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天突传来一阵波动。
众人刚一回头,便见满天银光直飞而来,来势甚猛。
噗噗噗……
银光插成三个圈,三个银光圈,分别将天魔女、主人使者和暴龙三者罩住。
“降龙金光罩”
紧接着,众人的眼前出现两个人,一个是风度翩翩美少年,一个则是幽黑力壮刚青年,两人一黑一白,形成极鲜明的对比,但两人都不惹人烦,两人别有一番魅力显现。
这不是张义和小枫,还有谁?
最先认出来的自然是白马,白马看到张义赶来,似乎还带有救星过来,心里莫然地升起一股安心之感。
但这种安心的感觉并未出现多久,只听砰的一声,罩住天魔女的‘降龙金光罩’便碎了开来,一股寒冷至极的气息瞬间充斥整个空间。
紧接着,罩住主人使者的‘降龙金光罩’也碎裂了开来,一股阴森的气息便也开始充斥整个空间,突然之间,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小枫似乎是早已料到这个情况,只是微笑,又似在说:“可惜他们不是龙,若不然,可能会被困得更久。”
张义连忙窜到小可的身旁,看到小可的脸色更白,显然病情更加严重了起来。
天魔女与主人使者都察觉到所来两人实力不弱,但天魔女与主人使者之间的敌意却仍旧很浓。
白马突然窜到暴龙的前面,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小幻,放心,这次我一定不再退缩了。”
暴龙似乎是能够听懂白马的话,滚红的双眼中似有晶光闪现,它仰天一吼,但终究还是未能突破这所困的‘降龙金光罩’。
这时候,天魔女与主人使者都动了,两人同时出手,但他们两个却不是相互攻击,反而是先攻向暴龙,而暴龙的前面则是白马,如果要抓暴龙,显然要先将碍眼的白马除掉。
只见,天魔女纤白的手突现坚坚冰爪,紧接着是她的眼,变成冰蓝之色,眼神似空洞,但在她一视之下,便似被置身于冰天之狱,这招正是‘冰天之狱’,转眼间,这似能穿破世间任何东西的冰爪已经穿身而过,是穿过白马的身。
在这冰爪穿身而过的同时,还有一道黑影,那是浓浓的能量光柱,似比光还快的速度,暴穿了白马的头。
也许是因为这速度太快,以致于白马此刻还未出现丝毫症状。
“白马……”张义一声惊呼,他再也不想看到身边的人死去,在南蛮小国,他看了太多死人,早已不想再看了。白马虽然是马,但在张义的心中,白马已经是人,虽然张义跟白马相处日短,但张义的心中早已认定白马是自己好友。
此刻,骤然看到白马被杀,张义心中涌起滔滔怒火,连双眼都已经泛红,天地间似乎充斥着暴燥之气,似乎只存在一种暴燥之气,一种蕴含着无穷无尽死亡之力的暴气。
“你们通通给我去死。”
小枫反应最快,他的身边涌起一阵蓝光,刷的一声,将小可抱起的同时,快速地远离张义。
天魔女与主人使者刹那间脸色大变,这变化来得太突然,突然得让人无法反应过来,这两人人也未曾反应过来。
当他们反应过来时,主人使者已经死了四个,天魔女的左臂也已受伤。
天魔女只觉眼前的这人便似一团火,一团暴燥的火,一团足以毁尽世间任何东西的火,包括她使出的‘冰天之狱’。
主人使者们则感觉这股暴燥的气是很讨厌的,有一种宁愿去死也不愿面对这股气,所以,他们中四个便葬送在张义的手上,准确地说是葬送在张义的那股气上。
但这股气很快便消失不见,只听见张义在默念一些词,认真一听,便可听见:“冷静,冷静,冷静……”
此刻,众人仍然是无法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那只因他们还在张义的双眼中,张义双眼泛红,滚红,正像那团暴燥的火,那团足以毁尽一切的火。
这团火还没有消失,以致于众人都还无法清醒过来。
“吼……”
一声龙吟,带着无穷无尽的悲意,似能上通九天,下响九冥。只见一阵金光散开,大地塌陷,远处山河崩裂……
这悲意,不但震破了困住自己的光罩,也震破了大地,更震醒了还处于毁灭状态的张义众人。
张义瞬间清醒了过来,他明白这吼声,他已不是第一次听到过这响声了,在南蛮小国,就曾有一个老人发出过这样的哭声,他发誓绝不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此刻还是发生了,这种悲意也引发了他的感触,埋藏在内心里深深的悲,乃是可怜天下众生之悲。
试问,能有几人似张义这样,能为天下众生而悲?
