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新郎新娘入场!随着司仪的一声喊,身着毕挺西装的我挽着披着洁白婚纱的新娘艾欢缓缓地步入结婚典礼的殿堂。这时候掌声响起来了,婚礼进行曲响起来了,礼花尽情地绽放着,洒满我和艾欢的全身。我挽着艾欢走上主席台,沉浸在巨大的快乐与幸福之中。这时我看见一个彪形大汉闯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把砍刀,气势汹汹地对我说:“杨一帆,你他妈的抢我的老婆,老子今天要宰了你!”说着就向我扑来,那把砍刀刺进了我的胸膛……我大叫一声醒来了,原来我做了一个梦。
天还没有亮,也不知这时候是什么时辰。我用手摸了摸床上的妻子,妻子还在沉沉地睡着,睡得正香正甜。
我的一颗心还跳得十分厉害。
昨天夜里我究竟干了些什么呢?我在努力地回忆着。
我记起来了,我昨天夜里跟我的老同学艾欢在一起。在沙发上,我们紧紧地拥抱着,久久地亲吻着……最后我们双双倒在了那张宽大的床上。
我出轨了!我占有了艾欢的身子!.
完事之后我们俩都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艾欢脸上流露出来的是一种快慰感和满足感,我脸上流露出来的则是一种悔恨感和犯罪感。
也不知躺了多久,我们双双都到卫生间洗浴了一番。正因为有了一种犯罪感,我想早点逃离这间房子,早点逃离艾欢。
“完事了就走,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此时的艾欢完全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口气,“你得老老实实地在这儿呆着,好好地陪我一会儿!”
我说:“我怕……”
“我一个弱女子吃了你么?”
在我金山县的地盘,即便艾欢是一只母老虎,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为了老同学,为了那二百万的巨资,我是该多陪她一会儿,何况我刚才还占有了她的身子。
我在沙发上坐下来,艾欢也挨着我坐下来。她拿着我的一只手尽情地把玩着。她问:“在大学读书的时候,你喜欢过我吗?”
此时的我在艾欢面前简直成了一个小学生。我如实地回答道,喜欢过。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写情书?不与我约会?”
我说:“你出身于省城的干部家庭,而我出身于乡下的一个农民家庭。我有自知之明,高攀不上。给你写情书叫做自作多情;跟你约会谈恋爱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他妈的敢吗?有那贼心没那个贼胆呀!”
艾欢扑哧一声笑了:“你说的是实话,我信。”
我问艾欢:“如果我那时给你写情书,你会怎么样?”
“我会感到骄傲和自豪!”艾欢说,“我收到了班上所有男同学给我写的情书,就是没有收到你的情书。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呀!”
我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给你写情书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打击,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一帆,不瞒你说,上大学那时节我心里喜欢的是你。我把你当成了我心中的白马王子!你知道吗?”
“我是你心中的白马王子?”我摇了摇头,表示不肯相信。
“我说的是实话,绝对没有骗你!”艾欢说,“你不但长得高大威猛帅气,还是我们中文系的才子。打蓝球的时候只要有你上场,我都会去观看;中文系举办演讲会,只要有你发表演讲的会议,我才去参加。我曾经提笔给你写过情书,写了一张又一张,又被我狠心地撕碎烧掉了。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艾欢说:“就因为你出生农村,出身于农民家庭!”
“出生于农村和农民家庭,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说,“谢谢你,原来你对我还有这样一番情义!”
“那次在省城见了你之后,我就有了一股占有的欲望。你老是走进我的梦境,与我拥抱与我亲吻。我的家庭生活本来波浪不惊,你的出现让我有了相思,心田里泛起了一阵阵的涟漪。我这次来金山,主要目的是来看你,要与你好好生生的爱一回,以了却我的相思之苦。今天夜里,我感到十分的快慰,十分的满足,因为我与我心中的白马王子终于有了肌肤之亲!而你却恰恰相反,心里有一种犯罪的感觉,是不是这样?”
我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个事实。
“其实你不必有这种感觉。”艾欢说,“就说我们刚才的缠绵吧,我没有损失什么,你也没有损失什么;我得到了快乐,你也得到了快乐。既然我们都得到了快乐,那应该高兴才是!”
