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结成朋友胸有榜样

    与正在网上的杜大军加为好友，看完博客中的文章之后，东亮想到他已在焦急的盼望中等待了几天，心中有些不落忍，立即同他进行了对话：“你好，我想先弄明白一个问题。”

    杜大军很快回复：“你说吧。”

    “既然你进入挺长时间了，为什么几天前才留下脚印？”

    “留不留脚印由我自己说了算。在我来讲，抹掉脚印只是多一道操作而已。最初我是因好奇而进入，后来因恐惧而多看，现在则有两个原因：一是想知道地球是否会因巴掌彗星而毁灭，二是想与你交个朋友，甚至也想学做天文人。”

    “嗯，你在博客中将自己介绍得挺详细。”

    “既然我看了你那么多，就得让你了解我，否则对你不公平。”

    “好吧。现在仅代表我个人回答你的问题：天是不会塌下来的。”

    “真的？你凭什么那么肯定呢？”

    “一凭先进的科学技术，二凭专业人员的观察与分析，三凭巴掌彗星固有的惯性。”

    “你要这么说，让我心里踏实多了。啊，对了，还有一个问题，假如我想去天文台工作，得需要怎样的程序呢？”

    “首先选定一个专业，比如电磁场与微波技术、信号与信息处理、自动化控制、天体物理等都可以，然后参加国家考试成为正式学生，实习后确定工作单位就可以了。”

    “说起来容易，但对于我，做起来可能就很难了。”

    “单凭业余观星的热情肯定不行。不过你的计算机操作能力不错，可以从这方面加以开拓。”

    杜大军稍停了一下，然后回答：“您是真心夸我吗？”

    细心的东亮发现他第一次用了敬语，打算鼓励他一下：“虽然了解不多，但我认为你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好青年，只是让父母惯坏了，有时言行不加约束。”

    “那我还能加入天文队伍吗？”

    “如果真要从事天文事业，你要准备的还有很多，因为这是一个艰苦、寂寞、枯燥的职业，既要有求知精神还要有较强的保密意识。”

    “明白了。我第一次真心想学些知识、干一种事业，希望能得到您更多的指点。”

    东亮先发个笑脸，然后问他：“我的工作站不是都被你踏平了吗？”

    这边儿的杜大军被大红捶了一拳，脸更红了。他像东亮表示：“以前我的行为确实未加约束。今后我要听您的话，规规矩矩做事，不经您允许决不再偷看，这样可以吧？”

    东亮笑了，他觉得这小青年如果加以修正还是可造就的。

    在一旁观看的大红提醒大军：“时间晚了，快让人家休息吧？”

    大军有些不舍：“那下次人家没功夫理我怎么办？”

    “那你问问呗。”

    大军看看时间，也确实不好再谈下去了：“东亮哥，今天实在太晚了，您快休息吧。但是，下次您还能再理睬我吗？”

    东亮回答：“我们已经加为好友，有问题就留言吧。希望你努力学习，争取加入天文专业队伍。”

    看到东亮哥的话，杜大军兴奋得膀子都晃起来了：“谢谢东亮哥指点，我一定努力、努力、再努力！”

    确定东亮大哥下线后，大军振臂高呼：“大红，祝贺我吧，我找到前进目标了！”话未说完，他搂住大红跳起舞来。

    27、全家出游父母感动

    见大军接受了东亮的指导，大红也跟着激动起来：“大军，今后你就好好向东亮大哥学习吧，一定能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大红的话让热血沸腾的杜大军清醒了一下：“你是说，我在这儿之前都是没用的人吗？”

    大红瞪着眼睛反问：“你自己想想：这么多年来，除了作为消费者，你为他人做出了什么贡献？”

    大军被她问得一时语塞，结结巴巴地说：“那，可是，我还没参加工作呢？”

    “行，就算没单位，那总有家庭吧？”大红缓和了语气，把大军按在椅子上：“你既然确定了方向，就要一步步踏踏实实往前走。我是这样想的：巴掌彗星过去后，你就开始学习，参加全国考试，然后出去学习，争取实现你的目标。依你的聪明程度，如果集中精力，这些是不难实现的。”大红温柔地搂住大军：“虽然我们都舍不得，但全家人肯定会积极支持你。”

    大军看看大红，握住她的手：“又要哭了吧？看你这劲头儿，好像我就要出发了似的。”

    “只要你努力，应该没问题。”大红依偎在大军身旁：“其实我的心里也很复杂，既想把你留在身边，又想支持你干事业。我最后确定的是：我不能自私的只顾自己。假如你是一个能对社会做出贡献的人，我必须放手让你出去。”

