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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我和妻子带着女儿——不丹国王后阿什桑嘎依查德恩出了趟国,在国外生下了姻斯帕哈姻斯尔马查德恩公主。第二年的1994年,我们又重复这趟旅程,带着阿什沙里林彭王后,在国外生下了盖恩吉米。当然不是为了逃避计划生育,也不是为了给孩子们上一个外国的户口。而是为了给皇室添丁加口。我和我的妻子还有我的父母亲都为我的女儿们骄傲,她们分别为皇室增添了五位王子和五位公主。
世界上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都是可以创造的。
这话我很以为然。
索那穆,我们最小的女儿在1992年就做了母亲了。生了个儿子。这样,我们家前前后后就有了二十三个孩子了。
没多久,我又升了一级。我孙子给我生了个重孙子。
照看生意、修建庙宇和承担对家庭的责任,占去我太多的时间和精力,而使我不得不放弃某些我很想做的事情。
1995年,我已是步入七十(按不丹年历,七十一岁。)高龄的人了。该是我退出那些永无止境的凡间事业,开始我的对精神生活追求的新的一页了。
我重修了家里的老房子。房子在帕恩卡拉坡,那是原先属于我父母亲的房子。
我打算在这里呆上一段较长的时间。
在帕恩卡拉坡,刚呆了一个月之后,我便感觉到了对我精神上的启迪而言,这是非常有益的一个月。
为了完成喇嘛给我布置的功课,我总是晚睡早起,废寝忘食而孜孜不倦。
一个月过去了。
这是最难受的日子。甚至到了怀疑自己是否能坚持下去的程度。
第四个月结束后的第五个月里,我参加了一系列的葬礼活动。
其中印像最深的是,和我兄弟仇葛吉米藤自那出席了卡查依去世一周年纪念日。
地点在卡姻斯恩嘎查理恩。
国王命我将沙布特如恩吉米多吉二十七英寸镀金雕像与他的木乃伊遗体一起安置在塔罗宗。
众所周知,不丹国保存最完整的木乃伊还有第三世活佛吉米沙布特如恩德尔阿卡帕(1798-1830),第五世活佛沙布特如恩吉米仇葛他什南姆葛叶(1862-1904)。
沙布特如恩吉米多吉是我母亲阿什多吉欧姆的弟弟,我们全家人对这位亲戚一直存留着崇敬的记忆。
于是,我们全家人将一直保存在大西丘宗的雕像小心翼翼地迎回了塔洛宗。
1995年11月23日,天佛的冬季刚刚来临的时候,第六十九世活佛蛸卡哈姻斯姻斯恩尔依恩陈亲自将存放在不丹国大寺院里的雕像,护送到了普那卡哈宗。
他什查宗的僧侣们,破晓之前就在寺院外敬候多时了。
寺院里的响器(锣、钹、管风琴和鼓)全都动员了起来。一时间,锣鼓喧天热闹非常。
伴随着黎明时的一线曙光,圣僧蛸格姻斯德姻斯恩尔依恩陈身着黄色僧袍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什车哈哈姻斯宗。在左右两旁年轻喇嘛们的夹道欢迎下,缓缓步入寺院。
圣僧的这趟旅程前三天都花在路上了。现在只剩下不到半天的时间。
车队在通过多车哈恩尔阿隘口时停了下来。
僧侣们下车稍事休息,一边喝着热气腾腾的肉汤和奶茶。
此时,山谷里冉冉升起一缕薄雾,与天边的云彩一起将整个雪峰包裹了起来。
车队只得放慢速度,缓缓前行。并时不时停下来,接受公路两旁的人群对沙布特如恩吉米多吉表达敬意。
我在横刻氽等候,我的妻室和朋友们则在普那卡哈新贝利大桥迎接雕像。
装卸雕像还需要一段时间,于是我们将雕像暂时安放在一顶帐篷里,供人们敬仰。
然后,僧侣们再护送装有雕像的车队,经由普那卡哈宗运往塔罗。
我特意将雕像的转交仪式安排在我的新酒店——泽阿恩特欧格帕利酒店的大厅里举行。
活动中,雕像安放在大厅中央一个特别设计的祭坛上。
仪式结束后,我的旺楚克兄弟、社卡和娜嘎欧姆领着羺布嘎恩的乡亲们在去塔罗的途中迎候雕像。
他们身着节日盛装,整齐地排列在道路两旁,手里捧着奉献给活佛的食物、水果和鲜花。
在最前沿的沙沙(杜松)堆火底下,散发出阵阵香味。缕缕香烟飘过人群,渐渐消失在满山的杜鹃和松树林中。
人们三叩九拜地爬向雕像,亲吻活佛的脚趾,奉献手中的财物和食物,藉以表达他们的信念。
站在山坡上的官员、僧侣和村民宛如一支庞大的交响乐队,载歌载舞地将雕像迎进了宗(镇)里。
沙布特如恩吉米多吉回归塔罗四十六年后,当时的情景仍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同样,这种情绪也反映在我的兄弟姐妹们的脸上。
尤其是我的弟弟旺楚克国王,他更忘不了有关他叔叔的心酸的回忆。