突然,天空下起了小雪,难道这悲意真的感动了上天?
张义曾经听过六月飞雪,必见不祥,这六月雪,岂不正是为白马所下,连天都为之哭了,这意味着什么?
突然,金光一闪,暴龙居然幻化成一颗金光闪闪的光球。
张义能够感觉得到那颗光球蕴含着超级巨大的生命能量,这是暴龙的生命精元,它此刻竟然用自己的生命去唤回白马的生命。
“生命之珠。”
“这便是主人所要之物。”
天魔女、主人使者都认得此物,眼里突然闪现一股欲望,但很快他们眼中的欲望便消失不见,那只因为张义的双眼再次泛红,那团不灭的火,那团能够毁尽一切的火,正在张义的眼中跳动,天魔女与主人使者相信只要他再动一下,那么他们的性命肯定不保。
欲望,真的很可怕。
最终,主人使者还是忍耐不住,但所得的结果却似烟消人散。
天魔女收藏住心里的欲望,也走开了。
此间只剩下张义,昏睡中的白马和小可,以及小枫。
“看来,我还是来迟了。”谢风不知何时出现在张义的面前,摇了摇头道。
小枫一看到谢风,便恭敬地道:“晚辈拜见前辈。”
谢风笑道:“年轻有为,火松可算是收了一个好徒弟呀。”
张义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在他面前以大哥相称的人,与他相处两年之久的谢风居然与小枫的叔父同辈。
“你师父近来可好?”
“家师近来还好。”小枫恭敬地答道。
对于谢风,小枫可是常听他师父说过,说这谢风乃他今生唯一一知己好友,更常夸他是世间绝世天才。
突然,谢风看了一眼小可,接着望向张义,严肃地问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张义隐隐已感觉到谢风想问什么问题,点了点头。
“小可,是个该死的人吗?”
此刻,张义还似是被问傻了,他的心顿了一下:“我不是早就承认小可已不是原来的左心兰吗?为什么此刻我还在犹豫?难道我心里还未真正原谅小可?可是她明明心性善良,为什么会这样?……”
一时间,百感交集,如果她不是个该死的人,怎么会遭到这世间最恶毒的诅咒?
但如果她是个该死的人,她为什么偏偏是个如此善良的人?
张义看向了小可,小可是如此的美丽,美丽得让人不容有丝毫的亵读,美丽得如此清丽脱俗,此刻又以是夕阳,他想起了这两年来的生活。
每当夕阳刚落,便是他陪她的好日子,她的生活是那么的简单,只是要他陪着她,陪她一下下就好,每当看着她,自己的内心是多么的安祥与快乐……
“如果小可……”
谢风的话还未说完,张义已经开口,而且是下定决心的样子,道:“小可的前世的确该死,但她已经死过一次,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人,连她的灵魂都已改变,她此刻不该死。”
这话说完,张义便摸向小可的额头,似能够感受到小可身体散发出的一阵阵暖意。
最终,谢风还是闭了眼睛,道:“算了,既已破例,再破一次又何妨。”
“此乃‘极咒’,又称‘极怨咒’,下咒极为困难,不仅需要强大的怨气,更需要以万千活人来献祭,此咒乃正邪公认的禁忌之咒,真可谓禁忌中禁忌。”谢风看向了小可。
这话在阐述此咒的厉害之处的同时,也已经很明显地表示,若非绝世大恶之人是不可能遭受到这种诅咒,若是谢风从未与小可相处过,那么谢风绝对不会放过小可,说什么也会杀了小可,但此刻不同,不仅是因为张义,更因为他也知道小可的状况,在他的心中,或许也认为小可不该死。
“可有解法?”张义明知解咒的可能微乎其微,但仍存万分之一希望而问出了口。
“天命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