    大军逗她：“你就这样大方地把我放出去了，可我的意见谁听啊？”

    大红急忙抬起头来：“那刚才和东亮哥说的不是你自己的意见吗？”

    大军笑了：“是是是，看你把急的，好像生怕我反悔似的。”

    大红轻轻捶了大军一拳：“你好不容易确定了志向，我还真怕你不坚定呢。”

    “有你在身边督促，还能坚定不了吗？”大军抚摸着大红的头：“你来以后，不知不觉将我改变了许多，我真得感谢你呢。”

    一句话将大红积蓄的眼泪勾了下来：“大军，你都会感谢人了，真是有大转变！”

    “还不都是你的功劳吗？”大军捧着大红的脸：“假如我再出去学习，就把两家老人都留给你了，你一定会更加辛苦。你觉得自己受得了吗？”

    大红一把打掉大军的手：“大军，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你越这样我越受不了。”

    杜大军长叹一声站起来：“都是巴掌彗星惹得我们多愁善感。东亮哥说了，它根本危害不了地球。我们还是把它抛开吧。”

    大红紧跟着站起来：“抛开它可以，但不能抛开志向。”

    “放心吧，它已经在我心里扎下根了。”大军见大红放宽了心，便转了话题：“如果我先为家庭做些贡献，该怎么办呢？”

    大红回答：“我们组织一次家庭出游怎么样？”

    “嗯，这是一个好主意！那你说，上哪儿比较合适？”

    大红说：“得找一个两家人都有兴趣，还不太累，能歇又能玩儿的地方。我觉得‘农业示范观光园’挺好。”

    大军非常赞同：“不错，那里既养眼，又能品尝新鲜瓜果，就这样定了！”

    下午，大红上了班。我分别通知两家：做好准备，本周六，全家六口人全体出动，去观光。

    大军妈妈听后都不敢相信：“你小子是不是在和我开国际玩笑？”

    杜大军有些纳闷：“您为什么会这样想？”

    妈妈说：“除了上小学前让我带你去公园，你还什么时候和我出去玩儿过？”

    大军一时无语。妈妈急切地想确认一下：“快告诉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杜大军连忙说：“是真的!大红说我们要为家庭做出贡献。所以我们决定这周六咱们一大家子去农业示范园观光。您高兴吗？”

    妈妈好像在捏鼻子，听筒里传来很重的鼻音：“高兴、高兴。不光我高兴，你爸爸肯定也高兴。你快接着叫她家吧。告诉大红妈，什么也不要他们准备，只管出来人就行了，我会把需要的东西都备齐的。”

    放下电话，杜大军的心情忽然沉重起来：这些年来，自己总是讨厌和父母在一起，更拒绝和他们出去游玩儿。真不知爸爸、妈妈有多少次都盼着和孩子一起逛公园呢。他拍拍头：幸亏现在还不晚，否则真像别人说的“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时候该有多么懊悔呀!

    拨大红家电话时杜大军对大红的提醒充满感激，和岳母说话的声音更温柔了：“妈，我是大军。”

    好像这是多年来第一次给岳母家打电话。岳母激动地放声高叫：“老头子，快来，大军来电话了!”

    岳父以为出什么事了，跑过来时气都没喘匀：“喂，大军，找我有事？”

    大军说：“爸，没别的事。就是大红我们商量好，这周六咱们两家一起去农业示范园观光，您能腾出时间吧？”

    岳父没听明白：“农业示范园，是干什么的？”

    岳父的话不禁让大军心中感叹：大红家是一个典型的传统家庭，平日除了忙活一日三餐，很少到户外活动。岳父退休了实在没事干，还是大红给他买了鸟笼，才和老伙伴们一起去吹吹晨风，晒晒太阳。农业示范观光园，他可能听都没听过。

    大军简单地做了解释：“就是种农家地，做农家饭，摆农家粮的大观园。去那里能看、能吃，还能玩儿呢。”

    岳父犹豫着：“出去玩儿是你们年青人的事，你和大红去吧。”

    大军赶快补充：“我和大红去，我爸、我妈也去，这是咱们大家庭的活动，您和我妈一定要参加呀！”

    岳父还没拿定主意：“周六我倒没事，可是……”

    大军想起来了，别看岳母没参加过工作，家里的事可都是她说算呢。他急忙让岳父把听筒交给岳母。

    岳母听明白了，却像做梦一样：“农业示范观光园，城里还有那样的地方？”

