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吃惊,这六个术人看完了,没有一个表态的,副县长问我,我摇头,意思是进展不大,没有什么意义。
回到库里,我坐在管事房,想着那个让我吃惊的人,那个人的一个表情告诉我,这个人和肇小雨有关系,那种表情,肇小雨也有,抽一下嘴角。
也许是巧合?
我感觉不是,去悬壁,和肇小雨说了这件事。
肇小雨告诉我,那应该是道士,肇家确实是有一个男孩子,在七岁的时候送走了。
肇小雨跟我回库里,我把那个人叫到管事房。
肇小雨看完这个人,就出去了。
我跟着出去。
“是肇家人。”
肇小雨很肯定。
但是,她怎么决定,我不太清楚。
“这样,晚上你约他到悬壁。”
肇小雨走了,我和这个人说了,晚上带着他去一个地方,他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晚上过去,在悬壁喝酒,肇小雨说了那件事,这个人愣了很久,他竟然不知道这事。
肇小雨拿出来照片,还有一些其它的东西,他竟然哭了。
这个人叫肇东。
他说一直就在尔族生活,并不好,训练术。
看来力夫尔加这个人太阴险了。
我也从肇东那儿知道了,这几个术人,都是尔族从小训练的,术各有不同,根本就不是找到有什么术人的后人。
肇小雨让肇东不要说出这件事,慢慢的来,肇小雨会保护他的。
那天我离开了,两兄妹相认,是一件好事。
回到库里,我琢磨着这力夫尔加太阴险了,如果不是这件事,还真的就无法判定。
我找副县长说了这件事,他愣了半天。
他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我想派两个人去尔族,以专家的身份。”
副县长还是犹豫的,他对尔族也是害怕的,并不完全了解尔族,虽然工作组进了尔族。
副县长还是同意了。
我派了两个哈达家族的人,让专家组的人送到了尔族。
我要看看尔族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但是,十几天过去了,回来的消息就是,尔族是让工作组进去了,但是有几个地方是绝对不能进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就是说,尔族玩的一个策略。
副县长也应该清楚这点。
我让哈达家族的两个人就在尔族专家组呆着,等机会。
力夫尔加来找我,说让六个术人去看术点。
我摇头,告诉他不行,这六个术人,我一个没有看好,他们没有这个能力。
力夫尔加要试一下,我很坚决的摇头,不行。
“不试一下,你怎么知道不行?”
试你大爷?你一试出事了,然后你跑了。
“力夫尔加,带着你的人,马上离开库里。”
力夫尔加找副县长,副县长的意思,让他们试一个术点。
我看着副县长,如果这么做,出事,他是承担不了的。
“阿洛,这样停止不前,前怕狼,后怕虎的也不行。”
“我是在等机会。”
沉默,我和副县长去专家组,看着术点,有几个新术点出来了,是术坟。
“就这个点。”
副县长看了我一眼,点头。
我单独的找了肇东。
“你装病,在管事房呆着。”
肇东点头。
力夫尔加带着五个术人到了术坟那个点,120术坟。
力夫尔加在术坟那儿转了一会儿,摇头。
我到是看他要怎么做。
五个术人也没闲着,走来走去的。
术气很重,他们要是动,出事的不只是哈达家族的人。
五个术人聚到了一起,在说着什么。
我想,他们是不敢动,没有想到,五个人绕术坟而坐,我的汗也下来了。
哈达宜过来了,站在我身边。
“阿洛哥,你往外面站点。”
我没动。
五个术人盘坐着,我看了一眼力夫尔加,他紧张,看得出来,他觉得这个术点不太好动,这不是他想动的,可是没办法,你没有能力,其它的术点你也是动不了的。
单调出来了,听着如同水流的声音,好听,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单调出现。
但是我肯定,这不是好事。
“阿洛哥,水调。”
那调子是配的北调。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哈达宜把水调歌头全部背出来,她什么意思?
