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县委、县政府机关工作的人,会觉得在县委、县政府机关工作的人了不起,有机会接触县委、县政府的领导,有一种高高在上的神秘感和优越感。其实这种看法是非常片面的。在机关工作久了,就会觉得机关工作按部就班,不能高声大嗓地说话,成天无所事事,看看报纸喝喝茶,工作非常的枯燥无味。
我每天都从事着这种枯燥无味的工作。
最近几天时间,我们县里的两个乡政府出了三件桃色事件。这三件桃色事件,就像给在县委、县政府机关工作的干部们打了一针兴奋剂似的,成了大家在办公室和茶余饭后的谈资。
第一件桃色事件发生在滩头乡。滩头乡的党委书记姓钟,他是前年由县委党校的办公室主任提拔到该乡担任乡党委书记的。他能当上滩头乡的党委书记,这是机关干部们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他这人不但是个马屁精,而且还是个官迷。在党校,他不尊重校长和副校长,更不把老师们放在眼里。凭着他给某领导写了两篇狗屁文章在一本刊物上发表了出来,他就显得有些飘飘然了,认为官帽马上就要戴在他的头上了。据党校的老师们说,姓钟的作风不好,有一次竟在办公室调戏一位女教师,被那位女教师狠狠地打了一耳光。人们都说,县委常委们都瞎了眼,怎么把这样一位有劣迹的干部放下去当乡党委书记?他肯定要出事情的。出事情才是正常的,不出事情那就成了怪事。
这不,才一年多时间,姓钟的果然出了事情!
机关里的几位干部告诉我,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姓钟的一到滩头乡,一眼就看上了颇有些姿色的电话员。电话员是龙乡长的相好。龙乡长在跟电话员行鱼水之欢的时,曾许诺要给电话员解决正式编制。龙乡长为此也作过持久的不懈的努力,但过不了乡党委书记那一关。乡党委书记调县直机关工作后,电话员满以为龙乡长提拔为乡党委书记的,没想到龙乡长还是龙乡长,来了位姓钟的当乡党委书记。为了尽快地解决自己的工作问题,电话员打起了钟书记的主意。除了每天早上到厨房给钟书记打开水外,还时不时地给钟书记洗衣服和被子,还高声大嗓地叫钟书记到电话室里去接电话。乡里的干部们预言说:用不了多久,他们两人准会接电话接到床上去!
龙乡长没当上党委书记,肚子里已经窝了一肚子的火。为什么当不了党委书记?这与他跟电话员的桃色传闻有关,他应该好好地反省反省自己,多从自己身上找找问题,可他偏偏认为自己做得最好,是别人在背后搞他的鬼。他想长期与电话员保持那种不正当的两性关系,电话员却不干了。电话员说:“你当了三年的乡长,我就喂了你两年半。你答应给我解决正式的工作,如今还没得音讯。你走吧,今后再也不要来烦我了!”
龙乡长说:“要不是与你有那一腿,我这次肯定当书记了!”
电话员火了:“这么说,难道是我害了你不成?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这条喂不饱的公狗,沾了我的便宜反说起我的不是来了,你不是人,你是牛马畜生!你给我滚!”
电话员的老公是一位煤矿工人,每两周才回来一次,平常日子他是不得回家的。这为电话员的红杏出墙提供了极好的机会。在夏天的一个深夜里,电话员叫钟书记到电话室里去接一个重要的保密电话,结果就把两人你欢我爱的感情给接上了。
钟书记作风比较霸道,在乡里他喜欢一个人说了算,全不把龙乡长的意见和建议当回事。这不仅完全彻底地得罪了龙乡长,而且还得罪了乡党委和乡政府的大多数干部。这些看不惯钟书记所作所为的干部,就自然而然地集聚到了龙乡长的身边。这些干部直言不讳地对龙乡长说:“我们把姓钟的赶走,让你来当书记!”
龙乡长摇了摇头说:“姓钟的地区有靠山,又是县委某领导的红人,想赶走他没那么容易!”
一位姓林的干部说:“要赶走姓钟的,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龙乡长问:“你抓到了他什么违纪的把柄了?”
那位姓林的干部压低了声音说:“那天夜里我拉肚子,上厕所去解大手,路过姓钟的房前,听见房里传出电话员要死要活的叫床声。这姓钟的和那电话员,肯定在干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干部们顿时来了兴趣,纷纷说:“我们就来个捉贼拿脏、捉奸拿双。我们给他来个捉奸在床,用照相机照下来,姓钟的不滚蛋才怪!”
龙乡长不同意这样做,觉得这样做显得太下作。再说他与电话员是老感情,与他有过百余次的肌肤之亲,把他们两人捉奸在床,自然也就丢了电话员的丑。龙乡长虽然恨姓钟的恨得要命,但他狠不下这颗心,下不了这个陡手。
还是那位姓林的干部说:“这事不用你龙乡长亲自出马,行动计划由我们来实施。姓钟的一滚蛋,你就好生当你的书记吧!”
龙乡长权衡了一番利害,觉得也只有采取这种捉奸在床的方式了。如果你讲姓钟的作风霸道,与班子成员闹不团结,这显得抽象和空洞,不能成为赶走他的理由。龙乡长想,我虽然与电话员有过百余次的肌肤之亲,对这等见不得人的丑事,电话员是不得将他交待出来的,她也知道我当了书记之还会与她续修前缘。既使她把我招供出来,由于没捉奸在床,我不承认,组织上也拿我没办法。常言说得好,男子汉大丈夫,得当机立断。常言又说:无毒不丈夫!为了赶走姓钟的,自己顺利地坐上党委书记这把交椅,他一咬牙说:好吧,就这么干!
姓林的干部联络了乡里的几名干部,天天夜里盯钟书记的梢。
钟书记觉得情况有些反常,稍微收敛了自己放荡不羁的行为。由于偷腥惯了,他还是忍不住,白天瞅准大家不在的时候,猴急猴急地在电话室与电话员温存一番。
几个月过去了,事情还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见几个月没出事情,钟书记终于放松了警惕。星期六这天,乡政府机关的干部回的回了城里的家,回的回了农村的家,整个乡政府大院一片死寂。其实姓林的几名干部并没有回家。他们在外面吃了晚饭之后,又玩了一会儿扑克,十点多钟的时候,他们悄悄地潜回了乡政府,在房间里静静地呆着,并密切地注视着钟书记和电话员的动静。
十一点钟的时候,他们见电话员出了门。她来到钟书记的门前,很小声地敲了敲门,门开了,电话员一闪身就进去了。姓林的干部要大家准备好照相机,十五分钟之后就去捉奸。这帮人准备了三部照相机,并装好了胶卷,只等林干部一声令下,照相机将会发将重要的作用。
十五分钟之后,这帮人端着照相机,拿着手电,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钟书记的门前。他们听到了电话员那十分享受的叫床声,觉得这是捉奸的大好时机。林姓干部飞起一脚就将那原本就不牢固的门踢开了。大家亮着手电涌进房里,床上的钟书记和电话员干得正欢,被这突如其来的众人吓懵了。马上有人拉亮了电灯,三部照相机对准床上的钟书记和电话员咔嚓咔嚓地照了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