    大军知道，在家里从未提到过，不是大红的疏忽，而是她家的经济条件所限。岳母很会过日子，她用岳父的退休工资支付一家人的日常开销，却把大红的工资存起来以备后用。节俭，是他们家的光荣传统。在双休日，他们一家能到开放公园绕一圈儿就很知足了，花几十元钱买张门票的事恐怕想都不会想的。

    大军把出游决定和妈妈的话转达给岳母，岳母哎呀、哎呀地不知该如何回答。大军能想像到：她一定正在用围裙不住地擦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呢，她激动的时候就爱做这个动作。可是现在她必须一手拿话筒，所以显得更加手忙脚乱。

    大军尽量放缓语气，把事情说得平淡一些：“妈，别把这事儿当成什么大事，不过是一家人出去玩儿一天。这才是开始，以后这样的活动还多着哪!”

    岳母这才平静了些。她问大军需要带什么东西，大军告诉她：“带好身份证，买票时可以享受部分优惠。其余的我家妈妈都会准备的，您就不要费心了。”

    岳母连声说：“这多不好意思，这多不好意思。”

    大军安慰她：“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一家人吗。您这次不熟悉，等多出去几次，熟悉了以后再由您来操持也不晚哪。”

    放下电话，大军猜想着此时两家父母激动的样子，心里特别舒畅。他们肯定急切地盼望着星期六的到来呢。大军想：能让家庭成员快乐过好每一天，就是实实在在为他们做贡献了吧？

    星期六早上，大军带大红去家里集合，他们紧张又兴奋地检查好了身份证、钱、水、食品等必备的东西，带着一家人出发了。他们要以实际行动表明自己是好儿子、好女儿，同时也会是好姑爷、好儿媳。

    “不愧是大观园，可真大呀!”这是大红母亲发出的第一声叹息。大军和大红交换了欣喜的目光，越发觉得这次的出游决定真是太英明了。

    花卉区五颜六色；果木区果实累累，特别是热带水果、国外奇果生长旺盛，让第一次见到的大红父母连连称奇；进入蔬菜馆，富有种菜经验的大红母亲简直傻眼了：“这种菜怎么不用土、南瓜能长到这么大、丝瓜还上了吉尼斯世界记录？哎呀，西红柿一串串的，黄瓜一根挨一根的，还不把秧子累伤了呀？”她的问题最多，可大军、大红一点儿都不烦。他们开始向父母对待小孩子一样有耐心了。

    大军母亲走过来，让两个孩子去游乐场耍一阵儿，她来当导游。

    大军带着感激的目光冲母亲点点头，拉着大红走软梯、踏滚桶，又进水上乐园疯玩儿起来。大军这才真切体会到：原来眼看父母高兴做儿女的更舒心哪！

    吃中午饭时，大军和大红有意识地分开了。他们各自陪着父母，在农家饭庄大厅里转着圈挑选食物。大军学着大红一手一个拉起了父母的手。他悄悄看看父母们的表情，觉得他们像是受宠的孩子，非常听话的跟着看这看那，对孩子们用下巴颏的指点都连连点头称是。他还看到妈妈竟然偷偷抹起了眼泪。他将握着的手轻轻攥了一下，妈妈看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选好食物，大家围坐到一个大饭桌前。

    两位父亲高兴地要了一小瓶酒，杯子碰得叮当响。

    两位母亲看着桌上卷儿的、馅儿的，捞的、拌的，蒸的、煮的，稀的、干的，以及粗粮细做的丰盛食品赞不绝口，吃得香甜。

    饭后，他们在各种瓜藤组成的长廊下散步。

    在粮食馆，大红母亲的长处得到了发挥。她教两个孩子区分高粱、玉米苗。大军差点儿笑出来：就算以前不认识，看标签就行了呗。

    大红悄悄捏一下他的胳膊：“严肃点儿，你就假装不知道还不行？”大军明白妻子的苦心，借机给认真的岳母当了一会儿小学生。岳母果然自信多了。

    最后，他们来到采摘区。只见大小枝头硕果高悬、色泽鲜艳。他们采了一些另外又买些现成的带上。

    玩儿了一整天，吃饱喝足捎带大包、小包。虽然有些累，可每个人的脸上都呈现出一种特殊的满足感。

    回来的路上，大军妈妈接到一个电话，问晚上打麻将的事儿。她大着嗓门说：“唉呀，我儿子、儿媳妇带我们出来玩儿了一整天，累死了。晚上什么都不干了，睡觉！麻烦你再去找别人吧。”

    两个孩子都听出妈妈的故意夸张。说着累死了，脸上、话音都是笑，让谁都能听出得便宜卖乖的意思。大军和大红相视一笑：只要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