这水调歌头配的是北调,听着温柔中有硬朗。
哈达宜竟然哼起来,那水调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哈达媚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拉我到一边。
“你去管事房。”
哈达媚走了。
我去管事房。
一个人坐在那儿。
“我是茶期的朋友,请我来库里,正好遇到这事了。”
这个人年纪并不大,三十左右岁。
“钱蒙。”
这个人很胖。
力夫尔加提到过,钱姓术人,这个是不是不知道。
茶期认识的人,应该是没有错的。
“这是水调,北调配水调歌头,听着挺有意思的,温柔如水,却是硬朗如伤,会有五水顶天及地,水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人过水而剩其骨。”
这小子说得吓人。
“你给我安排住的地方,我要在库里帮着你一年。”
我让人给钱蒙安排住的地方,这小子之后,就是废话不说了。
我过去,让哈达宜马上去地宫,她还想不走,我瞪了她,她才离开。
副县长过来了,看我脸色不对,站着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我退到管事房前看着。
力夫尔加是自信的,也许是强挺着。
五个术人术出,竟然在术坟上出现了雾气。
我听到巨大的一声响,术坟炸坟了,炸得我心惊肉跳的,我靠他大爷的,这也太凶了。
随后,突然我看到一柱水冲天,看不到冲了多高,我靠他大爷的。
钱蒙所说的,五水顶天及地,水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人过水而剩其骨。
那水柱散出来的水,在术坟四周,随后在术坟堆,又有四柱而起。
我看着,那水竟然只在术坟落下,力夫尔加这货比谁都跑得快。
五个术人,跑出来三个,有两个跑了几米之后,竟然只有骨架子,慢慢的散落了。
我完全就傻掉了。
这天,是库里闭封的一天,每个月都会有一天,清理库里的卫生。
如果今天要是有游人的话,就完蛋了。
水柱慢慢的降下来了,最后消失了,留下了五个洞。
我整个人都感觉要碎了一样。
力夫尔加脸色惨白,进了管事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那是腿软了。
好歹的,哈达家族的人没事,如果当时钱蒙不说那话,我和哈达宜就有可能被这水浇到。
看来这水调并不是完全冲着哈达家族的人来的。
力夫尔加让活下来的三个人去收拾另个两个人的尸骨,他们犹豫,但是不敢不去。
“肇东我留下。”
力夫尔加点头,我放他走,就算便宜了,在库里惹出来了祸事。
他们走了,肇东出来,我让他马上去悬壁。
肇东走后,我去术坟。
那水过之处,草都没有了,真是太吓人了。
我去钱蒙那儿,让我送过去酒菜。
是茶期的朋友,我的客人,今天如果不是他,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钱蒙确实是钱姓术人的后人,是什么术他不肯说,这小子能吃能喝的。
我喝得有点晃了,从钱蒙那儿出不,进管事房,副县长竟然在等我。
我坐下,泡上茶。
“这回出事了,您怎么解释?”
“力夫尔加认了这事,我没有责任。”
“那库里呢?”
“也没有什么损失,不过就……”
我想把一壶的开水倒到他的脑袋上,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我不能再合作。
我不再说话,副县长也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起身走了。
天黑了,我去术坟,看着那个炸开的术坟,棺材零碎了。
我竟然神差鬼使的下去了。
术坟里还有剩下的骨头,里面有一个盆,我弄上来,回去拿锹把这个坟平了。
我看着那个盆,是黄泥烧成的盆,在北方有这种盆,但是盆上的花纹诡异,这一炸,这盆竟然保存下来了。
那花纹看着像鱼,又不是,像云纹也不是。
我正看着,哈达宜进来了。
“阿洛哥,这是什么?”
“术坟里的盆。”
哈达宜看着。
她也没看出来,盆上的纹是什么纹。
第二天,副县长又来了,这个脸皮特厚,还跟着两个专家。
他看到桌子上的泥盆。
“这里的东西你不能动,这是国家的。”
“你少拿这个来压我,让工作组马上退出去。”
“为什么?”
“你自己想。”
“阿洛,你看这事……”
一个专家一个盯着那个泥盆。
都沉默了,他们要走的时候,那个专家,还看那盆,走到门口,和副县长说了什么。
他们走了,半个小时后,副县长带着警察,还有十几个专家进来的,一看这架势,这又是弄出来了什么事情来了。
他们竟然不是冲着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