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转过头,对梁京说道:“我看请梁县长也参与一下嘛,我们代表县委县政府敬以廖理事长为首的信用社一杯嘛。”
一听此言,把个廖江河高兴得不行,虽然口中忙不列颠的回答“哪敢,哪敢”,但身子早已站了起来。在座的其他信用社的领导们都满面笑容的端起酒杯,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梁京不失时机的笑着说道:“廖理事长啊,我看你的队伍很不错呀,懂规矩,又有战斗力啊,呵呵。”
又对黎儒书记说道:“大哥,我建议请二哥也参加进来,还要让银行和企业结合得更加紧密。信用社还要多支持庆国公司。”
“好嘛。梁县长的提议很好嘛。”黎儒心领神会的赞同道。
“报告书记、县长,我们乡镇干部申请做个陪,行不行?”汪桥生看见很闹热,也因为喝了点酒,胆子在县委书记面前也大了起来,看着黎儒,主动笑着问道。
看见这个样子,黎儒心里是非常高兴的。
梁京不失时机的开玩笑道:“龟儿子,还是很懂事的呢,呵呵呵。”
黎儒愉快的和蔼可亲的微笑道:“好嘛,好嘛。”
随着宴席的深入,黎儒与廖江河却越谈越投机,开始了称兄道弟。黎儒、黎书记是当然的“大哥”。信用社廖理事长自然在酒席间就给黎儒书记立下军令状,保证把庆国公司在信用社的贷款事宜解决落实好。
黎儒只是露出他那标志性的微笑,自己点燃一支烟,又给廖江河发了一支,点着头,轻声答道:“嗯,好,好。”
在中国的体制下,领导能够给你发烟,表示他对你的亲近,相当于让你与他分享他的私有的东西。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对你的示好。
在整个过程中,黎儒都表现得不温不火,这也是作为县委书记的黎儒的高明之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既是他多年来在官场中培养出来的习惯,也是他总结出来的经验,如果遇到事情就喜形于色是不稳重,如果在处理事情时急于表态,那是不成熟,很容易将自己置于被动局面。
其实廖江河、廖理事长一直在时不时的关注着一个人,一个美女,钟娟。自打一进门看着钟娟的时候,廖江河那一颗中年男人的心就心跳加速,这女子太美了。他虽然在与周围左右的人聊天,但眼光时不时的都要瞟一眼几乎与他对面的钟娟,然后微微一笑。人是有感应的,钟娟也感觉到了廖江河对自己的注意,她也悄悄的报以微微一笑。
在开席后,钟娟主动走到廖江河身边,给他敬酒,把他欢喜得,笑容满面的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位美女,白里透红的肌肤,扑闪扑闪的眼睛,窈窕的身段,他再一次心里惊叹,太美了!端着酒杯的玉手,在与他碰杯的时候,不知道是她的轻轻翘起的手指有意挨着了他的手,还是自己的手不听使唤碰着了,反正是他的手挨着了她的手,让他内心一颤。心想,信用社上百人,就没有一个这样漂亮的女人。哪里像自己家里的那个老女人,老不说,脾气还很大,整天垮起一副苦瓜脸,像借她谷子还了她糠似的,不就是凭她是个市上部门的一个一把手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受够了,不是看在儿子的份上,早他妈的与你说拜拜了!
还是黎二哥有眼力,他发觉了廖江河对钟娟的垂涎,虽然心里有一种醋意,不爽。心想,自己正打算下手的女人,想吃的这窝嫩草,你也想吃。但又一想,反正还不是我的女人,就即便是,但现在这种情况,也要拱手相让,没办法呀。如果能够成全好事,对以后自己的事业发展可是大大的好呀。于是他主动把钟娟叫到廖江河面前,对廖江河说道:
“廖理事长,我把我们公司负责这项工作的人介绍一下,以后我们的相关业务就由她负责与你们联系。”
然后又微笑着对钟娟说道:“小钟,以后要多与廖理事长请示汇报,他们有什么要求必须满足。”
廖江河也站起来,微笑道:“哪里哪里,我们一定为你们服好务。”
钟娟也笑着问道:“如果方便,廖理事长给我留个手机号码,可以吗?”
廖江河,我们的廖理事长那是一百个高兴啊,连连回答好好好。
在酒席接近尾声的时候,汪桥生趁黎儒上厕所出来的空隙,在一个側厅里,小心翼翼的给黎儒汇报道:
“书记,我想就二哥打算在信用社贷款的事情给您做个汇报。行吗?”
黎儒今晚喝得也是挺高兴,但一听汪桥生要汇报这个事,心想,这个工程在北永镇地域内,听一听他的意见也是很重要的,于是说道:“你说。”
汪桥生想了想,犹犹豫豫的说道:“我有个担心。生态园的土地是农户的,或者是村集体的,生态园内的许多房屋等,都是农户私人的,做抵押贷款,信用社知道具体情况后,他们会同意吗?农户会同意吗?”
黎儒没有接话,只是悠悠的抽烟,眼睛看着前方。他的这个动作,使汪桥生不敢再汇报下去了,也就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黎儒。他这个时候突然后悔给黎书记汇报自己的担心了。
側厅不大,像一个小的休息室,与设宴的厅是隔壁,灯光明亮,这时只有汪桥生与黎儒两个人。在他汇报完后,里面安静得让他紧张,自己都能够听见自己的出气声。但身边的黎儒、黎书记就是不说话,等了很久,汪桥声都有点受不了了的时候,黎书记把烟抽轻轻的往茶几上的烟灰缸里一摁,道:“小汪,这个事情让他们之间去谈。当然,你的这个提醒和担心也不无道理。但我想,银行和企业是一个合作关系,他们会更加清楚。”
汪桥生连连点头,“是是是”的回答。
在当天宴席过后,虽然汪桥生的担心被县委黎书记的一支烟的沉默和一句话的解答所取代,但他回去后,还是在笔记本上,把他与黎儒的对话记录了下来。在事后的许久,他很庆幸自己记录的这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