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元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茶,看了看欧阳荣克和刘开山说道:“匿名信不可怕,可怕的是匿名信背后所掩盖的真相!信中提到了你们两个,所以把你们喊过来一起探讨这个问题。”
苏新国听到李开元说起匿名信的事情,赶紧挺直了身板,端坐了起来,端起茶杯咕噜咕噜喝起了茶水。
欧阳荣克和刘开山全然没有料到李开元会重提地下城爆炸的缘由,因为对于此事两人曾经与苏新国发生过争执,苏新国告诉他们两个以大局为重,考虑到维稳的需要,市委市府有关领导指示不要搞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
刘开山一度认为苏新国当日所提的有关领导就是李开元,如今看到李开元说起匿名信的事情,方才明白李开元压根不知地下城爆炸的真实原因,他看到苏新国端起茶水喝茶,似乎在掩饰内心的紧张,瞟了一眼欧阳荣克,欧阳荣克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刘开山不要轻易表态。
李开元见三人都不说话,明白这里面有利害关系,于是问道:“开山,说说看,信中说起八月十五中秋夜正是你带队在西部物流公司附近的一处废旧的车间发现了有人聚众赌bo,破获了一起大案,从而引起了8.16人质劫持的案件,这个废旧车间的聚众赌博案件与地下城的爆炸有什么关联?”
欧阳荣克知道李开元对于地下城爆炸的原因已经有所怀疑,显然是已经采信了匿名信中的说法,这匿名信是夏靓睿所写,当然对地下城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李开元看到匿名信记叙详实,有理有据,当然会采信。
欧阳荣克不想刘开山首先回答,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抢着说道:“李书记,这个废旧车间和地下城是同一个地方,这地下城正是建在这个废旧车间的下面。”
“奥,这么说来这地下城发生爆炸与那起赌bo案件有直接关联了?”李开元问道。
“是的,李书记,正是因为捣毁了犯罪分子的老巢,引起了他们的恐惧从而炸毁了地下城,而且,更为关键的是发现了我们找寻了多年的杀人嫌疑犯虫哥,而引爆地下城的正是这个虫哥!”欧阳荣克于是将如何剿灭地下城以及地下城连接的通往海边的溶洞等等一一作了汇报。
“发现了虫哥?欧阳老哥,你们还有多少私货没有跟我汇报?”苏新国惊讶的看着欧阳荣克,显然也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如此不为人知的故事。
“新国,这也怨不得欧阳和开山他们两位同志,你想想,地下城爆炸这样惊天骇闻都被掩饰成了烟火爆竹的意外爆炸事故,而且还有人顶包,一戳就破的谎言居然被掩饰了这么久,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所以才有了借人质营救事件整治刘开山,将他提出专案组,都是为了妨碍案件继续侦查下去!新国同志,这些事好像从来没听你汇报过,我不相信地下城爆炸的真相你一概不知,这两位同志没有向你汇报?”李开元盯着苏新国问道。
“呃…李书记当时您在党校学习,当时市政府从维稳的角度出发,希望将这次爆炸事故定性为烟花爆炸自燃引起的安全事故,所以就……”
“所以就罔顾事实,随意捏造,而且跟犯罪分子沆瀣一气?这不是压制是什么,这不是纵容是什么?对于这封匿名信,市委宋书记也很重视,指示我进行彻查,还事实原来的本相!对于这件事情处理过场中发生的渎职问题严惩不贷!我们的宗旨是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绝不放过一个犯罪分子!”李开元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拍起了桌子。
刘开山知道,夏靓睿当日写了不止一封匿名信,怕是没有回音,分别投递给了不同的领导和部门,看来夏靓睿不懈的努力有了回报,市委书记和政法委书记都收到了匿名信,正在着手调查。
刘开山心中暗自惊喜,事情终于要回到正确的航道,一切看来都会峰回路转,这可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苏新国满脑袋都是汗,连忙点头说道:“李书记,回去我就组织人员彻查,一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怎么查?一系列的迹象表明,你的队伍里面有内鬼,想办法把这根毒刺给拔出来!”李开元说道。
“是是是,一定把这个内鬼找出来!”苏新国说道。
“荣克和开山两位同志的工作要给于大力支持,再也不能让好的同志靠边站,那些人浮于事,心怀鬼胎的家伙反而把持着关键岗位,制造人为的障碍!”李开元说道。
“我明白,李书记!”苏新国回答道。
“市公安系统要从8.15、8.16案件以及刚刚发生的缉毒案件中吸取经验教训,认真总结,好好整顿队伍,争取带出一支能打胜仗、敢打胜仗、维护人民群众安宁的好队伍!”李开元说道。
“明白,李书记,请放心,市公安系统会认真总结和学习李书记的指示,打造一支能打胜仗、敢打胜仗、维护人民群众安宁的好队伍!”苏新国从沙发上腾地站立起来,表态道。
从市政法委离开后,苏新国不敢怠慢,连忙将欧阳荣克和刘开山召集到市局他的办公室。
“欧阳老哥,开山同志,我真诚的感谢你们两个做出的工作,不过,对于我,请你们相信,我以党性和人格担保,我绝不是你们想象当中的模样,甚至是内鬼、暗桩什么的,以后你们的工作可以单独展开,也可以不向专案组其他同志汇报,但是必须跟我通个气,我们一起探讨和分析,可好?”
欧阳荣克见苏新国的样子颇有些无奈,好像要乞求自己一样,也觉得前面的几桩事做的有点出格,于是说道:“苏局,看您说哪里话了,事情谈开了不就好了?我保证以后的工作中勤汇报,多请示!”
“我也是!”刘开山说道。
“你们呀,嗨,怎么说好呢?我呀是夹在中间的鏊子,两面都是煎熬呀!”苏新国摊了摊双手,无可奈何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