“我总觉得与婚姻之外的女性缠绵,伤害了我的妻子。”我说。
“你这是封建思想!都这个年代了,又受过高等教育,你还有这种封建思想,我真为你感到悲哀!”艾欢说,“依你的说法,我今夜跟你缠绵了一番,那就是伤害我的丈夫了?没有,绝对没有!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你也不会破坏我的家庭。在不破坏双方家庭的情况下,我们充分地享受异性缠绵的乐趣,这就是道德的。既不会受到舆论的谴责,也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想不到艾欢有这么前卫的思想。看着艾欢那起伏着的胸部,我的情緒被调动了起来。我抓住艾欢的一只手,她顺势倒在我的怀里,仰着脸蛋色眼蒙胧地望着我。我吻着她的额……我沉浸在无比巨大的快乐之中,双手抱起艾欢,将她丟在宽大的床上。艾欢欢快地叫了一声之后,我整个身子就压了上去……
“你这次比前次更加浪漫,更富有激情!”艾欢显得有些倦庸地说,“谢谢你给我的浪漫,谢谢你给我的激情!”
我问起了艾欢家里的情况。艾欢告诉我,她的父母几年前已经退休了,身体非常健康,现在过着悠然自得的生活。她说她一毕业就结了婚,丈夫姓洪,十多年前就从省委办公厅下农村去了,先是当县委书记,继而当副市长、副书记,前年已当上市长了,听说明年可能要当市委书记。她们两人生育了一个儿子,儿子正在北大读大四,正准备考出国留学的研究生。
我也告诉艾欢,我的妻子叫伍媚,不仅漂亮,而且还温柔善良。我们也育有一子,今年高中毕业,超过了清华和北大的录取分数线,取清华绝对没问题!
为着我们两人优秀的儿子,我们相互祝贺了一番。
我想早点回家里去,就说:“谢谢你给了我的温柔,谢谢你给了我意想不到的快乐!”
“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回家里去吧。”艾欢善解人意地说,“我们两人的事,你不能跟你妻子透露半点信息。”
艾欢的话纯粹是多余的,我杨一帆再蠢也不会蠢到那样的程度嘛!我吻别了艾欢,然后就回了家……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妻子依然在酣睡。想起昨天夜里与艾欢的一夜情,我心里又莫名地冲动了起来。我蹑手蹑脚地起了床,到卫生间洗漱了一番之后,正提着公文包往外走的时候,妻子在床上说话了:“昨天夜里回得那样晚,今早晨也不多睡一会儿,这么早到哪儿去呀?”
我告诉妻子早晨不在家里吃了,省教委来了一位领导,我得去宾馆陪他吃早餐。妻子说,吃早餐还早着哩,上床来睡一会儿吧。我说我整天不是坐车就是坐办公室,都快坐出毛病来了。我还是出去散散步吧。
妻说:“好,那你就出去散步吧。”
说是散步,那完全是骗妻子的鬼话。我猴急猴的快步来到了时代阳光宾馆,按响了艾欢房间的门铃。艾欢睡眼惺忪地开了门,一把将我拉进房里,砰的一声关上门后,跳将起来搂住我的脖子,双脚缠在我的腰上。我扔了公文包,双手捧着艾欢的脸蛋,在她的嘴唇上拼命地吻着。艾欢喃喃地说:“一帆,我要,我要,你还能给我吗?”
我说:“我能,我能,我马上就给你!”
“哇,老同学你太好了!”艾欢说,“我太高兴了,我太幸福了!”
我重重地将艾欢丟在床上,艾欢欢快地大叫了一声,那是一种让我神魂颠倒的叫声。在这个早晨,我与艾欢从容不迫地又缠绵了一回。
“老同学,你真是太捧了!你是一个非常有男人味的男人,拥有你这样男人,那才叫快乐!那才叫幸福!”艾欢说,“你要是成为我的丈夫,那该多好啊!”
我忙说:“那可不行!我们昨天晚上已经说好了,互不破坏双方的家庭,我是不会成为你的丈夫的!”
