他走到自己的背包那里。拉开拉链,摸索了半天,取出一小瓶矿泉水。走回那女子身边,拧开矿泉水,要喂Mimi喝水,好骗它松开网球。
很不巧的是,邬桐林不小心地手一偏,水流直接浇灌到那女子怀里。一声尖叫,可爱的小狗Mimi也被扔到地下。还好,*身爪敏捷,一跃就从那女子的怀里挣脱,跳下来,嘴里仍然含着那个球。
再看那女子的胸前湿了一大片,好像真的没有穿内衣!邬桐林手忙脚乱地解下系在手腕上的一条小毛巾,竟然要帮那女子揩干衣服。谁料想,一揩之下,那洁白的裙子上几道黑黑的手印!不是一般地黑,就像有人甩了一管黑墨水到那衣服上一样。和刚才洒上的水混在一起,连皮肤都染黑了。这是邬桐林最新“发明”的招术,专门针对美女。
周围的人听到了动静,都不由齐刷刷地看过来。那女子双手护在胸前,不知所措地问道:“Mygodness!这黑黑东西的是什么呀?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很贵的。要赶快洗净,否则就洗不掉了!”
邬桐林一脸的歉意,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的这毛巾肯定在包里跟笔混在一起了。要不我们去旁边这家酒店,把衣服洗干净再回去,或者我开车送你回家。”
那女子看了看邬桐林,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迟疑地说:“还是去酒店吧。回到家恐怕裙子干透了,就洗不掉了。”
那女子抱起Mimi,挡住胸前的黑手印,风姿绰约地走在前面,邬桐林肩膀上扛着一个旅行包,紧紧地跟在后面。走出网球场,他还远远地对成志豪做了手势。成志豪摇摇头,也收拾起自己的行头,这球打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