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这是一首歌,仅以音符组成的旋律之歌。
这首歌,没什么歌词,却拥有唤醒人类最初始记忆的功能。
唱这首歌的不是什么世外高人,也不是什么绝色美人,而是流浪在外的一位浪子所唱之歌,大家都很奇怪,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唱这首歌。
但奇怪归奇怪,大家都很喜欢他唱这首歌,只是因为每个人都能从他的声音中得到灵魂的安抚,那种来自母亲的安抚,舒服、安静。
“你是谁?”
这但是众人所不知道,也是此刻张义所不知道的,躺在床上的张义,本能地问了出来。
这人生得不高,一米七五,标准大汉型,略微偏瘦,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许多创伤之感,这正是一位浪子久经沧桑的压恶之感。
张义的问题,他没有回答,张义又道:“这首歌很好听。”
“以前听过?”这是眼前这个人所说的,张义听见的第一句话。
“没有听过。”
张义的回答,他并不失望,接着道:“除我之外,再也没有人懂得这首歌了。”
“你好像很在乎这首歌。”
“因为这首歌已有灵魂,它很重要。”那个流浪的人道。
“我叫张义,你呢?”
“可以叫我阿达。”
“阿达?这个名字好。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张义道。
“但我希望你最好忘记这件事?”阿达道。
张义好奇,怎么会有人不想别人记得自己恩惠的?
“你也不用问为什么,如果你能做到,便是对我最大的报答。”阿达正经道。
张义无奈地摇了摇头。
黄昏,百丈危崖,崖壁长着两颗树,像两个顶头立地的汉子,勇敢地站在暴风雨之前。
此刻,张义是一个人,自他醒来便不见了龙马,大魔曾告诉过他,如果被空间黑洞吸入进去,如果运气好,会被传送至有人在的大陆,但如果运气不好,可能被送到早已灭绝的大陆,甚至直接死亡。
而他,正是运气好的一个,刚好被传送至混元大陆,但龙马呢?他在哪里?
此刻,张义只有默默祈祷着,希望龙马不要出事才好。
张义微一走动,心脏处便隐隐传来剧痛,痛得实在不行,张义便坐起来,他的伤很重,一来是因为他离魂珠最近,遭到空间反噬最厉害,二来在黑暗之中又遭受莫名生物的攻击,以至于休息了大半月都还未能好起来,只是外伤看起来不怎么样,但内伤却是严重至极,似乎是没有丝毫的恢复。
现在,张义更可怜,阿达突然说养不起自己,将自己给赶了出来,本来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但张义不这样觉得,他隐隐地认为阿达这人必定有着什么秘密,阿达绝不是一个狠心的人,更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他赶自己走,必定有着什么困难之处。
“也许,我该帮一下他。”张义喃喃道。
“大魔大魔,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张义心中呼唤大魔。
但是大魔仍然是没有回应,看来也是受了不轻的创伤。
“看来,也只能靠自己了。”
张义捏了捏自己手臂上的肉,赞道:“至少还能挨两下子。”
张义又沿路走了回去,走得并不快,但也不慢。
阿达是住在半山腰的,平时便很少有人来,有时偶现一两樵夫,还会进屋喝一杯,但此时,这山上的人却多了起来。
来人都是一身劲装,黑色劲装,从体型看来彪悍极了,他们衣服上还有一个标志,每件衣服上都刻有一丝纹路,幸好张义虽然消失大陆两三年,但这些标志还认得的。
“白虎阁的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张义好奇道。
张义刚想上山,便有两个劲装黑衣人拦住,道:“此处已被封,如果想上山砍柴,就请明天再来,这碇银子拿去。”
显然,这两人将张义看成了上山砍柴的樵夫,张义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的打扮,也的确像一位樵夫,只是少了一把刀,一把砍柴刀。
张义道:“可是我的家就在上面,如果今天不回去,我家人会担心,到时就会出来找我,如果山上遇着大虎,说不定还会被……”
张义似乎是越说越担心,其中一个黑衣人果然被打动,道:“行行行,你过去吧,不过今晚,你最好呆在家里不要出来,免得大虎伤了你们。”
张义连忙谢过。
“突然发现,我也做演员的潜能。”张义心里暗道。
这次,张义开始小心了,凭他的本能的敏感力,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靠近阿达的房屋。
离阿达屋子足有二十丈的时候,张义没有再前进了,只是因为在这里,以他的目力、耳力都能看到、听到对面发生什么或者讲什么内容。
所以,张义爬上了一颗大树,远远地蹲望着阿达那边的情况。
“少爷,老主人叫你回去。”一个虬髯大汉道。
难道阿达是白虎阁的少阁主??
只听阿达道:“晓月呢?”
虬髯大汉迟疑了一下,最终跪道:“少爷,我不想再瞒你了,是我不好,晓月她两年前便已离开人世了。”
阿达当场愣住,为什么这个对自己最忠实的像兄弟般的人,能够欺骗自己整整两年?
接着虬髯大汉道:“少爷,你也知道,她是一个过惯了平民生活的人,怎么适应得过我们这边的生活,两年前就在你离家那天,他便服毒而死。。”
阿达一把抓住虬髯大汉的前衣领,怒道:“你说她走了,你们不是说好要照顾好她吗?”
接着,阿达又痛苦地哭道:“为什么这两年来你都不通知我一声?也好让我见她最后一面呀。”
张义暗道:“看来这晓月是阿达的心上人,晓月似乎已经死了。”
那虬髯大汉跪道:“少爷,这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是这两年来,老主人的病一直不好,再加上魔宗那边的入侵,我们白虎阁已不像以前那样了,老主人反对你们两个一起,不也是为了一个家族好吗?你就不能原谅他?我们一直没有告诉你,只是不希望她的消息影响你伤势的回复。”
阿达更是痛苦,他懂,什么都懂,家族漠落下去,如今父亲的希望全都放在自己的身上,这不但让阿达忍受着巨大的压力,也让得他不能拥有自己的幸福。
“但是晓月又哪里错了?即使你们不容我跟她在一起,为什么不帮我好好照顾她?难道我这么一点要求也难于实现吗?”阿达哭道。
他不仅为自己的命运而哭,也为自己的心上人而哭。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我终于懂了。”张义喃喃道。
这首歌的意义,这首歌的灵魂,这首歌引起了张义内心的那根弦,那他想到了想小可,小可也曾经是这样哼着小调,在他的耳旁响起,此刻,这首歌听起来是多么的亲切。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不知不觉,张义自己也哼起了这首歌的旋律。
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高山流水伯乐识马,更是惺惺相惜。
两人于此大醉一场。
“愿这杯酒,见证我们两个的友情,不需山盟,亦不需海誓,只要你心里承认我们这段友情,便足够了。”阿达笑道。
那是一种近乎于哭的笑,但是张义知道那种笑里包含着多少心酸,多少无奈。
“好,大哥。今生有难同当,有福同亨。”张义大声道。
“不需天作证,不需地作证,只需酒作证,情永在,酒永在。”
“好。我敬大哥一杯。”
“干了。”
……
两人没有再讨论其它事,整夜都在喝酒,只是因为他们两人内心都清晰无比,不需要言语,他们也懂得对方。
“你一要好好待她。”
此刻,阿达已将自己心中的那种得不到的渴望寄托在兄弟张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