“开句玩笑而已,看把你急的!”艾欢说,“你若是成了我的丈夫,你对我就没有这样的激情了,我才不要你成为我的丈夫哩!霸占人家的丈夫,把人家的丈夫拒为己有,那才叫快乐和幸福!”
我心里想:这简直是强盗逻辑!与别人的配偶做爱富有激情,艾欢这话说得没错,这简直是一条放之世界而皆准的普遍真理!
我问艾欢:“那两百万的教育达标经费,什么时候到我们的财政账户?”
“委党组已经研究过了,给你们二百八十万!”艾欢说,“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以前只说给我们二百万,现在多给了我们八十万,我高兴得快要跳了起来。我在艾欢的脸上狠狠地啵了一个说:“老同学,我真得谢谢你了!”
“你谢了我三次,我已经感到非常的满足了!”艾欢说,“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就是这二百八十万到了你们财政的账户上之后,你们得给我们委里报五十万元的账。这是我们委里主任们的意思,我想你们也是同意的!”
“我们完全同意!”我说。就是给他们报五十万元,我们还多三十万元,这种只盈利不亏本的生意谁都想做!
在吃早餐的时候,我打电话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了书记和县长。书记和县长非常的高兴,要我全权处理好这件事情,还叫我陪艾处长在我们金山县好好地玩几天,要让她玩得高兴、玩得开心!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徐飘的时候,徐飘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艾欢要登山,要游泳,吃了早餐之后,我特地嘱咐徐飘,要给艾欢买一双蹬山鞋,买一套泳衣。徐飘说:“这事还用得着你杨书记亲自安排吗?我昨天晚上就买好了!”
走出省城大都市,来到我们金山县的乡下,艾欢对一切都感到新鲜和好奇。山上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朵,有的姹紫,有的嫣红。徐飘带了一位副主任和两名女干部。女干部把采来的花扎成束送给我。徐飘和那位副主任将采来的花送给艾欢。艾欢嘻嘻地笑着,笑声像银铃般的,好听极了。
我们是在山下一户农家饭店吃的午餐。土鸡、土鸭、清水河鱼,还有农家亲手种的没施化肥和农药的新鲜蔬菜,艾欢吃得非常开心。说住在大城市烦死了,每天要吸进不少的汽车尾气,还是你们乡下好,不但风景优美,空气特别的新鲜,吃的东西比城里更好。艾欢说:“那时候只知道农村落后,一心想留在大城市工作,现在想到县城来工作也来不了啦!”
下午我们去游水库。这个水库是一九五八年修的,它四面环山,有三千多亩的水面。我们先是坐机帆船游了一圈,然后在特地开辟的游泳场游泳。换上了泳装的艾欢更显得妩媚动人。她扑通一声跳进水里,我也跟着她跳进水里。我们在水里劈波斩浪,尽情地嬉戏。艾欢悄悄地对我说:“今天晚上你还得陪我!”
我说:“好的,我一定陪得你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为了这多出的这30万元,我拼了命也得陪艾欢!
我只知道男人贪恋女色,没想到女人也会贪恋男色。从乡下的饭店吃了晚饭回到县城,艾欢以与我研究工作为名,让我来到了她的房间。一进门,我们就热烈地拥吻上了。干柴碰到烈火,我们在熊熊地燃烧着……
第二天我有个会议,艾欢就由徐飘和教委的两名女干部陪着参观了我们金山县的市容市貌。在吃午饭的时候,徐飘告诉我,他们陪艾欢去了一家金银首饰店,为艾欢买了两根金项链,还给她买了一些我们金山县的名优土特产品,艾欢特别的开心。我点了点头,觉得徐飘这小子会办事。由于这两天的体力透支,我有些打不起精神来,喝了两杯酒之后,我就不想再喝酒了。艾欢要赶回省城去,中午也不想多喝。艾欢将我拉到一边,她将一个信封递给我,说里面是五十万元的发票,报账后请打进指定的银行,里面有银行的账号。我说老同学放心好了,你们的钱一到,我就安排人把钱打过去!
艾欢要走了。尽管我们已经道了别,上了小车的艾欢又一次说:“老同学,到了省城别忘了给我打电话!”
望着这个我生命中的第二个女人,我招着手说:“到省城我一定给你打电话,也欢迎你经常来我们金山县指导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