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女儿是父母贴身的小棉袄

    姚钟萍在一家人的精心呵护下健康成长。她上小学时，陈世钟读博的主要内容也进行得差不多了，有了更多的时间陪伴女儿。

    钟萍在父母面前是毫无忌讳的，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姚远和陈世钟总是尽力解答，对女儿的要求能做到的就尽快满足。

    一天晚饭后，钟萍一手拉着爸爸，一手拉着妈妈，将姚远和陈世钟拽到她的屋子里，昂着头质问二人：“好多同学说，他们都和爸爸、妈妈住在一间屋子里，我为什么就不是呢？”

    姚远和世钟互相看了一眼，姚远没答话。世钟笑笑说：“每个家庭都是不一样的，我家房子多，可以一个人一间。再说，钟萍有阿姨做伴，不是也挺好吗？”

    钟萍不住地扭动身子，和父母撒娇：“我不和阿姨睡，我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姥姥闻声赶过来，问清是这件事，表示大力支持：“小钟萍说得在理，女儿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睡，天经地义的事吗！我举双手支持。”

    一向以女儿为中心的世钟这下可为难了。她红着脸瞧瞧妈妈，再用余光瞄瞄姚远，一时心里没了主意。

    “还看啥呀，孩子的这个要求很容易满足吗！你们睡的都是大床，搬到一起不就行了？”姥姥笑着将钟萍叫到自己身边：“你是愿意和他们到爸爸屋呢，还是到妈妈屋呢？”说完，她悄悄用手指指世钟。在姥姥的示意下，钟萍理直气壮地说：“我要和爸爸去妈妈屋里睡。”她跑到世钟跟前，用两只小手拉住她摇晃着：“妈妈，我要和你睡，让爸爸也过来！”

    陈世钟抬头看看姚远，只见他满脸企盼止不住点头。妈妈也在一旁小声劝她：“世钟，到时候了，你们就搬到一起去吧。”

    陈世钟不好意思再坚持了，拉起钟萍做睡前准备，并丢下一句话：“那让姚远看着安排吧！”

    姚远听到放行令，乐得两眼放光，立即抓紧行动。等陈世钟领着钟萍回来，姚远的被褥和钟萍的小床都移到了她的屋内。

    屋里虽然显得饱满但很有生活气息，世钟并未觉得有哪些不适。她和姚远坐在床边并肩哄女儿睡觉，一个背诗词一个念儿歌，间或回答她提出的问题。

    没用多久，钟萍幸福地睡着了。

    姚远将轻拍女儿的手放到了世钟手背上。见世钟也在用亮晶晶的眼神看他，便鼓足勇气转身搂住世钟的肩膀，将她缓缓放到床上：“你看，我们这样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哪！”

    世钟翻身向外，羞涩地说：“可是，我还不习惯哪！”

    姚远轻柔地说：“慢慢就好了，谁都有新婚第一次呀？”

    “新婚”的字眼猛得让陈世钟打个激灵，忽然一阵恶心涌上喉头。她急忙阻止姚远继续的动作：“今天算是我们起步阶段好不好？如果进度太快，恐怕我还接受不了。”

    姚远马上停止行动，他爱怜地看看世钟：“好，我完全尊重你的感觉。反正我们要相守相伴一辈子，时间还长着呢。不着急，我们慢慢来。”

    姚远让世钟先躺到床上睡觉。他安静地坐在小床边，看着慢慢入睡的世钟，再看看已经熟睡的女儿，心里很是满足。他从内心里暗暗感谢女儿：是在她的强烈要求下，世钟才允许和自己住到一起的。但他一定不能急于求成，要一步步顺应世钟的适应程度，慢慢走向正规的夫妻生活。

    天还未亮，习惯早起的世钟就醒了。听到姚远熟睡的轻轻鼾声，世钟先是一楞，马上想起了昨晚的事。她先看看平稳睡着的女儿，又静静观察姚远俊朗的面容，心里不禁翻腾起来。

    与姚远结为夫妻，百年好合，白头到老，曾经是他们两人共同的美好心愿。如果没有那段不和谐的插曲，他们早就步入美好的婚姻生活了。那一篇，能不能就此翻过去呢？

    虽然一直在做努力，但世钟心里还是没有底。

    也许是被世钟的目光盯醒了，姚远忽然睁开双眼。见世钟正在看他，姚远笑得特别灿烂。他伸出肌肉发达的胳膊让世钟看：“瞧瞧，它是多么有力！”

    世钟也伸出一条胳膊和他对比：“噢，原来你的胳膊比我长那么多呀！”

    “我的手掌也大呀，能包住你的手呢。”姚远趁势握住世钟的手。

    两只赤裸的臂膀相贴，世钟竟然没有反感，这给了姚远以鼓励。他把两人的胳膊放平，一个转身面对世钟，目光炯炯直射世钟：“正式发出邀请：到我这儿来吧？”

    世钟不好意思地拒绝：“不去。”

    “那请允许我来串门吧？”

    世钟刚想说不行，姚远大腿一蹽就跨了进来。世钟急得用两腿往外蹬他：“耍赖，我还没说允许呢！”

    见世钟红着脸笑着说，姚远的胆子更大了。他搂住世钟光滑的身体，恳求地说：“世钟，别动，让我好好感觉感觉。”

    姚远的手即轻柔又温暖，它来回划动不仅没让陈世钟反感，反而给她带来一种愉悦的感受。她安静了，并且开始学着回应。

    女儿翻身的声音惊醒了二人。陈世钟急忙坐起来：“宝宝快醒了，我现在就得起床。”

    姚远很不情愿地放开她：“世钟，我已经盼着晚上了。”

    世钟咬着嘴挤了挤眼睛：“我可不盼望！”

    这一天，姚远感觉过得太慢。

    终于等到晚上接女儿回家，终于等到晚饭过后妈妈和保姆都去休息，终于等到他和世钟一边一个将女儿哄着。

    该是上床睡觉的时候了。可世钟在卫生间里很久才出来，让姚远又一阵心焦。

    好不容易待世钟进屋来，姚远直瞪瞪看着她：“今天怎么睡呢？”

    世钟温和地看着他，反问道：“你想怎么睡呢？”

    姚远试探地说：“我当然想像真正的夫妻一样睡了。”

    陈世钟微笑着点点头：“那，跟我来吧。”

    姚远不解地跟着世钟往卫生间走。

    陈世钟轻轻拉开墙上的门，浴盆里腾腾上升的热气立马扑面而来。世钟缓缓脱掉衣服，坐到浴盆里。姚远心领神会，立即跟着行动起来。二人你洗我搓，最后相拥在一起。

    世钟先迈出浴盆，主动躺到床上，并示意姚远可以过来。

    姚远惊喜地问：“你允许我了吗？”

    世钟依然有些紧张。但她闭上眼睛点点头：“来吧。”

    他们成功结合的那一刻，姚远的泪水止不住滴落下来：“世钟，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谢谢你的宽容！”

    世钟温柔地直视他：“别光谢我。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回到卧室，姚远将妻子紧紧搂在怀里：“世钟，你终于彻底翻篇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是你帮我做到的呀。”世钟搂抱住姚远宽阔、厚实的身体，内心充满喜悦：“你注意到洗浴间里的大镜子了吗？通过它，我已经把那张照片彻底翻拍了。从今以后，照片上的主角只有你和我，再也不会有其它的扰乱我们了。”

    “可是，钟萍的名字会不会又提醒你呢？”姚远还有些不踏实。

    “它提醒的是我们不要忘掉付萍，这是没错的。”世钟爽朗地说：“没有付萍，就没有我们的成熟，也没有我们今天的这个家庭。我们确实不能忘记她。”

    “世钟，我真心感谢你的宽宏大量。”姚远由衷地说：“你经受了那么多、那么沉重地打击，还能这样乐观，真让我敬佩，我能和你共同生活，实在是我的运气！”

    世钟笑了：“这就是喜欢心理学的好处，它能让人心胸开阔，用理性思维改变感性认识，从而将自己的行为限定在正常轨道上。另外，还得承认，我的改变离不开你的努力，你不能光感谢我而忽略了自己所做的一切。”

    睡梦中的女儿咂着小嘴，发出诱人的声音。姚远与陈世钟一起看向她，随后相视一笑。世钟说：“都说女儿是妈的贴心小棉袄，其实对父亲也一样。”

    姚远非常赞同这个说法，同时他还有了新的发现：“我觉得这孩子越长越像你了，你发现没有？”

    世钟看看女儿，再看看镜中的自己，笑津津地说：“确实有人说，孩子归谁带就像谁，也许真有这回事吧。”

    姚远见世钟服药，吃惊地问：“你不舒服了吗？”

    世钟坦率地答：“没有，这是事后避孕药。”

    姚远更不理解了：“为什么，我们再要个孩子不好吗？”

    陈世钟斩钉截铁地说：“不要了。钟萍就是我们的孩子，我就当作是她的亲生母亲和她过一辈子！”

    “世钟！”姚远再次搂住妻子，简直不知该如何爱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